身后,巨型羊头穷追不舍,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味从窗户的缝隙中飘过来,瞬间在狭小的驾驶室内弥漫开来。
明野的鼻子刚一捕捉到这股味道,胃里就忍不住一阵翻江倒海,差点没将隔夜饭都吐出来。
这股臭味不像是普通的腐臭,它复杂而浓烈,像是混合了无数具腐烂尸体的气息,又夹杂着一股刺鼻的酸臭,如同变质的食物在高温下发酵了数月。
明野下意识地捂住口鼻,可那股臭味却无孔不入,似乎要钻进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黑雾中那些尸骨的模样,想象着它们在黑暗中腐烂、生蛆的场景,这让他的恐惧愈发强烈。
他感觉那股臭味就像是那只黑雾羊头的触手,紧紧地缠绕着他,无论他怎么躲避都无法摆脱。
房车不断前进,那股恶臭味愈发浓烈。
明野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臭水沟中,周围全是令人作呕的秽物。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困难,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吞咽着这股恶臭。
他的眼睛被熏得微微发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时间在追逐中悄然流逝,明野心中的危机感却越来越强烈。
明野下意识地猛然回头,那怪物已经近在咫尺!
自己根本就甩不掉它!
明野的大脑在恐惧的驱使下飞速运转,像一台超负荷运转的机器,疯狂地思考着应对之策。
他深知,这样一味地逃窜只是在拖延死亡的时间,可面对如此恐怖的怪物,他的思维却像是陷入了一团乱麻,根本理不出半点头绪。
他在心底无数次地呐喊,试图找到一丝生机,可回应他的只有那羊头如影随形的压迫感。
铁马号在他的操控下,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风驰电掣般疾驰,两旁的树木像是被按下了快进键,飞速地向后退去,可那羊头却始终是穷追不舍,仿佛在享受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肆意地戏弄着他。
突然,前方的山路毫无征兆地出现了一个急转弯。
明野根本来不及多想,双手猛地用力,猛打方向盘。
铁马号在惯性的巨大作用下,车身剧烈倾斜,右侧的车轮几乎离开了地面,发出一阵尖锐的摩擦声。
车内的物品在惯性的作用下四处飞溅,明野感觉自己的身体也在向一侧倾倒,整个人仿佛要被甩出车外。
他咬紧牙关,全身的肌肉紧绷,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本能的反应,拼命地调整着方向盘,试图稳住车身。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铁马号终于在即将侧翻的边缘勉强稳住了,重新回到了正常的行驶轨迹。
可就在这时,他听到车顶上发出一阵 “嘎吱” 的声响,那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的诅咒,瞬间让他的心跳再次飙升。
原来是几只紧追不舍的羚魔趁机跳上了车顶。
它们的身影在夜色中如鬼魅般狰狞,锋利的爪子在车顶上疯狂地抓挠着,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每一下都像是在抓挠着明野的神经,试图破顶而入。
明野心急如焚,他的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愤怒,双手在驾驶室内慌乱地摸索着,想要找到一件武器驱赶这些可恶的家伙。
他的手指在各种物品间快速穿梭,心脏在胸腔中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终于,他的手触碰到了放置在副驾驶座备用的砍刀,冰冷的触感让他瞬间找回了一丝理智
他毫不犹豫地打开车门,一股强烈的气流扑面而来,几乎要将他吹出车外。
好在明野动作迅速,很快稳定住了身形,他紧紧地握住砍刀,探出身去,朝着车顶上最近的一头羚魔用力砍去。
砍刀的刀锋在夜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着明野的愤怒,重重地砍在那头羚魔的脖子上,几乎一刀将它的脖子砍断。
那只羚魔发出一声惨叫,从车顶上翻滚着掉了下去,消失在黑暗之中。
然而,其他羚魔却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反而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激怒,变得更加疯狂地攻击着。
它们的爪子在车顶上划出一道道深深的痕迹,车身也在它们的攻击下微微颤抖。
但是,剩下的这些羚魔距离车门的位置太远,明野使用砍刀根本就够不到它们。
驾驶室中,明野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们继续肆虐。
就在这关键时刻,明野脑海中突然灵机一动,他想到了许久未曾使用的怨恨骨哨。
下一瞬,他没有丝毫犹豫,颤抖着双手迅速拿起了佩戴在脖子上的怨恨骨哨。
那骨哨入手冰凉,表面刻满了奇异的纹路,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秘密。
明野深吸一口气,将骨哨放在口中,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吹响。
瞬间,一阵仿佛来自远古的哨音骤然在夜空中响起,那声音尖锐而又空灵,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魔力。
哨音划破了黑暗的夜空,如同锋利的刀刃,直直地刺向每一只羚魔。
这哨音不似人间的声音,它像是从无尽的岁月深处传来,带着古老的诅咒和神秘的力量,在空气中回荡、盘旋,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颤。
车顶上方的羚魔瞬间被这哨音震慑在了原地,它们原本疯狂挥舞的爪子停在了半空中,身体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它们的四肢僵硬,肌肉紧绷,想要挣扎却无法挪动分毫,只能任由身体保持着攻击的姿态,被禁锢在那里。
明野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决绝。
他立刻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脚下猛踩油门,操控着房车开始左摇右摆。
房车在他的操控下,如同一只愤怒的巨兽,剧烈地晃动着身躯。
车身时而向左倾斜,时而向右扭转,每一次晃动都带着强大的力量。
那些被定在车顶的羚魔,在房车的剧烈晃动下,纷纷失去了平衡。
它们发出刺耳的嚎叫声,却无法阻止自己的身体被甩飞出去。
一只只羚魔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从车顶上方被狠狠地甩了下去,重重地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