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伯的话是对的,血的教训留下来的经验很宝贵,这里果然有老虎。
视线穿透一丛丛灌木,可以看到坡顶的一块大石头上,一头老虎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一行,一块块癍,额头中间的“王”,做不得假。
虽然月色很亮,但那块大石头被树荫罩着,且其前面有一丛灌木,所以即使陆勤良再小心翼翼,也没能看到它;即便是秦淦西自己,也只是在距离二十来米才发现,它与环境融为一体了。
看到了就好,它就是自己的。
空间勾出击,一头二百多斤的老虎被强制进入储藏空间休眠。
收起老虎后,秦淦西的冷汗马上停止。
他不是怕这只老虎袭击他们这一行,而是担心暴露系统而收不了场。
平心而论,他不怕老虎,却没有自信能硬抗老虎,没有系统,他不能保证陆伯父子三人不出事。
不得不说,这老虎成也环境,败也环境。
如果不是和环境融合得这么好,它就不会在悄无声息中消失,让他们父子三人毫无知觉。
走上坡顶,陆伯说一声“歇一下”,陆勤良和陆勤奋立马停止往前走,陆勤良一边卸肩上竹竿,一边高举火把抡着圈照探。
陆伯卸下竹竿后,拿过陆勤良的火把小心翼翼地走向那块大石头,一会后在那块石头后面蹲下,大声说道:“你们去摘两片桐树叶来。”
秦淦西转身就走,“我去吧。”
下方五十来米,路边有一棵结满桐果实的桐树,他们都看到了。
他拿着一沓桐树叶来到陆伯身边,“陆伯,发现了什么?”
陆伯指指地上一堆黑乎乎的东西,“大猫的粪便。这里刚刚有大猫经过,还是热的。”
站在陆伯前面的陆勤良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还真有大猫啊。幸好我们没遇上。”
秦淦西则问:“陆伯,您怎么知道这里有老虎粪便的?”
陆伯指指自己的鼻子,“说句不好听的话,我的鼻子真的比狗还灵。十六岁的时候,我上山采药,远远看到一只大猫离开,等它翻过山顶不见后,我跑过去捡了半头野猪,还捡了它一堆粪便。大猫的粪便很厉害,不但可以当作药引子,还可以治病,如果撒一些到屋子周围,野味都不敢靠拢。”
陆勤奋拿过桐树叶,嘿嘿笑道:“那还真是好东西,我要把土都挖回去。”
秦淦西故作不知,“陆伯,老虎不会返回吧。”
陆伯摇了摇头,“它这是在巡视领地,走过去了就不会返回。”
可以看出,他现在放松了不少。
陆勤奋把虎粪捧起放到桐树叶上,一堆粪捧完,他又去摘了六片桐树叶,把周围和地下的土也抠出不少。
陆伯则跨到石头上,朝四周扫视一圈,然后跳下来,“好了,今晚应该没危险了。”
秦淦西有些惊讶,“陆伯,您是怎么知道的?”
他回答得理所当然,“大猫出现,所有野兽都会避而远之。你们没有发现,我们一路走上来,连蛇都没看到一条吗?”
对前半截,秦淦西很是认同,但对后半截,他就只能沉默以对。
上到这里,他抓了两只兔子六条蛇。
不是没有,而是自己在他们没看到的时候,就把它们抓了。
接着,陆伯说道:“淦西,之前没和你说这野猪的事,你觉得该怎么分配?”
秦淦西很无所谓地说:“这两头野猪是我们三个打的,三一三十一;陆伯来帮忙,分一腿。”
陆伯指了指他,“哪有这样分配的?这么分配的话,我们家今后怎么见人?勤良虽然打了一铳,但并没打死,其实两头都是被你砸死的。”
秦淦西摇了摇头,“陆伯,我们三个是一起的。没有勤良哥和勤奋哥,我自己是不敢去看野猪的,没有勤良哥那一铳,我们也打不到这两头野猪。要说砸,勤奋哥也砸了一头,所以我还是觉得那么分配的好,不然我今后也没办法出去见人。”
陆勤良和陆勤奋马上反驳,说自己没脸参与平均分配,尤其是陆勤奋,说自己只是帮忙看了一下货物,最后因为生气砸了野猪几下而已。
面对他们父子三人的轮番轰炸,秦淦西不得不退让,他拿四方之三头猪,包括那头猪的猪头、内脏、猪蹄,以及那头猪的板油。
陆家三父子还是不同意,坚持他们只拿半头猪。
秦淦西生气地说:“陆伯,勤良哥、勤奋哥,如果这么坚持,那我们今后没办法合作了。我虽然不知道猎人的规矩,但我知道你们这么做,真的会让我今后没办法见人。”
最后陆伯拍板,“猎人的规矩也是这样的。你是领头的,而且出力最多,理应分得大头。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们占点便宜,你拿一头,我们三个拿一头。”
话是这么想,心里却做了一个决定,今后一定要报答秦家。
听他这么说,秦淦西也同意了。
猎人的规矩他还是懂一些的,因为爷爷就是一个猎人,他和陆爷爷、陆伯偶尔上山打猎,就是那么分配的。
再次启程后,速度就快了很多。
大猫出现过,他们的心放松很多,可秦淦西的心并没放松,还要继续清扫路障,顺便抓捕肉食。
来到陆伯家房屋下边的岔路时,他又抓了九条蛇、六只兔子、两只野鸡、六只斑鸠,还有三十多斤青蛙、泥蛙和黄鳝。
陆伯对陆勤良兄弟说:“你们回去把猪杀了,我帮淦西去杀猪。”
秦淦西对此倒是没有推让,他不知道秦励国回没回来,如果没回来,爷爷也不能出力,家里就只有他自己这个大男人,还真搞不掂。
没想到推开大门时,奶奶、姑奶奶、秦励国、何娟和秦丽芬都坐在院子里。
一问才知道,陆勤良他们回来叫陆伯后,陆伯要陆伯母来告诉了他们,所以一直在等,爷爷也想等,被他们劝进去睡了。
秦淦西看了一下时间,凌晨两点了,“奶奶、姑奶奶、大姑,你们去睡吧,天色不早了。”
陆伯则说:“励国、娟子,你们要上班,也去睡吧。这么小一头,我和淦西就够。”
奶奶笑着说:“我的觉少,帮着烧水。她姑、丽芬、励国、娟子,你们去睡吧。”
何娟走向厨房,“不差那么一会。水已经开过,我再去烧开。”
最终没一个人去睡,看的看热闹,帮的帮忙,四十多分钟就把一头猪简单处理完。
秦淦西还是割下三斤白条肉煮了,让大伙吃一点才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