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周含景吩咐道,
“嬷嬷,你今日的任务就是照顾好我。
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你只要注意别让任何人近我的身就好。”
周含景不怕任何的算计,就担心封璇直接来这种手段,上次她也是像疯婆子一样直接朝着自己肚子撞。
周含景也奇怪,她明明怀孕了各种不适,但孩子还是好好活着,大夫也无数次感叹。
楚华璋也在朝华院,感叹,
【001,这个假孕丸的效果也太好了。
周含景明明都遭了几次算计,还没有任何影响。
这就是用积分营造出来的‘安全感’吗?】
001化作一朵白云,飘在楚华璋肩膀,
【楚楚,商城出品的东西,必须好!
不过,也要到三月之期了。
你打算利用这个虚假的孩子给周含景彻底打落下去吗?
封璇的只是为了让这两人结成深仇大恨,让周含景体会后宅险恶,把原主遭受的一切成倍还回去。
周含景的孩子,到了时间就自然没了。
楚楚,你已经计划好了吗?】
楚华璋望着院外,目光悠悠,
'周含景明知道连明压根没对原主做什么。
却每天一碗避子药给原主喝。
还故意加了许多藏红花落胎的药材,就让原主每天都体会到撕心裂肺的痛感!
还嘲讽原主,孩子都怀不上,不下蛋的母鸡。
连老夫人也是,都拿原主当笑话看。
连明更是逼原主每夜听他们的活春宫。
这等屈辱,原主整整受了一年。
周含景现在受的折磨还不够。
不过,连明那边的进度快了,我也得快点了。”
这时,下人来禀报了。
“王妃,后院的各个主子都到齐了。”
雪容把最后一根玉钗往楚华璋的发髻上插,满意看着今日的妆容,眸子闪过惊叹,
“王妃,您一日比一日漂亮。
真是美到奴婢的心底上。
奴婢每天睡醒,能看到王妃的绝世容颜,比多吃一个肉包子都开心!”
楚华璋唇瓣似花,轻轻一抿,当真比花娇。
把手搭在雪容的手心上,取笑道,
“别贫了,整日只会说些好听话来迷惑本王妃。
依本王妃看,你不是最喜欢吃肉包子。
你的最爱应该是糖包子,每一口都是甜甜的。
才能一口气说出这些甜言蜜语。”
二等婢女翡翠凑趣道,
“雪容姐姐,尽力想隐瞒得真相,还是被王妃您给发现了。
下次,雪容姐姐就光明长大吃糖包子。
奴婢,不会嘲笑您这么大了,还爱吃甜的啦!”
其他婢女都在捂着嘴偷偷笑。
谁都知道雪容只吃肉包子!
雪容双手叉腰,委屈跺了跺脚,告状道,
“王妃,您看她们都欺负我。”
笑闹过后,雪容扶着楚华璋去了平时请安的正殿。
而正殿这边,楚华璋还没来,火药味已十足。
封璇今日一改之前素色衣裳风,穿了一身亮色衣服,瞧着就盛气凌人的模样。
但这副妆容,她的气色好了不止一点,给人眼前一亮的模样。
封璇是第一个到了朝华院,早早就坐在了下首右边第一个。
周含景进来的时候,封璇就指使道,
“周贵妾,见到本侧妃,怎么不行礼呢?
下对上的仪态,你学了吗?
不过也是,你骨子里就是一平民血脉。
怪不得能自愿当妾,本就不高贵。
周含景,你原来对自己还是认知挺对的。”
周含景拉着衣角的手一顿,面无表情行了个礼,
‘给侧妃请安!’
封璇表情一变,蛮横道,
“你这个行礼压根不对。
禾子,去教教我们的周贵妾。
省的冒犯了别人不自知。
到时候王府的脸都要丢了!”
禾子立马从封璇后面走了出来,来到周含景跟前。
“周贵妾,请安的姿势是这样的。
您啊,背要再弯一些,头要低着,身子要弓着,对待侧妃娘娘要恭敬,跟着奴婢一起请安,
‘妾身周含景给侧妃娘娘请安,娘娘贵安’。
周贵妾,您明白了吗?”
禾子行礼的姿势简直就是一个跪舔的姿势,卑微得很。
周含景从小到大,只给自己的父皇行过这么一个大礼。
对着封璇这张脸,怎么也行不下去这个礼。
封璇面上一喜,指着周含景斥道,
“周贵妾,本侧妃是再给你脸面。
没让你直接下跪,都算本侧妃善解人意了。
禾子,你按着周贵妾来行这个礼。”
封璇脸上的得意,最能刺疼周含景敏感的心。
嬷嬷谨记周含景的吩咐,只是默默注意周围,也没强出头。
周含景瞪着封璇,哑声道,
“封侧妃,我是王爷的心上人。
还怀了他的孩子,也不比你一个侧妃低多少。
你这样,真不怕王爷回来惩罚你吗?”
封璇惊奇望向周含景,半晌嘲讽一笑,
“周含景,你是王爷心爱女子。
那你告诉本侧妃,王爷最近在忙着什么事?”
封璇的眼神压根看不出一点心虚和害怕。
想到父亲给自己传的信,王爷表哥还要依靠他们封家的势力,最近就算她怎么做,自己也不会有什么事。
周含景哑口无言,封璇就是吃准了这样的大事,她不能亲口说出来。
封璇望向周含景的眼神都带着轻蔑,有什么资格与她比?
她封家能给表哥的更多,周含景什么都不是。
正如封景所说,周含景只能憋屈低头。
撇开禾子要触碰的手,周含景冷声道,
“别碰我,我自己会行礼!”
禾子也没在意,注视着周含景,准备等她行礼不标准时侯自己再上去帮一把。
周含景心中带着沉郁的怨气,无奈行了礼。
行完礼后,周含景就要走到自己位置上。
岂料,这还没结束。
封璇,“周贵妾,你还怀着身子辛苦。
本侧妃为你准备了养身汤,你不用客气。”
一位婢女端着一个托盘就进来了。
托盘上方搁着一个碗,还冒着热气。
周含景面色一变,拒绝了。
“多谢封侧妃的好意。
这碗汤药,我就不喝了。
大夫嘱咐我少食多餐。
我已经在含景院用了早膳,便不用了!”
封璇冷嗤一声,
“行了,你不就是怕我在里面下毒吗?
大夫就等在外面,让他进来。”
大夫来了,说补汤没问题。
周含景还是不愿喝,她戒备一切。
封璇面色一冷,拍案冷斥道,
‘周贵妾,别给脸不要脸。
本侧妃让你喝,你就得喝。’
封璇步步紧逼,咄咄逼人。
周含景一脸悲色,嬷嬷站了出来,求情道,
“侧妃,我们姨娘不是不想喝。
是想与侧妃一起。
侧妃身子也在恢复,该吃点好的。
既然这碗补药这么好,我们姨娘更不能自己享用。”
封璇认出了这是以前守在连明院子的嬷嬷,哼了一声,
“既然嬷嬷这么说,本侧妃不喝还以为本侧妃心虚了。
禾子,给本侧妃分半碗来。
省的周贵妾总以为,有人想害她。
这人呐,要不是自己做了亏心事,怎么喝个汤还磨磨唧唧,真是妄想周围人都要害她!”
即使被这样贴着脸嘲讽,周含景也是等封璇喝完那半碗补汤,才喝下去。
封璇似乎觉得够了,接下来倒也没有生事。
之后,木玲珑和林英还有两个通房也跟着来请安了。
楚华璋在人都齐了,才出来。。
又是一番齐声请安,楚华璋笑道,
‘各位都起来吧。’
落座后,楚华璋对着封璇表示了关心,
“听说妹妹身子恢复得差不多了。
可怜的,本王妃听说了也揪心。
妹妹可别太难过。
周贵妾的孩子,生下来后也是喊你一声‘封母妃’。
是王爷的孩子,你也能把他当自己孩子。”
封璇冷笑,却没有反驳回去。
只是狠狠瞪了周含景一眼。
楚华璋又对着木侧妃关心道,
‘听说木侧妃最近在喝坐胎药。
不是本王妃泄气,木侧妃,你都喝了一个月,也没好消息传来,你还是消停着。
再说,本王妃当时承诺的是谁先生王府的长子,本王妃才为她请功。
木侧妃,你现在怀孕,生的孩子,也是第二。
跟周贵妾的孩子相比较,落了下乘。’
木玲珑僵住,勉强挤出一抹笑意,
“妾身多谢王妃关心。
子嗣这件事,妾身随缘!”
楚华璋满意见到两人的面色都变了。
接下来就对着林英讲了,
'林贵妾,听说王爷这段时日经常留宿在轻雨院。
王爷一定对你很满意,你没有辜负本王妃的期待。
不过啊,倒是听说你最近胃口不佳。
本王妃给你找了个大夫,别是怀孕了而不知道。'
林英眉眼闪过焦躁,她已经尽力瞒着。
王妃的消息怎么来得这么快。
要说林英这胎还真不是楚华璋德杰作。
她当初提出那个要求,本就没想在林英身上花丹药。
林英怀不怀孕,她总会找机会送出信物的。
只是要借林英给周含景一个痛击罢了。
至于信物,毕竟总要给连明一个机会。
但没想到林英争气,竟然还真的怀孕了。
怀就怀吧,只要能躲过王府这些女人的算计。
自从上次林英选择明哲保身,楚华璋就放弃了继续拉这个人做盟友的打算,自然就不需要考虑林英的结局。
林英微微一笑,尝试拒绝。
“王妃,妾身只是脾胃不舒服了些。
不用兴师动众,饮食规律几天就能恢复。”
楚华璋已经关心起下一个对象了,
“周贵妾,本王妃听说你昨日进宫了。
物是人非,本王妃也没想到你的身世如此曲折。
不过没关系,本王妃也是农女出身,自然明白你的心境。
就算你不是皇室公主了,但你还有王爷的爱啊!
你们之间的感情重千金,都值得你甘愿当妾。
又何须在意身份的转变,你说呢?
周贵妾!”
话落,立马就有人接上话茬了。
寻柳瞪大了眸子,不可置信问道,
‘王妃,周贵妾原来之前还是一国公主啊!
奴婢都不知道,以前对贵妾您失敬了!’
寻柳那矫揉造作的表情实在好笑得很。
面上一脸惊讶,实则眼中充满了嘲笑。
楚华璋,“寻柳,你懂事点。
别提到周贵妾得的伤心事。”
寻柳一点就通,受教道,
“奴婢明白了。
哎,周贵妾,没事没事。
不就是从公主沦落为平民吗?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你这公主来当妾,相当于败坏了皇家名声。
变成了庶民,还好呢。
起码别人说起,只会觉得你一介庶民,当上王府贵妾,是你高攀了。
而不是一朝公主去当妾,自甘下贱,不知廉耻!”
寻柳忽然捂住自己的嘴,检讨道,
“对不起哈,周贵妾。
奴婢好像说错话了。
您这不是自甘下贱,你只是高攀了!”
“噗!”
接二连三的笑声响起,如同一个个耳光扇在周含景脸上。
封璇难得给了寻柳一个正眼,夸赞道,
‘没想到你这人倒是有个优点。
能讲实话,不错!
本侧妃看好你这一点!’
能给周含景气受的,在封璇这里都看得顺眼。
寻柳起身行了个礼,一本正经道,
‘奴婢多谢封侧妃的夸赞。
奴婢只是讲了实话,不敢当!’
周含景指尖泛白,嘴唇被她咬的破了个口子,再一咬就闻到了明显的铁锈味。
周含景伸出手尖去抹,低头一看指尖染了胭脂,一朵朵绽开。
周含景狠厉一擦,仿佛擦掉的是自己的怒气。
她瞪了寻柳一眼,阴阳鼓起道,
“寻通房倒是长了一张翘嘴。
以下犯上,我也是你这个下贱胚子能议论的吗?”
周含景扭头就朝着楚华璋告状,
“王妃,您教导我们要谨记尊卑上下。
我一直铭记于心,对待您和侧妃总是恭敬。
今天,寻通房公开议论我,言语之中冒犯我。
妾身请王妃能惩戒她,给妾身一个公道!”
寻柳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王妃,难道姐妹之间的闲聊也是对周贵妾的冒犯吗?
奴婢虽身份低微,但也伺候过王爷。
既然同是王爷的人,奴婢不能说句话吗?
周贵妾难不成是觉得自己还是那个尊贵的公主殿下,能一言定人生死吗?
既然入了王府当妾,既然是那只山鸡。”
说到这里,寻柳顿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眉眼落在周含景色身上,似乎觉得她什么身份,有什么好骄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