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顾山先顾河一步开了口:“可以。”他看着顾河说道:“老二,不管怎样,她生了你,就依她。”顾河听到大哥这样说,心里踏实了不少,他知道大哥也在保护他,毕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闹起来别人只会说他这个儿子的不是,大哥不想他被别人说什么,于是退了一步。顾河心里也暖暖的,他很庆幸顾山没有因为母亲和小四做下的事,而迁怒他,于是道:“那就听大哥的,我们现在就分家。”
顾河主动与族老说起老顾家的资产:三间大瓦房,一间茅草屋,一间老屋(也是茅草屋)。二十亩良田,十亩旱地,三亩沙地,一头牛,三头猪,和白银四百两。两位族老核实无误,开始了分家断亲。
因为只是顾河一家被分出去,顾河觉得有愧,坚持要给顾山瓦房,刘老婆子哭天呛地就是不肯,一时间又僵持不下了。顾山不愿顾河为难,更不愿再与刘老婆子他们在一个院子生活,于是和妻女商量了一下,主动要了山脚下的老屋。刘老婆子见他们要了最破的,啐了一句:“算你们识相!”顾河不愿搭理自己这个欺负人没够的亲娘,对族老们道:“大哥既然选了最破的房子,自然要在其他地方弥补上。”说着看向顾山:“大哥,良田你分五亩,旱地三亩,沙地一亩,牛你牵走,猪......”
刘老婆子看顾河分给顾山家的越来越多,又要闹,顾山打断了顾河,道:“二弟,你不必如此。牛和猪就算了。”
顾河自觉母亲与四弟所做下的事愧对大哥,急得赶紧打断顾山的话:“大哥,这怎么行,本就该是你的,怎么能算了。”顾山拍了拍顾河的肩膀,道:“二弟,此次,我不止要分家,还要断亲,全当是为了断亲尽孝了。”说着又看向众人道:“只希望断亲之后,不要有什么流言蜚语传出来,我顾山,该尽的孝尽了。”
顾山自小就是这样,从不落人口实。这可把顾晓晓急坏了,心想“爹,你这不要,那不要的,以后我们吃啥用啥呀”,于是刚想开口,就听顾河道:“大哥,猪牛可以不要,可是银钱不得不分,另起炉灶总是少不了要添置家用,方方面面都需要银钱,还望大哥不要推诿。”
顾晓晓忙点头,心想“你可真是我的亲二叔,你放心断亲了,我也会孝敬你的。”顾晓晓如是的想着,推了推顾山,小声道:“爹,听二叔的,分家要紧!”顾山这才没有继续发扬他慷慨的大男子主义。就听她二叔继续道:“白银400两,按理应分一百两。然则大哥一家未分的瓦房,也不曾要猪牛,理应多分些,就150两吧。”刘老婆子一听150两,又开骂了:“不行,我还没死呢,就算一家一份,也得分五份,怎么也不可能150两。”刘老婆子是个爱财的性子,不然当年也不会跟老顾头背地里胡搞了。她生怕顾河这个从小就偏心顾山的,在做出些什么她接受不了的决定来,又对着顾河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我才是你的亲娘,你怎么偏心偏到了这个份上,什么都想着你这个同父异母的大哥,你有想过我这个老娘吗?”说着又坐地上拍起了大腿,哭嚎道:“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这简直生了孽障呀,不娶妻也不成家,一心只有他大哥,想都不想我这个亲娘呀!这是不给我活路呀,我不活了呀!”
“娘,你不用这样,按照律例,大哥是长子,只会分的更多,你若在哭闹,我便让小小丫头去报官,到时候无论是老四害小小一事,还是分家一事,都不会如此平静了。还是说你想让老四去坐牢。”顾河淡定地看着自己老娘。只见话音一落,刘老婆子就蔫蔫的爬了起来。于是在分完田地房屋财钱之后,顾晓晓终于如愿了。
顾山飞快地收拾自家的生活用品,当然能搬走的本就不多,像锅碗瓢盆少个锅,桌椅板凳,只有一个凳子是可以直接用的,三个比原主小小岁数都大的被子呀.......可毕竟还是分出来了。顾晓晓已经渐渐接受了重生成穷光蛋的事实,看着大包小包的行李,随即想到了断亲一事,于是拽了拽顾山的袖子,道:“爹,先把亲断了吧,另外“顾小草”是老太太取的,我觉得不吉利,得换换。”
顾山看着小小坚持的表情,趁着收拾东西的空档,问道:“小小,那你想叫什么?”顾晓晓嘴角不自觉上扬,这爹不错,还知道让我选名字,那我可就不客气啦,于是道:“就叫顾晓晓吧,知晓的“晓”,娘给起的,挺好听的,换个字,希望我以后能懂得更多。”心里想着这不就省事了。
顾山想了想,“晓”取明辨是非,通晓豁达,就点了点头。于是顾山去厨房找了个木炭,扯下一段袍子下摆,奋书疾笔快速写下了断亲书,并附上了顾晓晓改名字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