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指骨节分明,有力地捏起她的下巴,指尖的力度大得仿佛要将她的下巴碾碎。
他微微俯身,凑近她的耳畔,低声笑道:“你知道吗?挑衅这一行为,往往会极大地激发男人心底的征服欲。”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又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危险气息,“虽然我对某些事的兴趣一贯如此,但对待你和那些被我征服的女人可完全不同。我是真心想要娶你,而那些女人,不过是我用来消遣打发时间的对象罢了。”
他的动作粗暴,在她白皙如雪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红色痕迹,那道痕迹显得格外刺眼。
这种强烈的压迫感,让她浑身都不自在,再加上男人温热的气息不断喷洒在她的耳边,那暧昧的触感让她忍不住微微颤抖。
这种战栗的感觉既暴力又暧昧,交织在一起,让她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挣扎。
柳容辞紧紧咬着嘴唇,仰望着上方那张俊美的脸庞,眼眶渐渐泛起了红意。
她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胸口也随着情绪的波动而剧烈起伏。
她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头脑十分清醒且极度现实的人,所以在大多数情况下,她都能很识趣地做出最有利的选择。
在她看来,所谓的骄傲虚荣,远远比不上实际的利益来得重要。
然而,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有一块柔软的地方,藏着一个不可触碰的逆鳞。
安庭深就像一把寒光闪闪的锋利刀刃,毫无预兆地狠狠刺进了她精心构筑的防线,无情地戳破了她所有的忍耐和克制。
“难道你就只能征服我吗?”
她松开紧咬着的嘴唇,杏眼中闪烁着如新月般清冷又倔强的光芒,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他的眼睛,“安庭深,如果你真的这么有胆量、这么了不起,为什么不试着去征服那个十几年来对你毫不关心的女人?你到底是有多无能为力,才会选择对我这个无关紧要的人下手?”
她全然不顾下颚传来的阵阵钝痛,也不在意男人眼中那阴沉得仿佛能滴出墨汁的眼神,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带着嘲讽的微笑,轻声说道:“我现在只需要五十万,就能翻身重生,开启新的生活。可是你呢,安总?你现在富甲一方,物质上应有尽有,看似风光无限。可惜啊,你就算不择手段得到的,也不过是一个只能像摆设一样,供人背后取笑的女人。”
安庭深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愤怒到了极点。
他周身散发着暴戾的气息,整个人就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发。
她心里清楚,自己的话就像一把尖锐的匕首,深深地刺痛了他。
甚至她有一种强烈的错觉,仿佛眼前这个男人下一秒就会伸出手,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结束她的生命。
别墅里灯火通明,却寂静得可怕,几秒钟的时间里,只有他们两人沉重的呼吸声在这充满致命危险的沉默中回荡。
这沉默仿佛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们紧紧束缚。
突然,安庭深笑了,他的薄唇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松开了捏着她下巴的手,随后又动作粗暴地扯掉了自己脖子上的领带。
“好久没人敢这样大胆地招惹我了。”
他开口说道,那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夜色般神秘又危险的诱惑。
“很好,容辞。”
他叫得亲昵,若不是眼角眉梢那股冰冷的气息仿佛能凝结成寒霜,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温度,“我已经好几年没有对女人产生过兴趣了,既然你这么有个性,这么与众不同,那就千万别让我失望。”
安庭深从她身上起身,不再压制她的身体。
他瞥了一眼桌上那只只被喝了两口的醒酒茶,冷冷地说道:“看在那碗茶的份上,我再给你24小时的时间。如果到时候你还交不出钱,哪怕你跪下来苦苦求我,我都未必会有兴趣再搭理你——别让我最后发现你只是愚蠢至极,那可就太无趣、太无聊了。”
紧接着,柳容辞就听到他说出最后一句话:“现在,你可以滚出去了。”
柳容辞连一眼都没有再看他,转身就走。
这片别墅区环境优美,绿化做得十分精致,地段也十分优越,一看就是富人聚居的地方。
然而,这里却人烟稀少,路上冷冷清清,连出租车都很少见。
她走在这萧瑟的街道上,寒风呼啸着吹过,她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单、格外狼狈。
她慢慢地蹲下身,双手抱住自己的头,仿佛想要将所有的痛苦和委屈都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