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时舒一脸黑线,赶紧过去拉人,“二哥,注意身份!”
夜时竣这才反应过来,回头望着脸黑的爹和大哥,尴尬得直‘嘿嘿’。
夜时珽上前,对着顾思沫拱手施礼,“姑娘,抱歉,舍弟因前阵子痛失发妻,神志错乱,才认错了人。在下替他向姑娘赔不是,还请姑娘看在他是思念亡妻太过的份上,饶恕他这一回。”
顾思沫尴尬得侧过身,哪敢受他这一拜啊!
但她这一侧身,夜时珽以为她是不接受赔礼,正犹豫着要不要当场‘揍’兄弟一顿,好让人家姑娘出出气。
一旁某王爷忍不住发出咳嗽声。
成功吸引父子三人的注视后,他扳着脸开口,“怎么,不欢迎本王么?”
夜庚新和夜时珽猛地一愣,这才发现他们险些忘了正事,而且一家人还把大门堵着!
“王爷,里面请。”夜庚新忙抬手引道。
夜时珽则是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身侧的兄弟。
胡闹过头了!
回头真得揍他一顿!
一行人进了厅堂。
夜时竣在自家小妹暗示下招呼家丁都退下,文岩和文墨则是在厅堂外笔挺地伫立着,无声地防止任何人靠近。
夜庚新和夜时珽都看出了异样,以为尉迟凌是有什么要事与他们商议,突然就见那个被他们家老二冒犯的陌生女子走到他们面前,扑通跪下。
“爹、大哥,沫儿很抱歉,对你们隐瞒了这么久。”
听着女孩的自称以及那熟悉的嗓音,父子俩低着头惊诧地瞪着她,“你、你是沫儿?!”
顾思沫不好意思地抬起头。
眼前女孩,清涟柔美,一身白衣、长发及腰,就跟仙子似的,跟他们脑海中熟悉的脸庞完全对不上,夜庚新和夜时珽越看越傻眼不解。
“爹,是这样的。”夜时舒主动为他们解惑。
把一切都说给了他们听。
夜庚新听后,乐得不行,忙把儿媳拉起来,笑说道,“你这丫头,如此大的事怎不早说?害我们险些误会,还以为时竣移情别恋了呢!”
顾思沫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夜时珽也少见的露出笑容,“如此甚好!弟妹现在是‘神医’的身份,与之前迥异,连我们都分辨不出,外人更不会怀疑你与顾家长女有关。”
夜时竣站到顾思沫身侧,搂着她的肩,笑着提醒,“爹、大哥,她现在叫华芯,你们可别再喊错了!”
顾思沫赶紧拉下他的手,没好气的瞪着他,“好好说话,别没个正形!”
夜庚新朗声大笑。
他没想到老二媳妇不但漂亮,还能把自家这个随性惯了的老二给管住,这可是他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
不过他的高兴没维持住一刻钟,门房侍卫突然来报,“将军,范老夫人带着她孙女来了,在大门外哭着要见您。”
厅堂里,原本欢快的气氛瞬间凝固中。
夜庚新想都没想地开口撵人,“把她们轰走!别脏了我将军府的地盘!”
范家祖孙的所作所为真是让他失望透顶,如果可以,他宁可没有范老夫人这样的姑母!
若换做旁人如此对他的儿女使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他绝对会亲手宰了对方!
侍卫微微低头,语气有些为难,“将军,小的们已经驱赶了,但那范老夫人又哭又闹,还说要跪死在将军府大门外,然后让您给她收尸。”
夜庚新脸色难看得不行。
夜时竣忍不住冷笑,“我们没把他们得恶行宣扬出去,是看在她是我爹亲姑母的份上。没想到她耍这么一出,反要给我们将军府难堪。”
夜时舒说道,“爹、大哥、二哥,让她进来吧。有什么话摊开了说,免得让不明真相的人着了她的挑唆,以为我们将军府薄情寡义、六亲不认!”
夜庚新想了想,也觉得女儿的话在理,于是让侍卫去把范老夫人和范云莹带进来。
要说这对祖孙出现的目的,根本不用猜。
夜时竣有派人暗中盯着他们,有关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一清二楚。
本来范云濡和顾诗雅因为花灯节那一次被夜时竣‘撮合’,范家那祖孙三人以为攀上了高枝,得意得不行,所以被赶出将军府后,他们也傲气地断了与将军府来往。
可顾勇被罢官剥夺了功名后,一切都变了。
曾经高高在上的首辅大人比范家还不如。范老夫人的儿子至少还是幽州知县,范云濡更是今年要参加科考的举子,不说能否拔得头筹,至少前景是让人期待的。
可顾家现在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不说,顾诗雅那一身骄纵跋扈的小姐脾气,有几个男人受得了?
范老夫人一到他们跟前,是一点都没让他们‘失望’,对着夜庚新就痛声嚎哭,“更新啊,濡儿与顾家二小姐的婚事没了,姑母快要活不下去了,求你帮帮我们吧!”
他们祖孙三人此次来京是打定了主意在夜家白吃白喝,哪曾想会被夜家赶出去。
本来想硬气一回,让夜家刮目相看,结果新靠山顾家又出事,他们所带的银子本就不多,现在是银子花没了,靠山也没了,就连租住的院子也快被房主收回去了!
“姑母,顾家不是已经和云濡议亲了吗?如此一桩佳缘怎么说没就没了?”夜庚新佯装不解地问道。
“别提了!”提到顾家,范老夫人就难掩厌恶之色,“顾勇被罢官,什么都没了,这桩婚事门不当户不对,我自然不会同意!再说了,那顾诗雅一身毛病,连我这个老婆子都不知道尊重,这样的孙媳妇拿来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