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睿听到祝华凝的消息,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们,“那么大的山火……你们……你们究竟是如何……如何做到的?”
夜时舒和尉迟凌相视一样,随即对他们嘲讽地抬了抬下巴,然后转身离开了天牢。
弑君杀父、篡位逼宫,这些人一个都别想活。
她特意来天牢,就是想在尉迟睿死之前狠狠恶心他,谁让这些人一直给他们找不痛快,她憋了那么久的怒气,不找补回来怎么对得起自己!
……
尉迟睿夺权之梦,可以说连点水花都没掀起就没戳破了。
翌日。
早朝,当看着精神抖擞的尉迟晟带着太子尉迟凌出现在金銮殿时,文武百官都直了眼。
毕竟一个得了晕厥症,一个无辜失踪。就在他们都准备接受尉迟睿做新帝时,突然间得病的人痊愈了,失踪的人也回来了。
对不少人来说,这简直就是异样的惊悚,真比光天化日见鬼还恐惧。
当齐绥宣读圣旨,将尉迟睿所犯之罪公之于众时,文武百官齐刷刷地跪地,不少人脑袋都快贴到肚子上了。
不过,尉迟晟当众处决的只有尉迟睿和三名官员。
对于那些重新拥趸尉迟睿的人,他既没点名也没任何表态,仿若什么都不知晓,比上一次废太子时还平静。
……
陈府。
最近几日,身为御史的陈正康忙得几乎不着家,陈夫人沈氏好不容易盼着他回府一趟,赶紧追到书房去见他。
“老爷,梁王及党羽都被皇上发落秋后处决了,您还忙什么呢?现在馨儿住在咱们家,她和湛儿的婚事您也不过问一句,我还等着尽早让馨儿正式过门,好抱孙儿呢!”
面对沈氏的埋怨,陈正康耐心解释道,“梁王及党羽是被皇上发落了,可朝堂并不安稳。你有所不知,皇上这次是铁了心要大肆肃清朝堂,那些曾与梁王来往过密的官员一个都跑不掉。皇上给了我一份名册,让我务必拿到他们作奸犯科的罪证,待科举之后,有一个除掉一个。”
他为难地叹了口气,“夫人,湛儿的婚事就劳你多费心了。”
陈夫人蹙眉道,“难怪近日我收到不少夫人的邀约,看来她们是想从我这里打探消息。”
陈正康正色道,“不用理睬她们,正好你拿湛儿的婚事作借口,离她们远些。她们要有那个能耐,就让她们去巴结太子妃,看太子妃会不会给她们脸面。”
“说的也是!”陈夫人掩嘴笑了笑,突然想起什么,又认真说道,“听说太子妃怀了身孕,找个时间,我去给太子妃请个安。之前你说太子不喜太子妃被人叨扰,我才忍着没去,可湛儿的婚事,说什么我们也得去向太子和太子妃道声谢。”
陈正康笑着点了点头,“夫人做主便是。”
……
驿馆。
尉迟睿逼宫失败,最气的人便是莫千骁了。
“这个废物,连这点事都办不好,还想做帝王,呸!”
“四皇子,我们的人至今还未到京城,我们现在该如何办?”手下紧张不安地问道。
“急什么?是他尉迟睿篡位失败,与本皇子何干?难道他们还想杀使节挑起两国战事不成?”莫千骁不屑地冷哼。
虽然他的人没到京城,可现在看来,不到京城反而是好事。
手下还想说什么,突然一道声音从门外传来,“四皇子,想挑起战事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主仆俩同时朝门外看去。
就见夜家兄弟二人带着不少人前来,且都是身着盔甲的士兵,一来就将外面团团围住。
他从座怒起,指着兄弟二人问道,“你们这是何意?”
夜时竣肩扛着一把宝剑,一脸邪气的笑,拽得跟个街上的痞子似的到他跟前,“四皇子,我们没别的意思,只是来找你算点账而已。”
莫千骁紧敛双目,眸光阴鸷地盯着他,好似不理解他的话,“算账?算什么账?”
“祝志顺和祝华凝父女俩都招认了,是你给梁王出的主意,绑架太子妃,然后找机会带回北蔺国,再拿她威胁太子和夜家军。”夜时竣说完,邪笑一收,目如利剑,“怎么,敢做不敢当?”
“他们是你们大邺国的反贼,如今他们造反失败,就想将罪行嫁祸给本皇子?哼!”莫千骁嗤讽道。
夜时竣抖着腿冷笑,“还以为你长了多少傲骨呢,没想到也是一个敢做不敢当的孬种,以往真是高看你了。不过你不承认也无所谓,反正你的那些人已经在我们手上了,包括那批从北蔺国运来的兵器,也足够让你回不了家!”
闻言,莫千骁脸色唰青,“是你们……”
难怪这么久都没一点消息!
“莫千骁,你给老子去死!”夜时竣肩上的宝剑猛地朝他挥去!
莫千骁哪里能想到他说动手就动手,惊骇不已的想躲,但到底还是慢了一步,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臂从身体脱落——
“啊——”剧烈的疼痛让他失声惨叫。
旁边手下惊呼着将他抱住,看着他手臂血涌而出,怒不可遏地吼道,“你们好大的狗胆!我们四皇子可是使节,你们竟敢斩杀使节!”
夜时竣沉着脸,满身凛冽杀气,冷硬地道,“你们是觉得我大邺国打不起仗吗?区区一个使节就想颠覆我大邺国朝纲,你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敢动我小妹,老子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眼见他又要出手,夜时珽低沉喝道,“老二!”
夜时竣持剑的手一顿,回头看他。
夜时珽拿眼神剜了他一眼,“废断他手脚,那他做质子,岂不更有用处。你给他痛快,是见不得他受罪么?”
莫千骁本就失血的脸更是比僵死之人还惨白,也不知是被他们兄弟二人中的谁气狠了,一口血气直接喷了出来。
夜时竣立即闪身躲过,还嫌弃地拍了拍身前,生怕沾了他的血气。
夜时珽朝士兵下令,“把他们拿下,押去营地严加看管!”
语毕,他连多一个眼神都没给莫千骁主仆,转身冷然离去。
……
东宫。
夜时舒跟顾思沫、离瑶、九姑围坐在花园大树下,说着这几日她们各自的经历。
说着说着话题不知不觉就到了夜时舒和顾思沫的孕肚上。
“二嫂,你能瞧出我怀的是男是女吗?”夜时舒突然问顾思沫。
“呃……”顾思沫先是一愣,接着掩嘴笑道,“你怀的可是皇嗣,男女意义不同,我可不能随便说。”
夜时舒,“……”
她总觉得他们知道,但不知什么原因就是不打算告诉她。
离瑶看着她们抚摸小腹的样子,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嘀咕道,“我也想有个孩子,也不知道我有没有怀上?”
她声音很小,可夜时舒、顾思沫、九姑耳力都不错,听得清清楚楚。
于是全瞪大了眼把她肚子盯着。
顾思沫脱口问道,“瑶儿,你怀了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