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掉流牧天蓝,石天与宫千雅二人也继续往地底密室深处走去。
哒哒脚步声回荡在通道之中,阵阵回音似来自地狱的召唤。
最后一间密室,大厅正中央四方台上摆放着几节枯骨,王座之上盘绕着几团幽森火苗。
石天率先进入大厅,宫千雅紧随其后。
“不是让尔就在外面等候吗?”
一道中年男子声音响起,语气之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也许是察觉到来人并非流牧天蓝,
那几团幽森火苗也随即化为点点幽光,汇聚成为了一位头长犄角,身体略显透明的中年男子。
“是你?”
当看清来人正是石天,先是有些惊讶,
随即貌似意识到了什么,气势瞬间变得低靡,
还是故作淡定从容道;
“真乃江山倍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换旧人啊!”
流牧松率先开口,
石天微笑着回应道;
“前辈!”
“您我本无瓜葛,可自古因果报应,循环往昔,千古不变!”
“心中有着诸多疑惑,还望前辈能解析一二,将不胜感激!”
“比方说圣者联盟!”
话音未落,流牧松忽然抬头,幽幽眼神之中带着些许晦暗不明色彩。
“她还活着吧!”
这个她自然指的是媚宗宗主,柳红莲。
说完不由苦涩一笑道;
“好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当初尔跟踪于孤,借机除掉鬼族太子!”
“表面上看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勾起孤的惜才之心,实则也是对孤的一种试探!”
“也是从那一刻起就探知到孤身体之异样,起了谋夺之心吧?”
石天没有否认,
坦然道;
“不敢肯定而已!”
“毕竟一位实力境界要远远高于流牧天蓝前辈,却比他更加畏惧荡魔神剑所释放而出的剑威,这本身就有问题!”
流牧松?
随即释然道;
“当尔听说孤要夺舍于你,不但没有逃走,反而主动送上门来!”
“也是想利用吾族叛徒所拥有的皇室公主及鬼族皇妃身份,畅通无阻来到这里!”
“杀掉孤取而代之后,好堂而皇之冒充去统领圣族军团?”
眼见石天没有反驳,流牧松随即哈哈大笑道;
“单凭尔等也想蚍蜉撼树,螳臂当车,取胜了孤?”
“哈哈哈哈哈… ……,也太自不量力了!”
“殊不知汝一萤火之光安能与皓月争辉?”
“今日就是尔之死期!”
说完一脸冷漠望着宫千雅道;
“几千年了!”
“孤始终觉得你是一时糊涂,一次次给予你改过自新机会!”
“可你却一二三,再二三让孤失望!”
“现在孤就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杀了他,以前所有事情都可既往不咎,否则!”
威胁之意明显。
石天望了一眼同样一脸担忧望着自己,怕产生误会的宫千雅,递给她一个放心眼神后,
知道对方并没有告诉自己圣者联盟的打算,手中不由再次出现了一叠符篆并洒向空中,
“哗啦啦!”
如雪花飘落,飘飘然似无穷无尽,仿佛没有尽头。
随即转身望着流牧松道;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
“阁下死到临头还依然执迷不悟,真乃可悲,可叹咦!”
“既然如此,也不妨将话挑明,你的那些尔虞伎俩还真以为能瞒天过海?”
“当年七宗强者围攻逍遥战神就是受到了你的挑唆吧!”
“那时的他正和宫姑娘两情相悦,这无异于动了你的奶酪!”
“直接来了一招借刀杀人!”
“协助宫姑娘逃离销魂窟并将她软禁,同样也是你的杰作!”
“原因无非是怕她会仰仗鬼族势力而逃出你的掌控范围!”
“一桩桩,一件件!… ……”
“至于为何会放任她逃离无妄海底密牢?”
“那是因为她和在下牵扯上了因果,正是你刚好愿意看到的!”
“毕竟那时躲藏于暗处的你就有了夺舍心思,只不过觉得时机还不太成熟而已!”
“至于为何如此大费周章,不惜等待百余年?”
“只因她乃阴年阴月阴日所生,三阴汇聚之体,绝佳修炼炉鼎!… ……”
石天仍旧在滔滔不绝,宫千雅听得一愣一愣的,流牧松脸上也越来越阴沉。
当然,
石天也只猜对了一半,
真正让流牧松不敢轻举妄动的并非是他觉得时机还不够成熟,而是石天身后还有着更强者在暗中窥探。
“阁下知道了又能怎样?”
“嘎嘎嘎!… ……”
“单凭尔等也妄想留下孤?”
都说好汉不吃眼前亏!
眼看着一柄不断泛着寒光的黑色长剑出现在了石天手中,
深知此剑威力的流牧松直接化为成了一团团鬼火,想要溜之大吉。
“砰砰砰!… ……”
石天先前洒向整个地底大厅的那些符篆开始毫无预兆燃烧,
一道道黑洞出现,里面鬼哭狼嚎声四起,煞气翻涌。
只见黑洞之中忽然窜出了无数条铁链,就如同一条条毒蛇般径直窜向了化为鬼火正准备逃跑的流牧松。
“啊!不… ……”
这一切看似漫长,实则都是在电光火石之间,
特别是当荡魔神剑的出现,那种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畏惧感也降缓了流牧松的逃跑速度。
感受到死亡气息正不断逼近的他再次化为了灵魂体模样,
也正是这简短停顿,瞬间就被铁链缠住,
径直拉向了黑洞方向。
“啊!”
“不要!”
“您放了我,当牛做马什么都愿意,只要您能放了我!”
这一刻,
什么至上强者,什么一代帝王,什么男人气节,什么魔族尊严,在死亡面前都显得不值一提。
也许是看到了石天眼中的绝绝,随即望向宫千雅,
“丫头!”
“我可是你老祖啊!”
“家族生养育你,培养于你,你就是这样回报家族的?”
宫千雅,
在亲情的裹挟下正欲求情,
石天直接揭穿道;
“前辈只是贪得无厌,否则于当初无妄海底密牢就已下手了吧!”
“这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流牧松还想打感情牌,石天却并没有再给他机会。
长袖挥舞,铁链发出尕尕拉扯声响,
径直将他拖入了黑洞之中,直到声音彻底消失,黑洞也缓缓消散在密室之中。
“宫姑娘!”
想要安慰几句,
后者只是挥了挥手,淡淡说了一句,
“走吧!”
率先转身大步朝密室外走去。
石天只能苦笑着摇头,
忙不迭穿上事先准备好和流牧松一样黑袍,也小跑着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