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亲他。
不,他不只想亲他,他还想做些别的。
脑子里的念头太多,而他们的视线又不断纠缠,就像前世一样,不死不休。
他不想忍了,低头吻住了那颗樱桃。
红润的嘴唇带着他渴望已久的甜美,这一亲,就有点停不下来。
但是,他还是及时刹了车。
一双满是欲望的眼睛盯着眼前的商陆,呼吸微微有些重。
商陆突然就想起沈光赫说的鳄鱼捕食。
这一刻,陶京墨的眼睛真的就像鳄鱼的眼睛,已经锁定了猎物,冷漠又凶残,必然不死不休。
陶京墨抓了对方的手,就按在自己的某处,对方略有挣扎,他便按得更紧些。
“新鲜劲过了吗?”
陶京墨低沉着声音问他。
商陆不答。
“我喜新厌旧,还是商同学欲擒故纵?”
陶京墨抵着商陆的额头说话,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对方的每根汗毛,都为他这话伸展开来。
商陆仍旧不答。
陶京墨便在他额头上蹭了蹭,“信不过我?是,今天又没先征求你的同意,就亲了你。但,这是惩罚。”
看看,耍无赖的男人,永远有理由给自己。
上一回在酒吧亲了人家,他就说是对方举报他,得要点罚款。
现在又说人家信不过他,所以要点惩罚。
反正什么话都让他一个人说了。
也是,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现在已经算是改了很多,很客气,很婉约了。
“实验室是给你建的。我不要你分毫成果。就算你不能出成果,那也没关系。你想做什么,我都想成全你。只要你高兴。”
他就那样贴着商陆说话。
商陆也没动弹,因为他知道,此刻陶京墨很激动,毕竟手还在那个地方按着呢。
这个时候,顺着陶京墨,他比较会有好果子吃,这是前世用生命总结出来的经验和教训。
“实验室,会花很多钱。”他小声说。
“为你花的,再多都不算多。好好做你的科研,别去想钱的事。”
商陆这才抬起头来,四目相对,他们的脸离得好近,眼睛也是。
可以看到对方眼睛里的自己。
陶京墨想试着收一下表情,管理一下,因为他觉得自己现在看起来可能有点凶。
而且,这样近的距离会让对方有压迫感,前世,他就喜欢这样近距离地逼迫着商陆。
“水要洒了。”
他稍稍拉开了一点距离,拿了商陆手里的水杯说事。
毕竟,不给自己转移一点注意力,他怕自己收不住。
“你......要不要喝一点......”商陆把水杯递到他面前,然后又补了一句,“你的嘴唇有点干。”
陶京墨下意识地舔了一下唇,低头发笑。
商陆没有甩他一巴掌,还说他嘴唇有点干。
这是喜欢自己亲他吗?
喜欢的话,是不是以后每天都可以亲,想什么时候亲,就什么时候亲了?
可是,光亲也不够啊。
毕竟,他的身体也不只长了一张嘴。
上下都得满足,那才是幸福的人生。
商陆想试着收回自己按在他身上的手,却在此刻发现那东西跳了跳。
cAo!
商陆在心里骂道。
老子让他喝水,他现在想什么呢?
怎么还动了。
这个感知让他的手缩回得无比利索。
陶京墨到底是被商陆的举动拉回了思绪,兄弟要不要反应那么快,这都把老婆给吓着了。
“我......去洗个澡,先睡了。你别太晚......”
嘴上说自己要去洗澡,要离开,但双腿可没有动弹,眼睛也没动弹。
一双眼珠子在人家身上提溜转呢。
商陆又不是不知道他的心思,便道:“你要觉得不廉价,昨晚的邀请,还有效。”
这话,到底是把陶京墨给气着了。
气着了又如何呢?
打不得,骂不得,他只能捏了一下商陆的脸,“不想明天早上下不了床,就别跟我胡说八道。
我又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你也不必拿这个考验我。
我想为你做的,不是交易,也不是交换,只是我心甘情愿,我喜欢。
同样的,我也要你心甘情愿,我也要你的喜欢。如果不是,就别跟我提这些,省得我弄伤了你,我又后悔。”
说完,陶京墨起身快步离开。
回到自己房间,他连衣服都没有脱,就那样站在了淋浴下,冷水不断地浇灌着他的身体。
c市虽然不冷,白天还有二十来度,晚上温度要低几度,但冷水澡到底还是粗暴了些。
陶京墨想让自己的身体冷下来,也想让狂热的心降一降热度。
他回想着沈光赫昨晚的话,商陆想杀他。
一遍又一遍,好像也就没有那么悸动了。
这一世,到底是蝴蝶震动了翅膀,让很多人和事都变了,还是商陆一直在给他下钩子呢?
他其实有点迷茫。
但是,他的心又告诉他,哪怕是商陆下的钩子,哪怕知道是死路,他可能还是想飞蛾扑火。
另外一个房间里,商陆呆坐了几分钟,就被电话打断了思绪。
“王律师,怎么样?”
来电话的是他委托的律师,因为关系着他的父亲能不能尽快出来的问题,刚才陶京墨那番话对他的震撼也就随之烟消云散。
“赔偿金你都给清了吧?”
“嗯。前两天我已经让母亲都给清了,他们写了谅解书,可能周末,谅解书就能寄到你的律所。”
陶京墨给了两百万,足够给那些赔偿金,而剩下的钱,他想留着给出狱的父亲治病。
“我这两天了解了一下,正好有个同学最近调到了你父亲的所在的监狱工作,所以情况也了解得多一点。
他悄悄跟我透露说,在我之前,已经有人去了解你父亲保释的事。商先生,咱们也是第二次合作了,你不会还找了别人吧?”
听到这话,商陆头皮一紧。
谁会去了解他父亲保释的事,那只能是陶京墨。
前世,陶京墨让他的父亲加了一年刑期。
他就是怕同样的事再次出现,所以他才这么着急想把父亲给弄出来。
这一世,他还是晚了吗?
“王律师,没有的事。我只委托了你一人。”
“那就好。不过,这件事你最好还是再了解一下,看看是不是你母亲那边委托的......”
王律师在电话里又交代了几句,这才挂断了电话。
商陆拿着手机看向之前陶京墨离开的那道门,眼里的狠意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