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我终于找到了。”
杨皓白的声音中透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与兴奋,那原本略显疲惫的双眼像是瞬间被点亮了一般。
他在那本布满尘埃、纸张已经泛黄脆弱的古籍中,经过数日的苦苦寻觅,终于找到了可能能够解决当下肆虐的流行病的药方。
杨皓白一刻也不敢耽搁,他迅速冲向药柜。他的目光急切却又精准地在药柜里搜索着,按照古籍上详尽的描述开始配药。
配好药后,他赶忙将药材倒入砂锅中开始熬制。
小火苗在炉灶里闪烁跳跃,舔舐着锅底,那药材随着水温的升高开始翻滚,散发着愈发浓烈的药香,充满了整个医馆。
这味道混合着一丝苦意,却又让杨皓白心中满是期待。
“白大爷,来,喝药。”
杨皓白温柔地将熬好的药率先倒给白大爷。
白大爷此时躺在简陋的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黯淡的眼神中满是病痛的折磨。
他那瘦弱的身体陷在单薄的被褥里,原本的身体在疾病的摧残下已经不堪一击。
此刻,他已经虚弱得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勉强回一个嗯字,那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即将熄灭的烛火。
杨皓白慢慢扶起白大爷。
然后,他一勺一勺耐心地喂他喝药。
热气腾腾的药汤顺着勺子流进白大爷几乎没有血色的嘴里。
虽然药效不会这么快起效,但是药汤中的安睡功能却让因为病痛折磨许久未曾入眠的白大爷渐渐放松了身体。
他的眼皮沉重地垂了下来,呼吸也逐渐变得均匀,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随后,杨皓白在林业的帮助下,一起为其他的病人喂下汤药。
杨皓白之前因为无法给林业工钱就让他离开了,现在由于人手不够,杨皓白只能找他回来帮忙。
林业是一位善良的人,听到杨皓白需要帮忙,就立马回来了。
他们在病房间穿梭,小心翼翼地扶起每一位病人,将温热的药汤喂进他们嘴里。
当所有病人都喝下汤药后,杨皓白看着入眠的病人们略带担忧地说道:
“能不能治好病人,就要靠时间验证了。”
他的眼睛在每一位病人的脸上扫过,心中默默祈祷着药方能够生效,那些饱受疾病折磨的面容让他的心情格外沉重。
……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微弱地洒进医馆。
病人虽然没有明显的好转,但一些症状都有所减弱。
这微弱的改变却让杨皓白大喜过望。
他兴奋地对着林业说道:
“林叔,快来帮我熬药。”
他的眼神中重新燃起了希望,就像黑暗中捕捉到了一丝曙光。
“好。”
林业憨厚地应答着,熟练地走向药柜。
他按照杨皓白的叮嘱,精心地挑选药材,然后生火烧水开始熬药。
三天后,持续几天的药已经让病人的情况都有所好转。
病人们的面色比之前多了一些红润,咳嗽也没那么剧烈和频繁了。
“杨大夫,你可真是医圣啊,其他的医馆都只能缓解的病,你却快治好了。”
林业一脸仰慕地说道。
他对杨皓白的尊敬已经到了近乎崇拜的程度,杨皓白的医术在他心中简直如同神技。
但杨皓白此时脸上没有任何喜色,反而有些凝重。
林业看着杨皓白那紧皱的眉头,一脸疑惑道:
“杨大夫,怎么了?为啥你好像不开心的样子。”
而杨皓白沉声回答道:
“医方中的一种重要的药不够了。”
医馆中缺失的这种草药在冬天极难保存,平时一般的药方根本不用到它。
而且没有病人的杨皓白没有了收入来源,根本不可能在冬天进这种昂贵的草药。
即便是现在,杨皓白也没有钱进货,他看着药柜里所剩无几的那种草药,心中满是无奈和忧虑。
“啊!那,那这怎么办?”
林业焦急地问道。
“我去想办法找药,你留下来照顾病人。”
杨皓白目光坚定地看着外面说道。
“好。”
林业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于是,杨皓白穿上一件已经洗得有些发白的旧衣服,往医馆外走去。
刚一出门,一阵冷风夹杂着大片大片的雪花呼啸而来。
大雪纷纷扬扬地下着,整个世界像是被白色的幕布所覆盖。
杨皓白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街道上,他那瘦弱却又坚定的背影在漫天飞雪中显得有些孤独。
……
傍晚,太阳已经快要落下。
杨皓白返回医馆。林业一看杨皓白回来,就立马迎了上去问道:
“怎么样了啊?”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希望杨皓白能够带回好消息。
杨皓白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他的面容显得更加疲惫了,眼睛里流露出深深的失望。
没有钱,那些草药供应商根本不肯供应这种草药给他,说已经完全供应给其他药馆了。
但杨皓白如果想要,必须要加钱购买,还要提前交账。
杨皓白苦苦哀求,即便他说出他要草药是要救人。
但那人反手就问一句:
“药方是什么?给我看看我才可以赊账给你。”
那时听到这话的杨皓白神色立马一沉,他瞬间明白他已经找到药方的事已经被其他的医馆知道了,这是在逼他交出药方。
这个药方是他好不容易从古书中寻得的,是众多病人的希望,如果交出去,肯定会被那些不良医馆利用来牟取暴利,而自己将失去救治病人的最大倚仗。
杨皓白只能无奈离开,去其他那些没有打压他的医馆看看。
结果杨皓白一说要借药材,他们就神色一变,目光中透露出忌惮和犹豫,然后下意识地看向那家最大的医馆。
那家大医馆在城中财大气粗,势力庞大,他们都不敢得罪。
此时,杨皓白也明白,这次这家医馆也出手了,为了获得杨皓白的药方从而赚钱。
杨皓白只能返回自己的医馆。
他就算从病人那里筹到足够的钱,也没有人会供应药给他。
此时,他再次坐在医馆的门槛上,听着身后病人痛苦的咳嗽声,每一声咳嗽都像是敲打在他的心坎上。
想着城中医馆的压迫,他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
看着头顶那块写着“初心医馆”的牌匾,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像一尊雕像凝固在这冬日的傍晚。
身后是病魔肆虐的医馆,面前是大雪纷飞的城镇,而他仿佛陷入了绝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