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夜连珠炮似的。
“你自己去拍片子了？医生怎么说？片子拿回来了吗？”黎笙瘫坐在沙发上，言辞间还防着顾时夜没去检查。
“医生说我体格非常好，恢复能力极强，骨头愈合得又快又好！”顾时夜语气很骄傲，“片子我也拿了，回家给你看！”
传说中的天之骄子，什么都优于常人，骨头愈合都比常人快，谁看了不说一句厉害呢？
“嗯，知道了。”
黎笙随后就要挂电话。
“老婆，午餐你想吃什么？”顾时夜及时开口。
黎笙想了想：“吃肉吧。”
她现在肉疼，指望着吃哪儿补哪儿。
“和牛怎么样？”
黎笙的口水开始分泌：“可以！”
“好，等着我。”
挂了电话。
黎笙咽了咽口水。
想到昨天的事，她给司念打了电话过去。
司念秒接：“你怎么样了？”
“狠狠地睡了一觉，头昏脑涨的。”黎笙嗓音有些疲惫，“老汪他们怎么样了？”
司念沉默一秒：“你看看热搜吧，我姐夫是个狠人，一人惹祸，全家遭殃。”
黎笙忙不迭打开热搜。
#金牌经纪人被爆强迫女艺人援交#
#西南乳业高管贪腐#
#马建康夫妇涉嫌多起命案#
这位马建康，就是那位传媒大亨。
黎笙挨个点进热搜。
老汪的热搜置顶，是不久之前，官方出的蓝底白字，确认汪某长期通过下药、拍摄影片等方式，威逼利诱艺人，出卖身体换取利益。
热搜里还有人爆料，老汪的老婆帮着自家小孩，霸凌家境贫寒的小朋友，态度十分张狂。
西南乳业的热搜里。
西南乳业也在不久之前，对外发布了告用户书。
痛斥昨晚那两位副总，损害公司利益的恶行，公司已经报警，经侦正在侦查中。
最让黎笙惊讶的。
还是马建康。
这就是司念口中说的，一人惹祸全家遭殃。
马家之前的确有点实力。
家庭背景挺雄厚的。
可一夜之间，马建康夫妇涉嫌多起命案，马建康的父亲也被查出，在位期间巨贪的事实。
除却这些，还有马建康的舅舅一家，外公也没能幸免于难。
被爆出来的事儿，都是够掉几次脑袋的那种。
“我看有人爆料，这才开了个头，这几个人，好点的无期，多半是要吃枪子儿的。”司念的声音，将黎笙的思绪拉了回来，“我算是头一次领会到，什么叫碾死一个人跟碾死蚂蚁一样了。”
“你那边呢？警方找你了么？”黎笙问。
“没，昨天做笔录的时候，我把录到的声音，都交了过去。”司念压低声音，“还没找你吧？”
黎笙望了一眼窗外。
“应该不会找我了。”
顾时夜说，麻烦的事情他来处理。
“不愧是顾时夜啊！”司念顿了顿，“如果当年你就有他……”
“念念，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如果，我们说好的，不回头看，就别说当年了。”黎笙打断司念的没说完的话。
“嗯。”司念应了一声。
两人陡然陷入了，陌生的沉默中。
“顾时夜快回来了，我们改天见面再说。”黎笙率先打破沉默。
“好……”
电话就此挂断。
黎笙把手机扔到一边，双手掩面，埋首掌心。
闭上眼。
那双苍老的，充满怨恨的，死不瞑目的眼睛，浮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