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队伍稍作休整便又继续前行。众人纷纷裹紧身上的大衣,将脸和嘴都捂得严严实实的,以抵御那刺骨的寒风。就这样,他们顶着严寒,一路向北艰难地行进着。
这一路并非一帆风顺,众人在这北国的雪原上艰难跋涉,路途遥远且崎岖。经过多日的艰苦行程,他们终于在腊月里回到了京城。
张好古抵达京城后,马不停蹄地赶往金銮殿,将皇帝的圣旨交还给了崇祯皇帝。崇祯皇帝对他此次赈灾的成果表示非常满意,对他进行了一番褒奖和勉励,称赞他这次赈灾工作完成得十分出色,并希望他能继续努力,为大明王朝做出更多的贡献。
对于张好古此次的奖励,崇祯皇帝特意交代内阁商议,是否应该让张好古官复原职。然而,刚刚担任内阁首辅的温体仁却提出了不同的意见。他指出,张好古虽然在赈灾过程中有一定的功绩,但他身为赈灾宣抚使,却滥用私刑,不仅殴打朝廷命官致其残废,还未经朝廷批准就擅自将朝廷命官拿下,这显然是目无朝廷的行为。因此,温体仁认为张好古不但没有功劳,反而有罪过。
就在这时,张好古的恩师徐光启静静地站在一旁,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双眼也没有丝毫偏移,只是紧紧地盯着眼前的笏板,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然而,徐光启的内心却非常清楚,他的这位小弟子向来以能言善辩着称,在口舌之争上绝对不会轻易吃亏。
果不其然,张好古毫不示弱地反驳了回去:“请问温大人,我身为赈灾宣抚使,手中可有圣旨?当然有!当时情况危急,无数灾民急需救济粮,而那贪官马千里竟然连赈灾的粮食都敢贪墨,简直是丧心病狂!我圣旨在手,就等同于皇上授予我便宜行事之权。当时情况紧急,根本来不及上报朝廷,而且我也是在掌握了充分证据之后,才果断拿下这罪大恶极的贪官马千里。不仅如此,我还将他的罪状一并整理好,提前押解来京,交由朝廷定夺。至于我是否看过上报的贪官罪状,我可以明确告诉温大人,这些罪状不仅得到了陕西左布政使陈其瑜大人的认可,而且还有他的签字为证。我在此过程中并未做任何处理,只是将贪官马千里及其罪状一并押送回京,一切都交由朝廷来判定。”
温体仁听张好古这么说,脸色微变,但他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表情,换了一种说法:“张宣抚使,你殴打朝廷命官可是事实啊!你所说的证据,恐怕是通过屈打成招得来的吧!”
张好古冷笑一声,反驳道:“温大人,您这可就大错特错了!这些证据都是马千里亲手画押的,而且还有他的两位佐二官作为证人,更有他手下一个衙役的检举揭发。所谓的屈打、殴打,根本就是子虚乌有!”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您可知道,马千里不仅致残了护国军军官,还对护国军军士动了武力,这可是形同造反!谁给他的胆子。护国军的军威是不可侵犯的,因为他们可是皇上的亲卫,御赐的护国军番号可不是摆设!马千里他竟然敢对皇上的亲卫下手,简直就是罪大恶极,不可饶恕!”
温体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轻哼一声道:“不过就是个小小的低级军官罢了,打了也就打了,肯定是他自己有什么过错。至于那十个士兵,也是因为犯错在先,才会被拿下。就凭他们那点微不足道的战力,连普通的衙役都未必打得过,居然还敢大言不惭地自称是皇上的亲卫,简直就是贻笑大方!”
张好古强忍着心中的怒火,面色却异常平静地说道:“温大人,您这话可就不对了。护国军的战力可不是靠嘴说出来的,而是在战场上真刀真枪打出来的。当时情况混乱,护国军军士们担心误伤百姓,所以才没有动用火器,这才导致他们轻易被捉。如果不是因为对朝廷的绝对信任,他们又怎么会如此轻易地被一群乌合之众所擒呢?”
说到这里,张好古稍稍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另外,关于护国军一营二连连长吴明忠致残一事,希望朝廷能够给予抚恤,并颁予他应得的荣誉证书。要知道,那犯官马千里使出各种诱惑手段,企图让吴明忠与他同流合污,但吴明忠为了维护朝廷的大义,坚决不肯屈服,最终才遭此横祸。这样的忠勇之士,理应得到朝廷的嘉奖和抚恤。”
“至于马千里被打之事,我在此郑重地再强调一次,护国军的众多将士们,那可是皇上的亲卫队啊!他们的身份地位如此特殊,又怎么能够随意被人侵犯呢?而且,这些将士们肩负着保卫国家、守护百姓的重任,他们的存在对于我们整个国家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
张好古顿了顿,接着说道:“然而,马千里他竟然胆敢动那些赈灾之粮!要知道,这些粮食可是用来拯救那些受灾的民众们的生命啊!他这样的行为,简直就是对那些灾民们的一种残忍的漠视和伤害。我作为赈灾宣抚使,肩负着皇上对我的信任,以及众多灾民们的期望,如果我不能将马千里这样的恶徒绳之以法,那我又如何对得起皇上对我的信任呢?又如何对得起那些正在遭受苦难的灾民们呢?更别提我身上所穿着的这件官衣了!”
说到这里,张好古的语气越发坚定,他直视着温体仁,毫不退缩地继续说道:“温大人,你给我听好了!‘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这句话虽然简单,却道出了为官者的责任和使命。我张好古既然身为官员,就必须要为百姓们谋福祉,为他们主持公道。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那我还有什么资格坐在这个官位上呢?”
张好古的一番话,说得义正言辞,掷地有声,让温体仁顿时哑口无言,再也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