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丹梦,你要找的真的就只是你的心脏吗?”
元清音淡淡问道,接着从她旁边走了过去,留下呆愣在原地没有反应过来的付丹梦。
“我已经快要忘记情这个东西了。它对于我这个昔明人来说很重要!我,我...”付丹梦急切的声音传来,那颗拳头般大小的心脏此时正孤零零的躺在地上,它早就不是当年那颗心脏了,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付丹梦吃的人已经比她生前救的人多了。
她是独自在人间流浪了六百多年,因为她犯了一件事,所以在鬼城留不得。她靠着人肉存活到现在,如今有了梦魇之术后,她也变得越来越强。
“你这么多年的执着与固执,就仅仅只是要找回一颗已经不属于你的心脏。但我只有一句话想告诉你。”
“大昔,已经亡了。”
元清音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付丹梦头上,浑身上下都湿漉漉的,明明是夏天,明明是一只鬼,但她此时为何会感到寒冷。
“是啊....大昔已经亡了。”
付丹梦喃喃自语着,这颗心脏也变得不重要了。
她缓缓坐在地上,抱紧自己的身体。这么多年,她是多么渴望能重回到从前,想要知道答案,想要阻止,想要坚持。一般你想要去知道的事情,它已经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了,不会随着时间而消逝,反而会磨得越来越深。
但在下一秒,她的脚猛地朝那颗心脏踩去。等到抬脚时,就已经变成一摊肉泥。元清音感到诧异,她的脚下也溅到几滴肉泥,不过她并没有在意。
这是她亲自从自己身体里挖出来的,也是她亲自把它彻底摧毁在自己手里的。
付丹梦还是静静地坐在地上,生前的记忆如同走马灯一样涌了上来。付王的身影似乎在指引着她,她多么想重新回到他的怀里,如果没有金玉棉的话,不,应该是没有东窑人的话,那么这一切就不会出现了,如果没有他们的话,这个世上就不会出现梦魇妖魔,付丹梦了。
她变成厉鬼的目的也是为了报仇,但是金玉棉也已经死了。昔明的人全部都死了,包括她也是。
渐渐的,她的躯体开始变成透明,她刚开始很诧异自己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此时元清音开口,道:“你已经把你在这世上最后的遗物销毁了。你的内心其实是不想当鬼的,这不可否认,不过你真的要放弃你这一身妖力投胎吗?”
付丹梦没有立马回答,而是静静地看着。过了半晌,才回道:“我似乎也没有那么想要以这种方式活着了。活了这几百年,东窑人也快被我吃完了,我最后的念想就是这颗心脏。如今我也知道了自己一直所要追求的东西是什么了。”
“那就是,解脱。”
说罢,她露出了笑容,那是发自内心的微笑。
“对了,你要找的那把龙骨剑,其实就藏在一个由棺材木做成的盒子里。放在这里储藏道具的房间里。”
元清音点了点头,付丹梦也没有继续瞒着她了。接着就慢慢闭上了眼睛。
元清音不语,只是默默看着,直到付丹梦彻底消失在她的眼前,她才慢慢朝天望去。
“固执的冤魂,请投个好胎。”
付丹梦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从此便没了梦魇妖魔这一只九级大鬼。而那位鬼王也是察觉到了有九级的大鬼已经消散了。虽然过得并不是那么如意,但她给她最好的东西也只能是这样。
白曦悦这边也已经走到了元清音这边。发现那里除了元清音还有地上的肉泥,就没有第二人了。
“清音,这?”
“是,她消散了。”
“这么重的怨气也会消散啊。”白曦悦道。
元清音应了一声便转身去了那个房间里。但她突然想到,还有两只守棺灵在里面。
白曦悦也跟了上去,发现元清音停了下来便问道:“怎么了?”
“我需要你的帮忙。”元清音道。
白曦悦立马回道:“好。”
接着两人就到了那间房间门口,那里还贴着白曦悦的符咒。两只守棺灵见有活人来了,于是呲牙咧嘴地张着嘴巴。
不过白曦悦只是淡淡撕开那张符咒,在撕开后的那一刹那,那两只守棺灵便要冲出来,不过元清音也已经拿到了那个盒子,并且还站在房间里面,化成一道白影便闪了出来。
速度非常快,那两只守棺灵只是伸出手的功夫,手里的盒子就被元清音拿走了。于是气急败坏地伸出另一只手朝白曦悦抓去。
但白曦悦的手速也很快,只需三秒便重新贴好那张符咒。那两只守棺灵就又被困在里面,并且手里的盒子也被抢了。
他们愤愤地看向门外的两人,却也无能为力。
元清音是在白曦悦撕开符咒的那一刻进去的,而那两只守棺灵是在被撕开后才开始反击的。
“干得不错。”
“你也不赖。”
元清音看着手里的盒子,用另外一只手打开了它。里面放着一把由龙的头骨制成的短剑,锋利无比,虽然只是骨头,但其硬度却丝毫不输于铁制。
金红的配色,显得这把龙骨剑更加威武,就好似沙场上的将士一般。
“你要用这把龙骨剑做什么?”白曦悦一直很好奇这个问题,于是便随口就问了出来。
元清音回道:“我需要它帮我劈开巨石方里的岩石,我要去奎林里面。”
白曦悦点了点头,至于元清音要去干什么,她也不想多问了。
达到目的后,元清音便想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柯浑浅和宝茹群也从后面跟了上来,他们两个看上去都不是很好。尤其是柯浑浅,他的脸似乎瘦了很多,这几天没少让他吃苦头,而宝茹群也没好到哪去。由于中了梦魇之术,他整个人也很难受,几乎一躺下就能马上睡着。
“你们两个没什么事吧?”白曦悦问道。
宝茹群却还是嘴硬道:“我能有什么事情,不过是不是结束了?是的话我该回天庭疗伤了。”
柯浑浅也表示赞同,白曦悦则是对元清音道:“清音,那我就先让他们两个走了。”
其实他们在还是不在对于元清音来说根本没区别。但她还是点了点头,拿着手里的龙骨剑,就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了。
临走之际,她道:“对了,我这次要去的地方,你可以不用跟来。”
白曦悦顿了顿,道:“哈哈,这样啊,好。”
其实她还想跟着元清音一同前去的,不过元清音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再强求。
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白曦悦收回了手里的东西,跟着宝茹群两人一同回了上天庭。
天庭上,柯浑浅的大脑出现了很严重的创伤,能坚持到现在已是奇迹;宝茹群则是四肢无力,连内力都使不上来,需要很久的静养才能恢复过来。
而对比起白曦悦,她看上去还是挺精神的,只不过她的额头一直无缘无故冒出冷汗来。
樊越在大殿内道:“宝琼大将,柯浑浅殿下还有玄隐殿下,你们可还好?”
宝茹群回道:“樊越真君,我需要静养几天,所以接下来的事情就参与不了了。”
翟蚕点了点头,拿出手里的卷轴,在上面把原本有着宝茹群名字的公务上暂时移去了他的名字。接着便对着他道:“好的,宝琼大将,您先回去休息吧。”
宝茹群得到批准后,就化成一道金光离开了。而柯浑浅也是马上得到批准后离开了大殿,回了他自己的宫殿去疗伤。硕大的大殿内就只剩下翟蚕樊越和白曦悦。
翟蚕看着白曦悦还没有离开,于是便问道:“玄隐殿下,可还有什么事情?”
白曦悦道:“翟蚕真君,我想问一个问题,不知你们能否能回答。”
翟蚕樊越相互对视一眼,随后同时对着白曦悦道:“殿下请讲。”
白曦悦拿出一张手帕,把它摊开,利用法力把它送到翟蚕眼前。帕子上面绣着一朵小巧玲珑的玉兰花,左下角还绣着一个兰字。接着白曦悦道:“真君可知这条帕子是谁的?”
“这条帕子乃是用榆林山上最好的蚕丝制作而成,其拥有者也不过几人。而当今天庭酷爱玉兰花的只有一个人,难道会是她的?”
白曦悦点了点头,道:“但真君可知我为何会有她的手帕?”
翟蚕面露疑惑,但还是问道:“可她已经很久没有露面了,殿下是在哪里捡到的,可是在凡间?”
白曦悦收回手帕,道:“是的,我是在凡间捡到它的。”
“这不应该啊,按道理她下凡时我们是会知道的。会不会是殿下搞错了?”
“我不会认错的,上次见到她的时候,就看到她的手上拿着一张手帕,跟这一张一模一样的。”白曦悦回道。
樊越翻着手里的卷轴,上面是记录着天界神仙下凡后的名字,但是在近几十年都没有出现她的名字,于是他道:“我已经看了记录,上面并没有她的名字。或许真的是殿下你记错了呢?”
白曦悦不语,只是静静看着手里的手帕。
......
天上转回地下。元清音已经走了半天的路程,期间滴水未进。但她还是没有停下脚步,反而走的更快了。
在常明山庄耽误太多时间,她得赶在天黑之前找到一座叫做蓬筠的古城。
蓬筠古城,相传是有一个人在这里飞升过,所以这座古城的人以她为骄傲,利用她的名字来命名这座古城。
古城蓬筠,寓意像同蓬山一样高大,筠水一样清澈。
有一女子在此城飞升,人们为她高兴,为她自豪。而她的飞升也是令这座古城的名声之间在这片地区广为流传起来。人们纷纷慕名前来这座古城里见见这位才华满溢的女神官。
因为当时能做文神的女神官很罕见,基本是百里挑一。所以才会用她飞升后在天界的称呼来命名这座古城,毕竟这是一种象征,一种荣誉,谁不想要沾沾神官的运气呢?
终于赶在天黑前的最后几分钟到了这座古城。元清音看着紧闭的大门,思索片刻,还是敲了敲门。
驻守城门的将士见有外人来了,高喊道:“何人?不知道蓬筠的城门只在白天才开吗?”
元清音抬头望去,发现是一个年纪不大的青年,于是道:“但是现在天还没有完全黑啊?这还是属于白天的。”
年轻将士朝天上看去,确实天上还没有完全黑下去,还有夕阳的晕乎。于是他咳嗽几声,道:“确实和你说的一样,但是你是什么人?我们不会轻易就放你进去的,除非你说你是谁。”
元清音垂眸,半晌才道:“我来找一个人。”
“什么人?”
“蓬筠知名医药学派,淮氏淮掌门。”
将士闻言,声音很明显小了很多,不过还是对着元清音道:“你说淮掌门?他家近几日出了一些事情,还是不要去打搅才好。”
“还有,淮掌门也不是谁想见就见得了的,他可是我们蓬筠的名人!”
不等元清音回答,他就先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他的女儿就是我们蓬筠的骄傲,所以要见到淮掌门的人多了去了,今日他们已经休息了,你还是回去吧。”
元清音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在那将士打个哈欠的那几秒瞬间消失,不留一点痕迹。
那将士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就发现元清音不见了,于是他困惑道:“跑那么快....”
此时元清音已经进来蓬筠城里了,她环顾四周,离她不远的一块牌子上就写着一个很大的淮字,但是大门紧闭,门外还有几个人看守。
元清音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先在周围走了一圈,观察了这里的情况。很快她就发现,淮家宅子后面有一棵树,并且十分高大,可以从上面跳下去,还能精准落在淮家大宅的后门上。
虽然她可以直接进去,因为那几个士兵对于她来说,不过只是动动手指的功夫,但她并没有这么做。
她一下跳到那棵树上,树叶随着来人的动作而轻轻振动着。在天空彻底暗下去的那一刻跳下,动作轻盈,几乎听不到声音。
淮家宅子的规模很大,有两个后院及三座房子,其中元清音落脚的地方就是淮家宅子的主楼。因为祖宗上下都是做医药的,这里的地上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草药,春色满园关不住。
元清音慢慢走近主楼的后门,隔着门缝她看到了里面似乎有三个人正在辩论着什么。
“哎哎?你知不知道掌门他已经病入膏肓,只剩一口气了?”
“什么?真的啊?”
“是啊!哎,掌门他老人家救了那么多人还是逃不过岁月的折磨啊。”
“.......”
元清音听着,大概也是知道了为什么那个年轻将士会露出那种表情了,原来可能是知道了淮家掌门已经快不行了,为了不让慕名前来拜访的旅客担忧,也只能说出淮家出了事情而见不了面。
正想着,里边的几人突然没了声音,元清音顿感不妙,连忙在大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转身躲到了石头后面。站在门中间的是一个女子,一袭紫色昙花雨丝锦裙,淡淡的紫色丝质中衣用深兰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一朵朵兰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外披白色透影纱衣,平添了几分清冷的气质。
只见她手里拿着一个袋子,虽说脸上挂着笑容,但方才那三个人却是一动也不敢动。
“你们几个在这里干什么呢?”
三人面面相觑,好半晌才有一人道:“大小姐,我们几个在....”
还是没有说出口。那位称作大小姐的人却是对着她们道:“你们又看错了,我是二小姐!”
“啊?二小姐?”
三人面露疑惑之色,不过还是立马改口道:“对不起,二小姐,我们认错人了。但是你和大小姐真的太像了...”
“罢了,你们走吧。”
三人闻言立马收拾东西走了,元清音从方才的话里得知淮家掌门有两个女儿,如果说面前这个人是二小姐的话,那么就是另外一个人飞升。
那位女子似乎是察觉到什么,眼睛时不时往元清音的方向看去,但最终并没有感觉异样,于是就把后门关上了。大门关上后,元清音走了出来,从地上拿起一株掉在地上的草药,思索着什么。
不过趁着天黑之际,她决定先去找那位淮家掌门,拿到她想要的东西。
这次她想要拿的,是那把凤凰银扇。外貌是一把团扇,扇柄是纯天然的白银制成,扇子上绣着两只凤凰,一只公的,一只雌的,一只张开着翅膀,一只收着翅膀。工艺十分精美,展现出雅致而柔美的气质。
据说这把扇子只有在蓬筠古城里出现过一次,而且是有人在淮掌门手里看到的,根据这个线索,元清音才一路找到这里,距离进入奎林又近了一步。
这时,元清音听到了打鼓的声音,顺着声音的来源她走到了一片种满了兰花的草地上,中间坐着方才那位女子。优美的音乐,婉约的兰花,银白色的月光照耀着她们,透露着神秘与恬静。
不过元清音心里清楚,这位女子身后的房间,就是淮掌门的寝殿。而且这间屋子里并没有可以进入的窗户,只有这扇门可以进入。
那位女子闭着双眼,两手轻轻拍打着腰鼓,蝴蝶顺着音乐飞在她周围,很快她的头顶上就围上蝴蝶圈。
眼下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元清音刚迈出一只脚,就听见那位女子的声音。
只听她道:“你来了?”
元清音的身形顿了顿,抬起头默默看了眼那位女子。
她慢慢睁开了双眼,一双青色的瞳孔也看向她。元清音一眼就认出了面前这个人是谁,于是道:“你是那位二小姐?”
“是的。”
“那你为何认识我?”
那位女子放下手里的腰鼓,站起身,朝元清音走去。
“孟渝妖女的名声这么大,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元清音并没有否认她的话,而是道:“看来,还没有坏到哪去。”
那位女子笑了笑,伸出右手对着元清音道:“我叫淮思幽,是淮家的二小姐。”
“淮思幽?”元清音想着这不应该。因为飞升的那个人就叫淮思幽,难道是她搞错了?不等她细想,淮思幽便道:“飞升的是我姐姐。”
“姐姐?”
“是的。”
元清音更加疑惑,难不成两人都叫淮思幽吗?
不过还是没有问出口,于是接着,她就直奔主题,道:“我是来找淮掌门,请问方才那三个人的话是否属实?”
淮思幽的眼神暗了暗,回答道:“是。我的父亲得了一种极为罕见的病,古书上并没有记载治疗这种病的方法,我束手无措,也没有办法。”
“请问孟渝妖女,您找我父亲什么事情?”
元清音回道:“我从别人口中得知,淮掌门手里有一法宝,我想借来一用。”
“家父手底下的法宝有很多,具体指的是哪件?”淮思幽道。
“凤凰银扇。”
听到凤凰银扇四个字,淮思幽先是做了一个故作遗憾的表情,接着便道:“您说的这件法宝,恐怕是找不到了。”
“为何?”
“这里不少人想要拿到凤凰银扇,在这期间,它已经被人抢走了。”淮思幽解释道。
“有什么线索能找到么?”元清音问道。
“有是有,不过具体的还是得问问家父,因为当时就只有他在场。可是这几天恐怕是问不清楚了,更何况我父亲他现在生了很重的一场病。”淮思幽道。
元清音只好作罢,毕竟她也不想去打扰一个快要死去的老人,于是道:“那你所知道的线索有哪些,不妨说来听听。”
淮思幽思索片刻,朝大门望去,道:“家父曾在外出游玩时救了一个人,当时那个人中了蛇毒,是父亲他帮忙清理干净后给他包扎才没有生命危险。但是,那人却忘恩负义,骗父亲把凤凰银扇借他一用,说什么要去收拾一点事情,我父亲的心肠好,很快就答应了。却没料到,那人将凤凰银扇借去后立马与父亲闹掰,还一路打伤淮家好几十人,父亲也知道自己受了蒙骗,就想着要去问问清楚,却不小心得了这种病。”
“我也在后面得知了,那人曾经也是蓬筠里的人,后来才转移到蓬筠的邻国去做了将军,如今的名声在那边传得可大了。要不是我当时不在身边,不然就不会发生现在这样。”淮思幽道。
“那,你飞升的姐姐呢?”
淮思幽顿了顿,才道:“天庭那么忙,我不忍心告诉她。”
心里的疑惑还是有点大,于是元清音问道:“你和你的姐姐都叫淮思幽?”
“你说什么————”话音未落,一根箭支从身后穿了过来,插在身后的树干上。紧接着又有一根朝元清音射去,但还没有到元清音的眼前,那根箭支就断了。
“看来是有刺客。”
话音刚落,身后的草丛堆里突然冒出来好几个人,他们个个戴着一张黑色面罩,手里拿着弓箭都朝着元清音和淮思幽的方向。
但两人没有一丝慌张的表情。
淮思幽似乎早已习惯了一般,走上前道:“看来你们还真是执着,我说过了,凤凰银扇你们就别想再拿到了。”
站在最中间的人走出一步,手里拿着一把长剑指着淮思幽,道:“别耍花样了,拿不拿得到,那是我的本事,我劝你还是快点把它交出来,否则别怪我把你们射成筛子。”
淮思幽没有理会,只是慢慢走上前,然后才道:“我不是说的很清楚吗?凤凰银扇已经丢了,我也不知道它去了哪里,你们爱这么在我这浪费时间我也不拦着你们。”
“你!”
身旁的几个已经把弓拉满,却被站在最中间的那个人制止了。他先是看了眼淮思幽,偶然间他就发现了站在淮思幽不远处的元清音,此时的她双手抱胸,紫色的瞳孔在夜间隐隐发光,让人多看一眼都会感到寒意。
而那人确实想了什么主意一般,侧过头朝身边那些人使眼色,那帮人心领神会,放下手里的弓,而是在背后默默拿出了匕首。
“既然淮家大小姐都这么说了,我们也就不在你这里浪费时间了。”
淮思幽扯出一个笑容:“....”
接着,淮思幽只是一个转过头的功夫,一支箭以极快的速度朝元清音射去,并且上面还带着一团紫色的烟雾。
“?!”
但那些人并没有听见元清音的声音,反而是听到了持弓者的叫喊声。
站在最中间的那个诧异地往后看去,发现方才还在前面的元清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了后面,并且她的手里还拿着那支箭,上面的紫色烟雾也在她的手里渐渐退了下去。
“早就听说过鬼界僿籁人的箭支可以立即将人麻痹的功能出名,看来传闻确实是真的,只不过这点妖力甚至麻痹不了我的手指。”
话刚说完,元清音手里的那支箭变成了碎片,她轻轻一撒,粉尘随着微风飘到了那人的眼前,随后消失不见。
“.....你?”
不等众人惊讶,元清音自顾自的从他们身后走了出来,看着元清音的背影,不知为何他们的身体都在情不自禁的抖动着。而淮思幽也没有做出什么太惊讶的表情,也只是动了动嘴角后也转过身子朝屋里走去。
眼见计划被识破,那帮人也索性不装了,他们纷纷拿出别在腰间的弓弩,想要将她们两个射穿。
但是还没有拉好弓,其中的一人突然大声喊了一声,这惹得周围人的不满,道:“你这么大声叫什么?”
那人颤抖着双手指向元清音,哆哆嗦嗦道:“是,是她!”
众人纷纷抬起头认真看向他指的方向,终于在看到那双瞳孔的一瞬间猛地退后了一步。
接下来,他们就匆忙逃走了。淮思幽站在门的另一边看到了他们慌不择忙的身影,也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元清音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此时的乌云也刚好将月亮放了出来,为她蒙上了一层神秘且又古老的面纱。
“看来是认出你是谁来了。”淮思幽道。
“也许是吧。不过我本来想去问问他们的,谁知道只是一个照面就跑了。”元清音无奈道,接着她便将方才插在树干上的箭支取了下来,拿在手里看了几眼,又道:“不过拥有这种箭支的僿籁人,血统很正,看来他们还没有完全被吞并。只是,利用这种低端的手法才能取得一席之地,未免也太勉强了。”
淮思幽道:“那也得看人的实力怎么样,一个人的力量足够强大的话,也就不需要这些低端的手段,但如果没有那么强大的力量的话,恐怕也就需要这些手段来增强自己的力量,不是吗?”
话是这么说,但最后能成功的也没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