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应“是”,到窗边发了枚信号弹。澜悦稍作整顿后,便让暗香联系那位乐师。
不多时,外面传来敲门声。暗香前去开门,只见一位身着月白色长袍的男子站在门口,身姿挺拔如松,面容温润如玉。这便是那位乐师。
澜悦抬眸望去,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乐师走进屋内,向澜悦行礼,毫不因为她是个小丫头就轻视她。“听闻姑娘相邀,特来拜见。”声音宛如清泉击石般动听。
澜悦轻笑道:“感觉你和上次不一样,这才是真实的你。”语气笃定,好似早已察觉他上次是故意的。
乐师摸摸鼻子,“心想这小丫头也太聪明了。”他拱手颇有诚意的自我介绍道:“鄙人姓‘墨’,单名一个‘玉字’。”
澜悦咀嚼着这个名字。“墨玉,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好名字,请坐。”她礼貌回已拱手,请墨玉坐下。
而后两人商议,决定在城中最热闹的醉香楼举办一场摇滚演奏会。消息传出,整个京城都轰动了,人们纷纷好奇这所谓的摇滚到底是什么。
次日一早,澜悦带人去逛街。顺便去看看醉香楼的布局,刚踏进醉香楼就听见大堂内,此起彼伏的谈笑声。“昨日,尚书府的事情,你们听说了吗?”众人面面相觑,催促着他往下讲。
澜悦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竖着耳朵倾听。只听那人继续道:“哎呦,你不知道?咱们体面的尚书大人,把他的生辰宴弄得臭气熏天。听说昨夜在茅厕蹲了一夜。”
那人话音刚落,周围响起一阵哄笑。澜悦心中也觉好笑,喃喃道:“活该?”不过她更关心即将举办的摇滚演奏会。这时,醉香楼老板前来招呼,带着澜悦等人四处查看场地布置。
而另一边,墨玉正在精心调试乐器,他带来一些奇特的物件,都是用来制造摇滚那种独特音效的。
演奏会当日,醉香楼人山人海。澜悦率领着自己的乐队登上舞台,当激昂的摇滚之声奏响,台下众人先是一愣,随后便沉浸其中。欢呼声、喝彩声此起彼伏。
一曲终了,台下掌声雷动。澜悦笑着谢幕,目光却在人群中搜索着墨玉的身影。此时墨玉正拿着一把特制的琴走向舞台。
他向澜悦微微点头示意,而后独自弹奏起来。那琴声似有一种魔力,原本还喧闹的醉香楼瞬间安静下来。人们都陶醉在这悠扬又不失激情的旋律之中。
突然,几个官兵冲进醉香楼,为首的大喊:“停下!此乃奇淫巧技,有伤风化,不可再演!”
澜悦眉头一蹙,正要理论。墨玉却轻轻拉住她,朗声道:“大人此言差矣,音乐无高低贵贱之分,此曲只为悦人心。”
官兵首领恼羞成怒,命令手下抓人。就在这时,一直坐在角落喝酒的一人缓缓起身,他拿出一块令牌,官兵们一见立马跪下。
原来这人是王贵妃身边的红人,他大笑道:“这等新鲜事物贵妃娘娘很喜欢,怎可说是有伤风化。贵妃娘娘有请诸位去宫中演秦。”他笑着看向澜悦,还下令嘉奖澜悦和墨玉。
从此摇滚在京城盛行开来,澜悦和墨玉也成为京城里的传奇人物,这都是后话。
眼下澜悦看着对面那人,明显不怀好意,请她们入宫,是因为南城的事吗?澜悦心里暗自揣测,面上却不露声色。
盈盈笑道:“大人说笑了,我们不过是些摆弄乐曲之人,这曲子难登大雅之堂,怎能入得了贵妃娘娘的耳?”
那人皮笑肉不笑,“姑娘莫要装傻,贵妃娘娘只是想听曲儿,并无他意。”澜悦和墨玉对视一眼,知道这次是她连累墨玉了,却也只能跟着前往。
早就听闻王贵妃独揽大权,现在看来,远比想象中更胜。暗香有点担心,她蹲下身,抱起澜悦悄悄的在她耳边道:“小姐,她是冲我们来的,要不要吩咐下去?让他们做好准备,伺机行动。”
澜悦摇头:“不用,让他们小心点,进宫后先静观其变,今日这么多人看着,应该不会有事。”暗香点头,趁那人不注意,对后面几人做了个手势。
进宫之后,一切看似平静祥和。贵妃慵懒地靠在榻上,待他们行完礼后,说道:“本宫听闻二位的曲子新奇得很,今日可要好好表演一番。”澜悦和墨玉恭敬应下,开始演奏。
然而,演奏到一半,贵妃突然变了脸色,大喝一声:“停!你们这是什么曲子?震的本宫耳朵疼。”
澜悦一惊,这个王贵妃不讲武德,还真想发难,忙解释道:“启禀贵妃娘娘,这只是普通乐曲。”但贵妃不听,命人将他们押下去。
暗香几人刚准备动作,就发现,墨玉悄悄掏出一枚玉佩递给旁边的小太监,并使了个眼色。小太监会意,偷偷溜出去找人。澜悦忙对他们使了个眼色,几人心领神会,停止动作。
不久后,一位老臣赶来,原来是墨玉家族的长辈。经过一番周旋,终于“证明”澜悦和墨玉清白无辜。贵妃无奈,只得放他们出宫。
只是她那怨毒的眼神,看着澜悦就好像一条毒蛇吐着性子,随时都准备咬你一口。
经此一事,澜悦深知王贵妃不会善罢甘休。她看着贵妃那模样,忽然抬手朝王贵妃挥了挥,稚嫩的声音萌萌的道:“谢谢贵妃娘娘明察秋毫,贵妃娘娘再见。”然后转头就走,没看见王贵妃发青的脸色
回到客栈后,她对墨玉道:“对不起,今日连累你了。也谢谢你的出手相助,日后我们还是不要联系吧!”
墨玉狐疑的看着澜悦,“你一个小丫头,那贵妃怎会盯上你的,只怕我们不联系,也和我脱不开关系了。往后需要谨慎行事才行。”
澜悦皱着眉头,再次道歉。墨玉轻叹一声,“你不必如此自责,此事并非你一人之错。”
澜悦摇了摇头,转身欲走。墨玉却伸手拉住她,“你若真觉得愧疚,那便让我加入你们一起。王贵妃可不是个好项羽的,你一定是动了她的什么东西。”澜悦犹豫片刻后,点了点头。
她郑重的对墨玉道:“你要加入我们会很危险的,我的确动了她的东西,便没打算还给她。日后麻烦会不断的。”
墨玉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一丝倔强与坚定:“我既已决定,便不会怕这些麻烦。那王贵妃在朝堂之上兴风作浪,我早就看不过眼。我信你,也愿意与你一同面对。”
澜悦的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这抹笑中有着被信任的欣慰,也有着对未来未知的决然。“好,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只是接下来,我们坚持两日,听闻太子多日未理朝政,这朝堂局势愈发诡谲,王贵妃怕是要借机生事,我们万不可成为她的把柄。这两日我们尽量不要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