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悦站在皇宫高处,望着一片混乱的王家,心中感慨万千。这场宫斗宅斗总算落下帷幕。
而经此一役,太子的威望也空前高涨,成为宫中人人敬畏的存在。皇帝传旨招澜悦入宫。这次澜悦奉旨进宫,她大摇大摆的走皇宫大门入内。
迈着小短腿好奇的来到御书房,踏入御书房,一股沉檀香气悠悠萦绕。
房内采光极佳,雕花窗棂透进细碎日光,洒在厚实的波斯地毯上,织就的繁复花纹仿若藏着千年的神秘。
四壁皆是摆满古籍典册的檀木书架,木色幽深沉静,偶有金漆勾勒的卷草纹闪烁微光。
中央一张宽大的紫檀书桌,上置一方端砚,墨香幽然,笔筒里插满各式湖笔,笔毫似羊脂玉般温润。
此时,太子正坐在龙案后,批阅着公文,神情专注严肃。
墙上挂着几幅传世墨宝,笔走龙蛇,大气磅礴。角落铜炉香烟袅袅,为这满室的庄严肃穆添了几分缥缈,仿若尘世喧嚣皆被隔绝在外,唯有这一室的文墨乾坤。
太子抬头见她来了,忙对身边伺候的小太监道:“去拿点点心,果脯过来。”太监领命退下。
太子对对澜悦道:“悦儿稍等片刻,叔叔这里还有几份折子没有批完。”
澜悦乖巧地点点头,眼睛却滴溜溜地转着,扫视着御书房中的一切。无聊的摆弄着桌上精致的茶碗,太子余光瞥见,嘴角微微上扬。
不多时,点心和果脯被呈了上来。澜悦放下茶碗,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太子批完折子,走到澜悦身旁坐下。
“悦儿,此次宫变,你可是立了大功。”太子宠溺地说道。
澜悦腮帮子鼓鼓的,含糊不清地回应:“那叔叔打算怎么赏赐我呀?”
太子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悦儿想要什么?这天下间,只要叔叔有的,都可以给你。皇帝爷爷可说了,要重重加奖于你。”
澜悦咽下口中食物,眼睛亮晶晶的,听太子提到皇帝爷爷,忙道:“皇帝爷爷现在怎么样了,我可以去见见他吗?”
太子眉头微皱,缓缓说道:“皇帝爷爷身体尚好,只是经过这番折腾,需要静养。不过你想见他,自是可以。”说罢,便带着澜悦向皇帝的寝宫走去。
行至寝宫门外,宫女们轻声通报后,二人进入。皇帝躺在榻上,脸色略显苍白但精神矍铄。看到澜悦,眼中露出慈爱之色。
“悦丫头,此次多亏了你啊。”皇帝声音虽虚弱却透着威严。
澜悦恭敬地行礼,甜甜说道:“皇帝爷爷,这都是澜悦应该做的。”
皇帝笑了笑,示意她靠近些。“朕听闻你想要奖赏,说说看,想要何物?”
澜悦眼珠一转,狡黠地说:“澜悦希望皇帝爷爷身体早日康复,还想求皇帝爷爷赐给澜悦一块免死金牌,这样以后澜悦若是犯错,就不怕受罚啦。”
皇帝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小丫头倒是机灵。准了。”
澜悦开心得跳了起来,一旁的太子也无奈地摇头轻笑。
随后,皇帝又严肃起来,摸着澜悦的头:“丫头,皇帝爷爷答应要彻查当年的事,今日叫你进宫,就是想给你个交代。”
然后给身边的太监挥挥手,太监点头,退下。
澜悦见他疲惫的样子,担心的道:“皇帝爷爷,无妨的,您好好养身体,这事不急的。”
太子着急道:“父皇,有什么事交给儿臣去办就好,您的身体要紧。”
皇帝摆摆手,对太子道:“这是朕的错,是朕听信谗言,错杀忠臣,是朕害了他们,朕得亲自解决,希望他们在天之灵能够原谅朕。”
不多时,禁卫军押着王贵妃进了太极殿,昔日光鲜亮丽的王贵妃,如今面容憔悴,发丝凌乱,华服也变得破旧不堪。她抬眼看到澜悦,眼中闪过一丝怨恨。
皇帝冷冷地看着她,道:“王锦容,你可知罪?”
王贵妃愣了一下,多少年不曾听过别人叫她的名字,不曾想,他还记得,随即她冷笑一声,“陛下,臣妾何罪之有?不过是在这深宫中争一席之地罢了。”
澜悦忍不住开口,“五年前,你陷害忠良,害得我家破人亡,还敢狡辩!”
王贵妃狰狞的笑着,辩驳道:“本妃没有害过人,没有,是他们该死。”
皇帝平复一下气息,再次开口,“林家和萧家怎么得罪你了,你要害他们。”
王贵妃有些癫狂,疯癫的笑着:“我没错,错的是他们,“林家手握重兵,却不肯与我王家联姻,若成一家,这天下迟早是我们王家的。萧家更是多管闲事,妄图揭露我的计划。他们才是阻碍本宫的绊脚石,他们不死谁死?”王贵妃疯狂地喊道。
皇帝怒喝:“荒谬至极!这天下乃是朕的天下,岂是你王家能觊觎的。”
王贵妃试图用情感说事,哭喊道:“陛下,臣妾知错了,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饶了臣妾吧。”
皇帝呵斥道:“住口!王氏,朕一直念你年幼,被你父亲利用见你可怜,不忍对你动手,可你越发张狂,甚至妄图谋害太子。”
澜悦上前一步,义正言辞:“你为一己私欲,残害忠良无数,还不知悔改。”
王贵妃转头恶狠狠地看向澜悦:“小丫头,若不是你,我们的计划怎会失败。”
这时,皇帝使了个眼色,禁卫军拿出一份供词:“王贵妃,这是你手下人的供词,铁证如山,你还想抵赖?”
王贵妃看到供词,瘫软在地。皇帝痛心疾首:“朕念你年幼入宫,多年来对你冷待,留你全尸。赐毒酒一杯。”
王贵妃绝望大笑,接过毒酒一饮而尽。澜悦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皇帝长叹一声:“悦儿,此事就此了结,朕会命太子将当年之事在大殿上澄清,林家,萧家后人可朝堂,加官进爵。朕封你为安平郡主,南城做你的封地,以后后人习安平侯府爵位。另赐你一座郡主府,安宅还是叫安平侯府吧!可好。”
澜悦盈盈下跪谢恩:“多谢皇上隆恩,澜悦定当不负圣恩。”皇帝欣慰地点点头,招手让她起身。
太子在旁微笑着说:“悦儿如今也是郡主了,日后行事可要更稳重些。”澜悦俏皮地吐吐舌头。
次日早朝,太子在朝堂上拿出王贵妃的供词,宣布王贵妃的罪行,为林将军,萧太医平反。
“林将军追封镇国将军,赐镇国将军府,其女林晚夏为靖远公主,可享谪公主尊荣。萧太医恢复自由身,官复原职,赐府邸一座,黄金百两。
此次宫变事件,安澜悦当居首功,封安平郡主,赐安平县以南为其封地,赐郡主府,现安宅赐名安平侯府。”
澜悦没有去大殿,她此刻正在太极殿,看着这迟暮老人,脸色苍白,经过这次宫变,他好像一下老了十岁,双眼紧闭,满脸皱纹,形如枯镐。
澜悦轻轻拉过他的手,手指搭在脉搏上,探了好久,也没有探到。她又伸手探了探鼻息,呼吸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