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璃记得暗杀之人都是江湖死士,压根查不到元凶是什么人,以至于她如今也不知道上一世的元凶是何人,只能加强防御了。
“增派卫队可以,但这个还是阿璃你留下。”顾长安轻声劝着:“我知道你是为我,但我何尝不担心你。”
“不要把镇国公的外孙女当成娇娇花。”沈璃拉过他的手将火铳放在他手心:“拿着,不然我生气了。”
她佯装不悦。
“阿璃……”顾长安看着她娇憨的神态,神色间无比宠溺:“我知道你不会真生气。”
“哦,知道了就不听我话了是吧?”沈璃说着便要将火铳拿回来。
“我听。”顾长安握紧火铳同时也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的目光一片赤诚:“我会永远听阿璃的话,生不生气都听。”
“这火铳我会一直带在身边,绝不辜负阿璃一番心意。”
沈璃得逞的同时又有些心疼,于是再次张开双手,撒娇似地道:“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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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悦每日很早在府中练武,沈璃便也随着一同与教头学剑,如今她已经能有模有样的使出简单的剑招了。
“李教头,怎么样才能卸掉别人的下巴呢?”沈璃收了剑之后一本正经的问。
“大小姐要学?”李教头听到这个问话也是一愣,这位大小姐平常看着稳重端庄,问的问题倒是暴力的很。
沈璃点了下头:“也不必找人示范,您告诉我怎么做就好。”
“那便是这样托着下巴左右一晃,掌心轻轻向下一带。”那位李教头伸手在自己脸上比了一下大概姿势。
“原来这么简单啊。”沈璃了然,她以为武学都很难,如今看来力气能替代很多技巧。
沈悦纳闷:“姐姐,你学这个是?”
“随便学学,万一用得上呢。”沈璃说着将剑放下:“你先练着,我回去画画了。”
说着她便辞别了教头,向院外走去。
“李教头,姐姐这算得上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吧,这武学的实在不够勤勉。”沈悦看到这样的姐姐仿佛看到了读书时候的自己。
曾经她以为姐姐那般苦练琴棋书画是苛待自己,如今看来她是真喜欢那些东西。
不过她也有些替姐姐可惜,明明天赋在武学上更多,却不好好学。
李教头对此也颇为认同。
“小姐,库里面的笛子都在这了,这三把是和田玉的,这五把是竹笛、还有四把骨笛。”连翘带着小丫鬟搬来了十几个长长的锦盒放在了桌上,一一打开。
“这都是您在家里时用过的,嫁来顾府之后便很少拿出来了。”芍药看着也觉着新鲜:“难得您今日有兴致。”
沈璃绕着桌子一把把的拿出来看看又放了回去,最终选了一把碧青色的和田玉制成的笛子,此玉触手生温、拿起来放在阳光下便能看到里面似有气息在动,像是能够呼吸一般。
“就这个吧。”她迎着阳光看那玉笛,目光像是透着笛子看其他的事物。
“您不是说玉制的声音不如竹子的清脆,单论名贵的话,这五把竹笛才是老爷按照您的喜好找一等一的名家做的,都是世上独一份的呢。”芍药又问。
“这个就不错,摔了不心疼。”沈璃收了笛子道:“那些好好放回去,吩咐下面人好好养着,冬日里小心干裂了。”
“您放心,婢子会交代的。”连翘吩咐人将桌上的笛子搬走。
“这个你保管着,未来出门带着。”沈璃随手将手里的笛子交给芍药,挽起袖口准备去画画了。
“您不用吗?”芍药只觉得自己现在猜不透自家小姐的一丁点想法,这么大阵仗折腾出来了,结果用也不用一下?
“用得上,如今再不抓紧画可来不及送礼了。”沈璃是知道轻重的,太后的欢心很重要,而且太后算得上她的知音,寿礼是要好好准备的。
这阵子顾长安回来的仍然很晚,但每每都能看到沈璃尚在作画,他于是每日都很心疼。
“若我画技比得上阿璃就好了,这样我就可以替你画了。”顾长安看着那画直皱眉。
都怪他小时候只顾着读书,写字画画的造诣远不如阿璃。
沈璃听到觉得又好笑又心疼:“你是说你整日忙到夜里,回来还要替我作画吗?”
“我是男子,少睡些没什么要紧。”顾长安说到这还是不能释怀。
沈璃放下画笔去抱他,她是真的心疼他,他并非于书画之上没有天赋,甚至天赋更甚于她,只是出身贫寒,温饱尚且做不到,哪有那么多笔墨纸可以供他整日的写字练画呢。
就这般他还要怪自己无能,也当真令她心酸。
“阿璃?”他低头见她头埋在自己怀里,轻声问:“是累了吗?我抱你去休息?”
沈璃的额头只及他颈间,她蹭了蹭便感受到那凸起的喉结因为他说话在动,不由得抬起头来轻轻亲了下。
随即她肉眼可见看到顾长安瞳孔涣散,玉一般冷白的肤色逐渐红了。
沈璃见他反应这么大忍不住偷偷笑了下,谁能想到在外冷面无情的大理寺卿亲一下就脸红啊。
而且只是害羞不反抗,只会令人更想轻薄。
“阿璃……”他身子都僵了,眼里有哀求:“别闹。”
他真的担心控制不住自己,他一个大男子自然没关系,只怕阿璃一时冲动而后悔。
“好吧,等你吃过药我可没这么容易放过你了。”沈璃今天主动睡在了地上,吹了灯之后还觉得顾长安翻来覆去的好像睡不着。
沈璃想着他是沉浸在刚刚的事情中,便想分散他的精神,于是问:“夫君,你任职户部侍郎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