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究竟想要的是什么?”兆森紧紧地盯着弈剑,试图从他那面无表情的脸上捕捉到哪怕一丝丝细微的情绪波动,但令人失望的是,弈剑的面容就如同一块冰冷的岩石,毫无破绽可言。
一旁的楚河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怎么?舍不得离开了吗?还是说已经察觉到自己无处可逃了呢?”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锐利的匕首,直直地刺向兆森的心窝。
弈剑心中暗自思忖,像兆森这样生性多疑之人,此刻想必早已在脑海里掀起一场惊涛骇浪般的头脑风暴了吧。此时的他正心急如焚、百爪挠心,恨不得立刻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弄个水落石出。
弈剑他们并没有什么特别明确的目的。他们只是不愿意成为他人手中随意摆弄的棋子,更不希望在这充满阴谋与算计的旋涡之中越陷越深。对于他们来说,能够在这场尔虞我诈的游戏中安然无恙地全身而退,便已是最大的奢求。
至于所谓的真相究竟如何,其实已不再重要;最终的结局会怎样,自然也会有旁人去评判和定义。
“我能够在这所拥有着百年历史的古老校里,仅仅只用短短两年的时光便混得如鱼得水、风生水起,你们难道真觉得只是因为我的运气好吗?”兆森一边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冷笑,一边自顾自地说道:“哼!这所看似庄重肃穆的名校,从它的内核深处早就已经腐烂不堪了!”
说完这些话后,兆森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用一种充满鄙夷与不屑的眼神扫视了一眼面前的弈剑和楚河。
面对他如此激烈的言辞,弈剑和楚河两人却依旧沉默不语,他们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变化。
兆森不解,真的毫不在乎吗?
他继续慷慨激昂地发表着自己的观点:“在如今这个世道之下,只有那至高无上的权力以及堆积如山的金钱才是最为重要的东西!至于所谓的道德规范、行为底线还有人性良知等等,统统都不过是一堆毫无意义的废话罢了!仅仅是一所大学都能将这种丑恶现象演绎到了极致。”
“白天和黑夜各占一半”弈剑冷冷的说,他懂兆森要表达什么。
“你们不是警察吗?不是军人吗?不是口口声声说要为人民服务吗?那现在呢?怎么不继续追查下去了?怎么不坚持到底了?是不是发现事情已经烂到根子里去了,所以害怕了、退缩了?原来你们也不过如此啊!说到底,你们跟那些坏人根本就是一丘之貉罢了。呵呵……”兆森满脸不屑地冷笑道。
他的目光像两把利剑一般直直地刺向弈剑和楚河,接着又愤愤不平地吼道:“我打心眼里就瞧不起你们这群表面上装得一本正经、道貌岸然的家伙们!你们才是这世上最令人作呕、最无耻至极的存在!一个个都是披着羊皮的恶狼,吃人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倘若我真的犯下罪行,那你们所背负的罪孽简直比我深重千倍万倍!你们这些所谓的正义之士,有何颜面面对世人?”兆森怒发冲冠,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紧握成拳,浑身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
此时的弈剑和楚河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兆森逐渐失去理智,任由他歇斯底里地发泄着心中的怒火与不满。
突然,兆森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抬起头来,用充满怨恨的眼神死死盯着弈剑,大声咆哮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无非就是想要明哲保身、全身而退罢了!可你们凭什么?你们究竟有什么资格?”
一直沉默不语的弈剑缓缓开口说道:“你只想借机击垮你的父亲吗?”
听到这句话,兆森想都没想便爆发出一阵狂笑:“父亲?哈哈哈,父亲……这个词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我的父亲……他算哪门子的父亲啊!”兆森笑得前仰后合,眼泪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滑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