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蛮见前方有汉军拦路,眼中浮起一抹决然之色。
他知道,今日恐怕难以全身而退了。
不过,身为匈奴第一勇士的他,又岂能束手就擒。
面对生死关头,呼蛮骨子里的狠劲,彻底爆发了。
呼蛮暴喝一声:“匈奴的勇士们,就算是死,咱们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杀!”
“杀……”
呼蛮的数百亲卫,以及两千余匈奴骑兵,也齐齐挥舞马刀,策马跟了上去。
夏侯渊麾下虽然只有三千骑兵,但面对着困兽犹斗的匈奴骑兵,全然没有半点惧意。
他冷笑了笑,道:“兄弟们,匈奴人临死前还想做垂死挣扎,就让我们送他们上路吧。”
说完,夏侯渊长刀一挥:“杀,杀光他们。”
“杀……”
刹那间,第七营三千汉军骑兵齐声应和,声震四野,那气势仿若能将天地都撼动。
他们怀着必胜信念,朝匈奴骑兵冲了上去。
轰隆隆……
双方相距数百丈,如两股洪流狠狠相撞。
兵对兵,将对将!
呼蛮一马当先,眼中浮起一抹决然战意。
他率先冲向夏侯渊,手中马刀带着呼呼风声,狠狠劈下。
夏侯渊毫不畏惧,举刀相迎!
“当……”的一声巨响。
火星四溅,声音震耳欲聋。
两人这一击,便好似龙虎相斗,互不相让。
“呔……”
呼蛮暴喝一声,弯刀划出凌厉弧光,直取夏侯渊咽喉。
寒光未至,破空声已撕裂空气。
夏侯渊瞳孔微缩,偏头避开寒芒,手中长刀横扫斩出,朝呼蛮腰间劈去。
呼蛮不愧是南匈奴第一勇士。
只见他单手一拍马背,竟硬生生从战马上跃起,躲过了夏侯渊的腰斩一刀。
旋即,他人在空中,马刀以力劈华山之势,对着夏侯渊当头斩下。
夏侯渊目光一凛,赶紧横刀挡格。
“当……”
金戈交鸣,火星四溅。
夏侯渊身体猛地一沉,其座下马匹,竟被生生被逼得前蹄跪地。
顿时,夏侯渊脸色涨得绯红,双臂亦是微微酸麻。
他万万没想到,这呼蛮竟有如此神力。
呼蛮一刀得势,身体落回马背之后,又再次挥刀劈向夏侯渊肩膀。
夏侯渊身为第七营大将,一身武技自是不俗。
只见他刀柄猛地向地上一杵,硬生生把战马顶了起来。
同时,他身体滑向战马一侧,堪堪避开了呼蛮的一刀。
随即,两骑交错而过。
夏侯渊勒马转身,长刀遥指呼蛮,冷笑道:“南匈奴第一勇士,就这点能耐?”
呼蛮眼中凶光闪烁,操着一口蹩脚的汉话,不屑道:“你们汉人就会耍一些阴谋诡计,论马战,我杀你绰绰有余。”
“呵呵,败军之将岂敢言勇,来战!”
夏侯渊讥讽一笑,再次策马冲出。
“当当当……”
双方你来我往,再次厮杀在一起。
这次夏侯渊学乖了,不再跟呼蛮硬拼蛮力,改用长兵器的优势,与呼蛮缠斗。
此刻,整片战场上,杀声震天。
不是每个匈奴骑兵,都有呼蛮的狠劲。
匈奴骑兵们虽个个马战了得,但今日的他们,已经被之前的大爆炸吓得士气尽丧,斗志全无。
更何况,他们的身后,还有数千汉军骑兵,在屠杀着他们的同袍。
若不是单独逃跑也是死路一条,他们早就一哄而散了。
反观第七营的汉军骑兵,则一个个斗志昂扬,清一色陌刀对敌。
一时间,森寒刀锋闪烁,匈奴人鲜血迸射,残肢断臂、战马尸体抛撒一地。
盏茶功夫后。
呼蛮跟夏侯渊还在缠斗之中,难分高下。
但是,两千多匈奴骑兵,已然被三千汉军骑兵,杀得死伤大半了。
好几名副将要过来给夏侯渊帮忙,但都被夏侯渊阻止。
夏侯渊可不想自己的手下,白白被呼蛮斩杀。
他在等,等曹纯或者曹彰到来。
俩人只要来一个,就能合力把呼蛮斩杀。
呼蛮一边战斗,一边环顾四周,留意着麾下的情况。
当他发现身边部下所剩无几之时,眼中闪过一丝悲凉。
他知道,塞外的草原,从此再也回不去了。
旋即,只见他眼中浮起一抹疯狂之色,大吼道:“汉狗,今日便是死,我也要拉你陪葬。”
“噗嗤……”
呼蛮不闪不避,任由夏侯渊的长刀斩在肩膀上。
同时,呼蛮一手抓住夏侯渊的长刀,一手持刀狠狠捅向夏侯渊胸膛。
夏侯渊见状,顿时眼中闪过一抹喜色。
只见他无视呼蛮的马刀,双手狠狠用力一拉,直接砍掉了呼蛮的这个肩膀。
同时,呼蛮的马刀,刺在了夏侯渊的小腹上。
然而。
“当……”的一声清脆声响。
呼蛮以命搏命换来的一刀,仅仅刺进去夏侯渊身体半寸,就被某个硬物抵挡。
“刺啦……”一声。
夏侯渊外衣破开,露出里面一层钢丝软甲。
这是曹操临出征前,专门为曹氏宗亲,分发的最新保命神器。
没曾想,此时竟救了夏侯渊一命。
呼蛮见状,顿时瞳孔猛缩,眼中满是不甘与难以置信神情。
噗嗤……
呼蛮仰天喷出一口鲜血,翻身滚落马下。
夏侯渊长刀一横,抵住呼蛮咽喉。
“杀了我吧。”
呼蛮抬起仅存的左臂,抹去嘴角血迹,眼中尽是不甘。
就在这时,
远处忽然传来急促马蹄声。
曹纯一骑快马冲破烟尘,大喝道:“妙才兄,奉主公之命,留活口!”
不多时,厮杀声渐渐平息。
这一战,两万匈奴骑兵除千余人投降外,其余全部被斩杀殆尽。
汉军这边,虎豹骑伤亡千余人。
一千多名死士,仅五百余人幸存,且人人带伤。
其他死士,大多被这场大爆炸产生的震荡波震碎内脏,在深坑中窒息而亡。
而夏侯渊第七营的三千骑兵,面对溃逃的匈奴兵,也伤亡了五百余人。
由此可见,匈奴骑兵的凶悍,远超普通汉军骑兵。
若不是一场大爆炸炸死了七成匈奴骑兵,又吓破了其余匈奴兵的胆。
恐怕,仅凭虎豹骑和第七营这点兵力,即便全军覆没,也难以抵挡这伙匈奴骑兵。
更别说将其全歼了。
打扫完战场后,曹纯策马向平阳城行进,呼蛮则被五花大绑,在马后拖拽而行。
呼蛮望着北方的天空,忽然想起出征前老萨满的预言:“当雷火焚尽苍穹之日,便是匈奴折翼之时。”
原来,所谓的天神之怒,不过是汉人精心设计的致命杀局。
此战过后,平阳城外这片荒坡,被当地百姓称作“匈奴坟”。
近两万名匈奴铁骑长眠于此。
多年后,每到雷雨交加的深夜,仍有人隐约听见战马的悲鸣与兵器碰撞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