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归梵呆愣在原地,一张白嫩的小脸噌的一下烧起来,说话都结巴了,“妹、妹夫?”
“嗯。”
“作为你的哥哥,我有义务替你把把关。”
傅行深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这个年纪的人心里藏不住事,什么想法都写在脸上。
瞧瞧他这个妹妹,耳朵红的要滴血,手指头无意识的捏着裙角,再用点力裙子都要给她搓烂了,偏偏还要强装镇定。
殊不知面前这个男人在商场上出了名的精明狠辣,她越是伪装,越是让傅行深觉得可笑。
他将手中文件翻了一页,慢悠悠的念:
“顾洄,三十岁。祖籍余同,家境普通,父亲早年过世,靠母亲抚养长大。十六岁考入京北大学,获得经济学学士学位,随后赴美国哈佛商学院攻读mbA,期间在国外IN公司实习,回国后加入傅氏集团子公司,主导或参与了傅氏对多家互联网公司的投资。五年后被傅氏集团董事长看中,破格提升为总公司国际部cFo。”
楚归梵听得聚精会神,心脏砰砰直跳。
以前从来没听顾洄哥说过他的人生经历,只知道他小时候过得很不好,没想他的履历那么丰富。
好厉害....
傅行深轻啧一声,“没想到我这位未来妹夫居然还是我的学长。”
“诶——不对,这个辈分怎么那么乱?”男人支着下巴,一本正经的征求她的意见,“你说以后你们俩要是结婚了,是我喊他学长呢还是他跟着你喊我哥?”
“......”
楚归梵哪有那么厚的脸皮跟他讨论这种事,当下涨红了脸,“没有的事,你不要乱说。”
什么妹夫不妹夫的,还扯到结婚了,她才十八岁,连法定年纪都没到呢!
都没人和她说过这件事。
说到底,这不过是傅行深的一面之词罢了,谁知道是不是故意耍她。
顾洄哥虽说对她好,但行为举止极有分寸,从来没做过什么让她误会的事。
傅行深饶有趣味地睨着她,若不是现在在车上,他丝毫不怀疑楚归梵会怒遁逃跑。
男人一脸探究,“看你这个样子,你喜欢他?”
听见那么敏感的两个字眼,楚归梵就像被踩到尾巴的小猫一样跳起来,“你胡说!”
她越是这反应,傅行深越是来劲,“你留在本地上大学是不是为了离他近一点?”
“才没有!你不要乱讲!”
楚归梵要炸了,“我是为了妈妈才留下来的!”
多么苍白脆弱的掩饰,傅行深不为所动,继续刺激,“你什么时候喜欢他的?不会是读高中的时候吧?”
“都说了没有!”
男人低低一笑,“楚归梵。”
这是他第一次完整的叫她的名字,楚归梵神经紧绷,有种不祥的预感,总感觉他接下来要说一些逆天之语了。
“你高中的时候早\/恋一个比你大十二岁的男人?”
男人竖了竖大拇指,“你很潮。”
“......”楚归梵闭了闭眼,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
她就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虽然....傅行深没有说错,她的确对顾洄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好感,但是同样的事情从他嘴里说出来不知怎的就是觉得莫名的变了味!
“你为什么喜欢他?”
傅行深显然是想将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优良品德贯彻到底。
楚归梵底气不足,音调都降下去,“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凭我是你哥。”
楚归梵差点气笑,没有一点血缘关系,并且才相处了一天的兄妹而已,他怎么可以理直气壮的说这种话?
“你是我哥又怎样,我有保持沉默的权利。”
楚归梵偏着脑袋,目光落在车窗外飞速而过的夜景上,一副不想理他的模样。
傅行深勾起唇角,活像只成精的狐狸,浑身上下每一个地方都长满了心眼子。
男人又扯了扯她的头发,“诶——”
女孩不得不回头,一双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这狗男人平时都是这么对女孩子的吗?一点都不绅士温柔,顾洄哥比他好一万倍!
“我马上就要回傅氏任职,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下次见到你的顾洄哥,说不定我可以帮你说点好话。”
楚归梵哼哼,“我才不稀罕。”
傅行深挑眉,“那我要是不小心说了点你不爱听的话到他耳朵里,你到时候可别怪我。”
赤裸裸的威胁。
前头安静开车的陈文彦听到这里,忍不住又看了眼后视镜。
后座上的楚归梵明显敢怒不敢言,一脸憋屈,而傅总笑眯眯的,显然心情更好了。
傅总明明耐心很差,说话做事快准狠,根本不会浪费时间去逗人玩,何况逗得还是个小姑娘。
今天真是见了鬼了。
“算了。”
楚归梵纠结了很久,轻叹一声,反正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对顾洄那样一个男人有好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告诉你也不要紧。”
“因为...”楚归梵低着头,别别扭扭地开口,“他帮我开过家长会。”
傅行深:?
陈文彦:“......”
“什么?”
现在的小女孩都在想什么?帮她开次家长会也能喜欢上。
他这是什么表情?楚归梵不满地望着傅行深,好像她的喜欢很随便一样。
“我还没说完呢。”
傅行深把文件放下,下巴轻扬,“洗耳恭听。”
“那次情况很特殊,妈妈的病复发了,傅叔叔很担心,每天都陪着她,我也因为害怕妈妈出事,第一次模拟考考得很差,成绩掉到了年级三十名开外。”
楚归梵目光放空,轻声道:“那次模拟考恰逢高考百日誓师大会,学校要开家长会。我......”
见她说不下去,傅行深猜测,“你因为考得太差,不敢告诉他们俩,所以找顾洄冒充你的家长替你去学校?”
楚归梵神色复杂的望着傅行深,“你猜对了一半。”
那次,是因为妈妈拿刀刺伤了傅叔叔,所以俩人都没办法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