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揍?”楚归梵更加吃惊,“哥哥,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会连累别人和你一起挨揍?”
裴渊揉揉楚归梵的脑袋,调侃道:“青春期,你哥搞英雄救美那套呢!”
周惊寒紧接着嘲讽:“结果玩脱了,把我们都搭进去了。”
楚归梵越听越糊涂,“那件事情里,我哥是英雄还是......美人?”
傅行深:“........”
这踏马还用问?
周惊寒和裴渊低头轻笑。
“嗯?”饱含威胁的一眼斜过来。
楚归梵马上狗腿表忠心,“我夸你长得帅呢。”
男人冷哼一声,完全不吃这套,下巴高高扬起,“要你说?”
“......”这个自恋狂。
夸他一句还喘上了。
四人走到车前,傅行深车钥匙往周惊寒怀里一扔,“来的时候我开的车,二狗子,现在换你开。”
周惊寒稳稳接住,对他话里二狗子三个字耿耿于怀,“也不知道咱们俩谁属狗。”
“怎么着,你属猪很得意?”
楚归梵死死咬着唇,防止自己笑出声,默默坐进后座。
裴渊正要跟着坐进去,肩上突然出现一只手,傅行深拉住他,“想要妹妹让裴叔给你生一个,老粘着别人家的妹妹干什么?”
周惊寒支着下巴,静静看戏。
一个位置也能胡扯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出来,也不知道傅行深今天抽的哪门子的风。一下子拉满两个人的仇恨。
裴医生眼睁睁看着他坐到楚归梵身边,手搭在车门上没吭声。
许是常年和中医药草打交道,他身上浸染出了一股出尘飘然的气质,疏眉朗目,仙风道骨,仿佛下一秒就要羽化登仙。
奈何仙人腹黑:“回头有空来我科里一趟,我给你开几剂泻心温胆汤喝一喝。”
傅行深疑惑,“治什么的?”
裴渊微笑:“精神分裂。”
傅行深:“......”
楚归梵把脑袋转向窗外,嘴角的弧度根本压不住,她快忍不住自己脸上的笑容了。
车子渐渐驶离医院。
“哥哥。”
“嗯?”
那人闭着眼睛,臭着一张脸,不想理人的样子。
“你没事干嘛要去招惹小舅舅,从小到大都吃多少次亏了,怎么一点记性都不长?”
楚归梵崇拜的望了眼周惊寒,“你看我二哥多聪明,安安静静开车,从不主动招惹是非。”
不知道这番话戳中了少爷哪根神经,傅行深猛地睁开眼睛,偏头盯住她,“你跟裴渊没有血缘关系,为什么要叫他小舅舅?”
楚归梵呆住,神色莫名其妙的,不明白他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我从小就跟着陆姐姐叫啊,又不是没听过,为什么现在才问?”
裴渊有个外甥名叫沈嘉木,陆南思跟他同龄,两人青梅竹马,情谊深重。
不知道从哪天开始,陆南思开始跟着沈嘉木左一句小舅舅,右一句小舅舅叫着,久而久之,把小跟班楚归梵也带偏了。
于是裴渊无缘无故多了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甥女。
傅行深拧起好看的眉头,以前不在意是因为那时候他又不是她哥哥,自然不会介意她对裴渊的称呼是什么。
现在可不一样。
楚归梵喊裴渊小舅舅,那裴渊岂不是在辈分上占了他的便宜?
“你是不是忘了咱们俩的关系?”
“噢——”楚归梵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他到底在纠结什么,女孩仍然不理解,“二哥和你一样,他就从来没说过什么。”
“他是他,我是我,他不介意我介意。楚归梵,以后不准喊他小舅舅。”
非常蛮横,非常霸道,非常无理。
“不想改。”楚归梵脑袋摇地像个拨浪鼓,“我叫了好多年,大家都听习惯了,突然改了称呼别人肯定要来问我原因。”
“你改不改?”
“不改!”斩钉截铁的声音。
周惊寒和裴渊都在这里,被暴君压制的底层人民楚归梵同学终于有勇气拒绝了!
男人冷笑,不紧不慢道:“你忘了我们俩的约定吗?”
傅行深指的是她刮坏他那辆劳斯莱斯,补漆花了一百万美金的事。
后来俩人约定她平时要哄他开心,以此来抵消利息。
女孩睁大眼睛,乌黑瞳仁一缩,忿忿不满:“你就只会用这一招!”
那人满不在乎,“是又怎样?”
楚归梵被他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心中陡然涌起一股志气:
“傅行深你不要太猖狂了。我现在在漫画平台上画画,每个月都有稿费,等完结了还有机会出版,到时候平台会给我版权费——”
正畅想着把版权费甩他脸上,以后就不用受他威胁的美好未来,冷不丁听见他问:
“你的版权费加稿费有多少钱?”
楚归梵不太了解这些,只隐约知道每本漫画的版权费都不一样,热度高的会更多一些。
回忆了一下自己每月的稿费,女孩硬着头皮胡诌,“起码....起码有十几万吧。”
十几万跟七百万比起来无异于九牛一毛。
“那你一本漫画连载到结束要多久?”
楚归梵陷入沉思,她现在每月更新四章,目前进度走了不到十分之一。
女孩底气渐渐不足,“差不多一两年吧。”
“反正....一本不够我就画两本,三本,等我大学毕业了还可以参加工作,每个月都能领工资,然后....”
还没上过大学,也没参加过工作的楚归梵显然对这两样东西充满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男人悠悠打断她:“然后?然后向天再借五百年?”
楚归梵:“.......”
真怕哪天傅行深上下嘴唇一碰,自己把自己给毒死了。
素来寡言的周惊寒实在听不下去,开了金口:“裴渊,你给他开药的时候加大剂量吧,我怕治不了他。”
裴渊抚着额头直笑,“楚楚,你们平时就是这样聊天的吗?”
楚归梵已经失去所有力气和手段,恹恹点头。
周惊寒也忍不住露出了点笑,给她画了那个全中国所有老师都画过的饼:“没关系,等你上大学就好了,离他远远的。”
傅行深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开学又怎样,那不还是在本市上大学吗?
想起离开学只剩不到一个月,新生活即将开始,蔫掉的楚归梵重新焕发生机与活力,扒在副驾驶椅背上问:
“小舅舅,你现在是不是博士毕业了?你们的毕业要求是什么呀?”
博士诶,还是中医博士,感觉好神秘。
裴渊张口就来:“炼一颗成品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