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又看向鲁国公:“爹,您也不用骂儿子,看不惯,我和郡主随时搬去郡主府。”
沈书榕原本还想看戏呢,被他这么一搅和,只能装成被他吓到的样子,傻兮兮的望着他,随他出去。
国公爷装成被儿子气吐血的样子,捂着胸口哎呦哎呦。
看着小两口背影,国公夫人觉得自己又老了几岁。
狠狠的剜了谢云兆两眼,还要给他擦屁股,这两个儿子,到底什么时候能不让她操心?
“婉儿啊,这事都怪娘,你二弟自小就是这性子,不服管教,她平日对娘也是这般,不是冲你。”
“本以为成婚会好一些,结果还是这德行,你别往心里去啊。想查的话娘配合你,都听你的。”
李婉儿真的要被气死,从小到大,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嫁了人竟然要听小叔子的训斥!
而她的夫君,却一句话都没为她说。
国公夫人过来挽着她,踢了谢云争一脚,傻坐什么?“还不派人配合婉儿去查?”
谢云争起身,派赤肖配合她查,先从朝晖院查起。
李婉儿哭了一会儿,还是见好就收,夫君答应帮她查,婆母也替二弟认错了,明显是不会罚他,她再哭有什么用?
她原本只听说过,如今见识了,也算真领略过谢云兆到底有多浑。
不过他有一句话说的没错,黎霜还没走。
国公夫人留下谢云争,屏退下人,推心置腹的和他讲,要敬爱妻子。
婉儿这般闹,一是性格使然,二是传的是事实,并非空穴来风。
夫妻之间要好好相处,她相信你爱她,就不会在意外人说的话。
谢云争突然羡慕谢云兆,活的真自在,他何时把爹娘的话放在眼里过?
眼睫垂下,不愿争辩应声:“是,娘,儿子知道了。”
朝晖院里全乱了,所有的仆人都被聚起来,不分男女,粗使、洒扫、贴身都在,弓着腰,喘气声都低弱的很。
赤肖手持皮鞭,一下下拍在自己手心,来回走了两圈,一众仆人就开始瑟瑟发抖。
“有话要问你们,谁敢撒谎,是知道我的手段的。”
众仆人哪敢啊,纷纷摇头。
“说,世子爷不进后院,这消息谁传出去的?”
众人又是摇头否认。
堂屋内的李婉儿险些一口茶水喷出来,问话是这么问吗?
怎么被他问的,听着更难受了?
嘱咐秀禾出去传话,赤肖听到又重新问:“金芝是世子爷知心人是谁传的?”
李婉儿心堵,算了,随他吧。
仆人们面面相觑,几个洒扫有些心虚,她们的确讨论过,但没人往外传。
赤肖发觉几人目光躲闪,眯着眼走过去,鞭子甩了个响:“还不从实招来,真想吃鞭子不成?”
突然,一洒扫丫头扑通跪地:“赤肖大人,奴婢知道是谁!”
......
谢云争回来时,赤肖已经拿到了结果。
“金芝?”
“对,世子爷,有几个丫头听到金芝亲口说的,她才是世子的知心人。所以,她们怀疑金芝就是为了进世子后院,胡乱造谣。”
谢云争皱眉,明显不太信。
李婉儿走出来,冷嗤道:“世子难道还不信?她就不是个好的。”
谢云争真没想到,金芝会存这种心思,更不喜被骗,脸色难看:“提金芝来见。”
李婉儿刚还得意,立马心慌,人怕是现在还提不来。
微蹲行礼道:“这等小事怎能劳烦世子,妾身去处置她。”
“也好,问清楚,避免冤枉人。”
“世子,若真是金芝?”
“若真是她,打二十板子,临风居也挑不出毛病。”
“是,妾身明白了。”李婉儿转身走了,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二十个板子,可是世子让打的,与她无关。
柴房里的金芝,刚抹完李婉儿好心留下的伤药,一碗稀粥还没喝完,又挨了二十板子,没十天半个月好不了。
李婉儿觉得这个结果很可信。
……
谢云兆带沈书榕去爬山了,他怎会让谢云争的烂事耽误榕榕时间,两个人开开心心的放松一日不好吗?
蜿蜒曲折的山间小道,两旁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林,点点亮光透过枝叶缝隙洒下,地上布满碎碎的光斑。
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男人的大手拉着光滑细嫩的小手,伴随着鸟鸣,缓步走着。
沈书榕今日衣着轻便,头上的钗环也不似往日坠多,但看在谢云兆眼中,比似火的繁花更美。
她个子算高,却只到他肩头,累了,就靠一会儿。
他想背她,被拒绝。
她想,路,就是要两个人并肩一起走。
“黎霜怎么安排?”
“李尚书要求送走,但她一直病着。”
“这……岂不是得罪了李尚书?”
“没事,我大哥是谁,可是未来的鲁国公,怕他区区尚书?”
“既然不怕,就收了吧,黎霜表妹实在可怜。”
“是啊,我这个做表哥的也心疼她。”
半山腰,婢女铺了垫子,摆好瓜果茶水。
沈书榕忽然伤感,想起金芝来:“也不知大嫂会如何对待金芝,我相信她。”
“今天好像没看到金芝,大嫂没带她出来。”
“明天团圆,总会见到的,大嫂不会这点面子都不给。别难过,她不让见,我就带你去朝晖院见。”
沈书榕笑着感谢。
谢云兆碰她鼻尖:“谢什么,我知道你们主仆情深!”
随侍的仆人们纷纷感动,她们如果能得郡主惦记,那可是天大的福分。
沈书榕心情不错,谢云兆赶人走远些,她就靠在他怀里。
只要两人在一起,她就像没骨头一样贪恋他。
他也习惯了,且很欢喜。
“相公,你会不会觉得我心狠?”这样对金芝。
谢云兆抬手,拨回吹到她脸前的发丝:“不会,她都敢利用你,对你不忠。”若换了他,直接杀了。
沈书榕轻笑,所以说,他们两人最配。
“临州的境况越来越好,只是匪患要解决,月末之前可能还要去一趟临州。”
“需要亲自去吗?”
“我想去。”她没带过兵,虽然不多,但想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