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你叫他出来当面对质,夏鸢心里这么想的,但是面上却是立即跪在地上行礼,“臣妇不敢妄想太子殿下。”
“这么说你与武定将军之间情比金坚,不能分离。”甄珠把玩着手上的护甲,没有抬头看夏鸢一眼,但是眼角余光一直注意着她脸上的神情。
见到她脸上的表情稍微僵硬了一下,思索了一番,回答,“嗯,是的,皇后娘娘。”
甄珠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桌子,看来她确实对赵川没什么感情,不过赵川府上的妾室这么和睦的吗?
从眼神和神态能感觉到她看起来像是没有经历过磨难,不过为什么不生自己亲生孩子?若是不能生,那得等她进宫后,刚好让她去劝导阿耀。
夏鸢跪在地上,也不敢起身,心里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轻抬眼眸,嘴角半勾,“准备什么时候与赵川和离?你应该知道你就算是妙龄女子,也只能做太子良娣。”
这?她居然没有指着她的鼻子大骂,你个老牛吃嫩草的老妇,再给她下马威之类的惩罚,就这样接受了?这接受程度这么高的吗?还这么开门见山的直接问?
闭上眼睛,准备接受等下的暴风雨,夏鸢再次行礼,头磕在地上,“臣妇如今是赵川之妻,并无对将军不满,臣妇谢过皇后娘娘的好意。”
砰的一声,甄珠的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愤怒地起身呵斥,“放肆!尔岂敢如此羞辱,来人,让她去殿外清醒一下。”
绮琴来到夏鸢面前,“赵夫人,请吧。”
“谢皇后娘娘。”夏鸢认命地跟着她一起出去,早晚都有这么一遭,毕竟能亲眼观赏元宵佳节过后的凤鸾殿,也算是难得。自己那样子说话,作为他的母亲当然会生气。
乖乖地跪在殿外,夏鸢感受着膝盖在诉说叫苦,寒风轻轻拍打着她的脸庞,还好今天穿的够保暖,自己也算是经历了电视剧中的场景,体验着那时演员的心境,她要是回现代,这段场景保证一条过。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突然觉得她好像是一个黄毛,在沾染人家精心教养的公主,公主的母亲在公主的劝说下勉强接受黄毛的存在,结果这个黄毛居然表示他现在还看不上公主,不会娶她。啧啧,光是想想,皇后娘娘还是太有涵养。
甄珠在殿里平复着自己的心情,过了一炷香后,问着身旁的绮琴,“夏氏现在如何?”
“她脸上并无不满,规矩地跪着,似乎有点受不住。”
“......去外面问她可有改变主意。”甄珠沉吟了几秒,吩咐道。
“是,奴婢这就去。”
宫殿的门打开,夏鸢抬头看着绮琴走过来,在她旁边站好,“皇后娘娘让奴婢来问赵夫人现在可有改变主意?”
夏鸢坚定地摇摇头,“没有。”
绮琴深深地看着夏鸢,“好。”
听完回复后,甄珠陷入沉默,问旁边的绮琴,“她是怎么想的?不会是阿耀一头热?”
“可能是赵夫人有所顾虑。”绮琴斟酌的回答道。
一名丫鬟进来汇报,“殿下正在外面等着给娘娘请安。”
“这孩子头一次看到他一下朝就立马过来本宫这里,唉,让他进来吧。”甄珠揉着太阳穴说道。
景初尧心疼地看着跪着的夏鸢,“刘堂,你就在外面站着。”
刘堂顿时意会,“是,殿下。”说完就站到夏鸢旁边帮她挡风。
绮琴在殿门口对景初尧说道,“殿下,娘娘在里面等你。”
景初尧抬脚走进去,绮琴关上门守在门口。
“儿子拜见母后。”景初尧施礼请安。
“起。”甄珠静静地喝着茶水,不发一言。
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景初尧开口说道,“母后,不知夏娘子所犯何事,让她在殿外跪着。”
甄珠打量着他的容貌和气度,呢喃道,“不应该啊,换做是自己,定会心动不已。”
“母后?”景初尧没听清她说什么,见她没有反应,提高音量。
甄珠回过神来,神情严肃的说道,“她讲错话,母后让她在殿外跪一下,你有意见?”
景初尧思索,婉转的说道,“如今是冬季,母后,要是夏娘子在你殿里出事就不好交代,再说她救过儿子。”
还真是心疼她啊,话都变多,甄珠现在就想刺刺他的心,“你知道母后为什么让她在殿外跪着?母后向她挑明尽快和离,本宫同意她做你的良娣,而她说她与赵川情比金坚。”
景初尧的心口的冷风呼啸地刮着,眼神暗淡,半晌说道,“那这时间也足够了。”
甄珠气不打一处来,想着最近朝廷有没有差事让他去做,这样就没有时间想这些,“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母后一件事,蜀地那边洪水泛滥,你这次去跟你父皇请求接手这门差事。”
“可,母后。”
甄珠提高音量,“绮琴去跟夏氏说可以回府了,不用过来跟本宫道别。”
“是,娘娘。”绮琴叫了两名宫女过去搀扶,意妙早已细心地扶着夏鸢。
夏鸢对着她道谢,“谢皇后娘娘,谢绮琴姑娘。”
一瘸一拐地刚要走出宫门,身后传来尖锐的声音,“赵夫人,留步。”
夏鸢转过头,疑惑地看着他,只见他双手捧着一盘东西,“这是娘娘赏给夫人,还有玉露膏。”
看到整套精致的红宝石首饰,不理解是什么意思,晕乎乎地接过,道谢、
赵川在宫门口等着夏鸢,看到她一瘸一拐的走着,上前几步把她抱到马车上。
马车里,赵川皱着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夏鸢面不改色地扯着谎,“再与娘娘闲聊时说错了话,娘娘让我跪了一会。事后娘娘还赏了我一套首饰和玉露膏。”
赵川点头,松了一口气,“你这膝盖回去得让人揉开。”
一到自己的院子,夏鸢就瘫在椅子上,把帕子盖着脸,躺在美人榻上思考今天发生的事情。
不知接下来会如何,感觉皇后不像是之后会继续找麻烦的性格,不知景初尧进去说了什么,她才不用继续在那跪,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