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冥被她这没羞没臊的话惊呆了,错愕地望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一时间忘了追去。
东冥反应过来的时候,格夏已经不见踪影。
他站在原地,犹豫着是直接去向名武上神告罪,还是回自己的天武宫。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你就是那个人?”
东冥回过头便看到名武。
微微眯着眼睛,似乎在审视他,眼神大概是‘我看是哪个贱人给我戴绿帽子’的意思。
东冥虽然已经做好决定,面对他这一刻还是感觉到猝不及防,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终憋出一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名武愣了愣,随后冷笑,“当然是你的错!”
东冥抬不起头来,脸颊一阵红一阵白。
“就是因为你,才让清鸾要和我退婚,可恨…我居然被她一本秘籍给骗了,仔细想想,若是我执意和她成婚,最后她的宝贝都是我的,我得到的可不只是一本秘籍。”
名武似乎是越想越后悔,气得脸都扭曲了。
东冥猛地抬头看着他,眨了眨眼睛,显现出异样的呆萌,“什么退婚?”
名武更是奇怪地看着他。
他不知道?清鸾分明就是为了他才和自己退婚的。
东冥好一会儿后才消化了这个消息,所以昨天,根本不是他们的婚宴,是为了庆祝名武上神突破新阶的庆功宴。
但这规模未免太盛大了些,东冥想了想就明白了,想来是婚宴已经准备完毕,临时取消,收场未免太惨淡了些,于是改个由头,意在挽尊。
他根本没有关注这件事,所以丝毫不知道退婚的消息,不知为何,想到清鸾依旧是自由身,心里莫名有些小窃喜。
然而对上名武冷漠的眼神,东冥像是被兜头泼了一盆凉水,反应过来,不管如何,名武都因为自己被清鸾上神给甩了。
名武有点不服气地轻哼一声,“说吧,你们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
东冥有点尴尬,这话属实难听,“我们没有。”
“那她为了你跟我退婚?这件事情你必须跟我说清楚!”
东冥有点纠结的模样,“她说……我们在凡间做过一世夫妻?”
对上名武逐渐愤怒的眼神,似乎觉得自己在戏耍他,东冥连忙撇清自己,“是她这样说的。”
东冥将格夏当初的话复述了一遍,名武冷笑,“听她胡诌,你们做过一世夫妻,我怎么不知道?你知道吗?”
东冥摇头,“我也不知道这回事。”
“我看是她对你见色起意,撩男人的手段罢了。”
东冥也觉得是这样,可不管是理智还是情感,都告诉他,清鸾并不是那样性格的人,那她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名武莫名心烦,“罢了罢了,你走吧,堂堂男子汉,拿得起放得下,我心中只有修炼,并没有那些情情爱爱,自然也不会为难你。”
东冥抿了抿唇,最后是名武先转身离开了。
东冥望着他的背影远去,莫名觉得,他的背影有些落寞,他真的有表现出来的那般豁达吗?
想想他因为一本秘籍就和清鸾退婚,东冥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这是一桩赔本买卖,如果是他自己的话,别说一本秘籍,就是堆成一座小山的秘籍,他也不会……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东冥面色微变,连忙捂住通红发热的耳根,转头逃似的回了天武宫。
不管怎么样,知道真相,终究让他心中的一颗石头落了地。
东冥回到天武宫,发现格夏就在这里等着他,她随意慵懒地靠在矮榻上,望过来,“都知道了?”
东冥觉得好像不管什么事都瞒不过她的眼睛,慢吞吞地走过去,“你明知是我误会了,为什么不和我解释?”
女子唇角微勾,清冷的容颜带着一丝痞里痞气的笑,瞬间有种夺目的魅力。
“告诉你,你就不跑了?”
东冥:……他应当还是会跑。
正想着,手腕一紧,一股无法控制的力道袭来,失重感之后,跌落在女子的怀抱中。
她的手自然而然地扣着他的腰,亲昵的将他抱在怀里,就仿佛做过成千上万遍这种事。
东冥突然想起她之前说的话,直愣愣地看着她,“你之前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你自己觉得呢?”
格夏捏住男子白皙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薄唇轻轻印在他嫣红的唇瓣上,辗转、舔咬,温柔到极致,东冥感觉唇瓣传来触电一般的触感,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骨头仿佛化作软绵的云丝,一点力量都没有。
其实他能躲,可他没有,对上她目光的那一刻,他一点躲避的想法都没有,可其实,他们从见面认识到现在,也不过短短的两天而已。
两天的时间,能令一个心如坚冰,拒人千里的人,心甘情愿地去承受另一个人任何索取吗?
这一刻,他愿意相信,她的话是真的。
一吻结束,东冥脸颊透着红晕,气喘吁吁地靠着格夏的胸口,两人都没有说话,氛围却让人感到温馨,直到他呼吸逐渐平静下来。
一只手放在他脑袋上揉了揉,动作透着无限的宠溺,“睡吧。”
说着,将他打横抱了起来,走向那张床榻。
东冥想起她今天那句‘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一次’,突然慌乱起来,手指紧紧揪着衣袖。
格夏躺在床上,将人锁在怀中,回头见男子黑溜溜的眼睛盯着她看,“怎么?”
东冥连忙摇头,像是刻在骨子里的习惯,将脸埋在她臂窝里,闭上眼睛……原来她不是那个意思。
东冥昨夜几乎一夜未眠,白天又和黑夜魔进行一场恶战,身体极度疲惫,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候,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他这一觉睡得格外心安,醒来的时候,只看到外面天亮着,不知过去了几天。
东冥从屋子里出来,格夏坐在院子中,平时伺候他的小侍在她面前放了一杯热茶,旁边有人自在地清扫着落叶,似乎更没有察觉格夏出现在这里是多么不合适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