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夏看了一下那一段的剧情,笑问:“一点想法都没有吗?”
格夏站在沙发后面,双手撑着靠背,身体微微前倾,祁宴坐在她身前,有一种被她从后背抱住的感觉,脸颊逐渐升温发热。
他轻轻嗯了一声。
这一段是整个影片最甜蜜的剧情。
男女主已经开始交往,他们第一次约会,男主到达约定地点的时候,女主已经到了,只看到她坐在长椅上低着头,一脸痛苦。
走近了才看到,女主在来的路上摔了一跤,膝盖受了伤。
男主身上刚好有创可贴,于是亲自蹲下为她贴上,中间有他们认识的同学走过,察觉到他们氛围暧昧,打趣了几句。
男主没有反驳,女主也害羞的红了脸。
最后男主伸手把女主从长椅上拉起来,女主一不小心摔到了他怀里,对视之间,男主忍不住吻住了她。
虽然是有些老套的剧情,可关于创可贴的剧情后面还会再出现,这段回忆就变得又虐又痛。
格夏略思索了下,拍了拍祁宴的肩膀,“我陪你试戏。”
格夏绕到沙发前面坐下,假装这里是学校的长椅。
祁宴也站起了身。
这里没有创可贴,他用桌上的纸巾做代替。
祁宴不知道为什么,出道七年,他也算是身经百战的老演员了,但这一刻居然有点紧张。
微微抿了抿纤薄艳红的唇,“那就直接从贴创可贴那开始?”
“可以。”
祁宴在格夏面前单膝跪下,将创可贴贴在她膝盖上,一边根据台词,诉说对女朋友的无奈和疼惜,同时打趣,今天约会可能要背着她走了。
女孩则看着男孩,眼里带着安静的笑意。
这时,他们同学看到他们,打趣了几句,然后问他们是不是在一起了。
祁宴起身看向同学的位置,刚准备说台词,格夏从戏中抽离出去,“这里不对。”
祁宴回头看看格夏,眼神疑惑。
其实,祁宴知道自己的表现没有出任何差错,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少了某些关键的东西。
格夏靠着沙发,“ 女主和你约会穿的什么衣服?”
“……她喜欢穿裙子,今天是第一次约会,这样重要的日子,应该会穿她最漂亮的裙子。”
“所以会露腿对吗?”
祁宴点头,两秒之后,忽然恍然大悟。
随着时间推移,男主的性格逐渐扭曲,演变成了一个被极端控制欲支配的偏执狂,这种可怖的特质并非凭空而生,只是曾经被他巧妙地深埋心底,但只要用心留意那些不易察觉的细微之处,便能发现其蛛丝马迹。
祁宴:“我们再来一次。”
男生用矿泉水清理掉女孩膝盖上的血,紧蹙着着眉头,眼里满是心疼,之后小心翼翼地将创可贴贴上去。
“这位漂亮的小姐,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今天的约会我要背着你进行了。”
女生被他逗笑。
两人正交谈,同学从不远处走来,看到他们两个在一起,很惊讶的样子,又观察到他们氛围暧昧,眼神透出几分揶揄。
女孩的裙摆撩到大腿处,露出细白笔直的双腿,同学的目光不可避免的从上面扫过。
男生眼里微不可察的闪过一丝不悦,脸上却依旧是友善的笑意,不着痕迹地将女孩的裙摆拉下,遮盖住双腿,这才站起来和同学交谈。
这段戏份顺利通过。
祁宴这才感觉对了。
等同学离开,格夏朝他伸出手。
剧情还在继续。
祁宴突然有点出戏,看着面前格夏的脸,和她伸过来修长皙白的手指,心跳砰砰作响,如擂鼓一般,最终缓缓握住了她的手指,将人拉起来。
格夏还沉浸在戏份中。
膝盖疼痛,让她一时间没站稳,向男生怀中倾倒,他下意识将她抱住。
属于男性的气息和体温传来,青涩的女生微微红了脸,眼眸潋滟着几分水光,十分动人。
祁宴看着她,喉咙缓缓滚动,眼神多出了几分炙热。
格夏虽然知道他是在演戏,可被这不容忽视的目光盯上的那一瞬间,还是忍不住生出了别样的心思。
她双手搭在男生肩膀上,他好看的脸近在咫尺,皮肤白皙细腻,仿佛瓷器一般,看不到任何瑕疵,浓密的睫毛低垂着,根根分明。
在她的目光注视之中,男生仿佛感受到了什么,睫毛轻轻颤动,灯光下,泛起细碎的光影,透着一种令人目眩神迷的诱人。
祁宴知道她也在看自己,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嫣红的唇瓣上,满脑子都是蛊惑的念头。
祁宴十分清楚。
那藏在心底的欲望,就像从地狱深渊爬出的魔鬼,几乎要将他吞噬,无法遏制。
他想吻她,很想很想。
可是……
虽然听着很像狡辩,很像借口。
可唇瓣触及的那一瞬间,他眼中满满的错愕,因为他分不清,究竟是谁先主动的。
又或者说,是同时?
脑子闪过这个念头的同时,祁宴双手控制不住的抱紧女子的腰身,含着她柔软的唇瓣,一点点深吻着。
只是很快被反客为主。
一吻结束,祁宴呼吸微微带喘,脸颊宛若桃花般透着娇艳的红晕,乌黑的眼眸,潋滟着粼粼水光。
只是在对上女子深邃含笑的眼眸,瞬间清醒过来,祁宴心脏一紧,莫名的慌乱。
“我……”
格夏微微后倒,坐回沙发上,抬头看着他。
明明是仰视的角度,却透着一丝压迫。
她眼中含笑,“你不会是想说,刚刚是在演戏吧?”
祁宴:……难道,不是吗?
只不过,他这个专业演员演到一半出戏了。
祁宴有点窘迫。
“可我不是专业演员哦,没有什么为了试戏献身的格局。”
祁宴微怔,定定地看着格夏。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所以刚刚,并不是他的错觉,其实她也主动了,刚刚,她也并非是在戏里。
所以刚刚,她想要亲吻的对象是……祁宴?
是自己?
祁宴呼吸微滞,垂着纤长的睫毛,往日淡漠如冰雪般的人,此时像是融化了。
小声说。
“我平时私底下和同事试戏的时候,也不这样。”
格夏听懂了他的潜台词,轻轻笑了。
祁宴继续看自己的剧本。
格夏继续处理自己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