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瘪瘪嘴,可怜巴巴说道:“奶奶这么说,真让四喜伤心啊。你的心意我怎么能不要呢,只是要是收了这个红包,我会愧疚死,奶奶都不心疼心疼我?”
江奂坐在一旁,看着四喜唱这出小可怜的戏,噗呲笑出声。
四双眼齐刷刷的看向江奂,江奂举手投降。
“对不住对不住,一时没忍住。”
四喜才蓄积起的气氛被江奂这么一笑,全笑没了,便不再走情感拉扯这一套,干干脆脆说道:“反正这红包我不能收,奶奶,你自个收好吧。”
四喜将红包塞回谢韵手里,然后搬着凳子离着她远远的坐着。
谢韵看着坐在石桌对面,一副油盐不吃模样的四喜,缴械认输道:“成成成,不收就不收,你坐那么远做什么,快到我边上来,我给你暖暖手。”
“嘿嘿,好嘞。”
四喜闻言,又笑眯眯的搬着板凳坐回谢韵身边。
几人坐在院子里聊了一会,天色便渐渐暗了下来。
四喜的院子和朱长青他们住的院子还有些距离,要是太晚了回去,便没有车了。
谢韵本想留四喜住一晚上,可是拗不过四喜,只能让江奂送她回去。
第二天一早,四喜便去了实验室。
没想到严谨也在,而且居然在摆弄他最新的研究。
“师兄,我们后天就要出发了,你现在做研究,不太适合吧?”
实验不是一天两天能出结果的,它可能要一个星期,一个月,甚至一年时间才有分晓。
严谨现在的研究,若后面没有人接手,便会胎死腹中,这样做实在毫无意义。
严谨低着头将实验数据输入仪器中,看着仪器慢慢的运行,等仪器稳定后,才抬头回答四喜的问题。
“我申请延迟了。”严谨说道,“对于这个实验,我今早突然有了一个新的想法灵,我不想错过每一个可能,所以我申请延迟了。”
对于严谨的做法,四喜自然是尊重的。
若是自己遇到同样的事,想必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只是她记得延迟是有时间限制的,若是超过限制,留学的名额将会给到其他同学。
“师兄申请延迟多长时间?”四喜问道。
“三个月。”
四喜闻言皱了皱眉,她没记错的话,这是限制的最长时间。
四喜抬眼看着一心一意扑在实验上的严谨,心下感叹。
她这个师兄是真的热爱自己研究,同样也会争取任何一个进步的机会。可如此只能狠狠地压榨自己,把自己能力拉到极致,抓住所有的可能。
“四喜,你过来。”
沉思的四喜被郑路先唤醒,她抬眼环视实验室一圈,随后在背后的隔间看到了郑路先。
“老师,你找我有事?”
郑路先将一个信封递给四喜,说道:“你有个大师姐叫杜悦,现在在慕大动力学专业做助教,你等到了学校,把这封信给她,以后遇到什么事,可以找她。”
四喜拿着信,惊讶的问道:“之前怎么没听老师提起过我这位大师姐?”
“你大师姐跟你学习的又不是同一个专业,有什么好提的。”郑路先说道,“她也是半年前成为慕大的助教,你这次留学的名额也是她争取来的,没我这封信,她也会照看你一二的。不过我提前跟你打预防针,你这大师姐性子冷,你要做好吃闭门羹的准备。”
“哦,我知道了。”
四喜仔细放好郑路先的信,这可是她和她大师姐相认的凭证,可不能弄丢了。
郑路先又同四喜交代了几句,便让四喜回去好好休息。毕竟等到了国外,她就要全身心的学习,恐怕没多少休息时间了。
四喜一回到家,林全友便拿着一封信递给四喜。
“四喜啊,刚刚邮递员放咱家信箱的,你快瞅瞅,是谁寄来的。”
四喜接过信,扫了眼信封,看到信封上秀气的字,说道:“是大姐寄来的,是给我的。”
“哦哦,那你看看你大姐说了啥?是不是家里出了啥事了?”
四喜拆开信,快速的浏览了一遍,然后对一旁的林全友说道:“家里没啥事,大姐就是问我到首都可顺利,什么时候出发到国外。爷,我给大姐回封信,先回屋去了。”
“哎哎,你去吧,去吧,等会你奶做好饭了,我喊你。”
“好嘞。”
秀丫信里确实询问了四喜是否平安到达首都,什么时候出发到国外。
但是这封信的重点却不在这,而是在于她和她前对象的事。
秀丫送出去的钱要回来了,没有大吵大闹,没有威胁恐吓,只是当着那人的未婚妻面,该是多少钱,退了多少钱。
秀丫说那人的未婚妻是个泼辣的性子,将人拿捏的死死的。
还放话要是那人和秀丫断的不干净,她便闹到汽修厂去,让那人丢了饭碗,回村跟她种地去。
这种约莫就叫做恶人自有恶人磨,
除了交代这事,秀丫还和四喜提起过年时,几个婶子给她介绍的年轻后生。她妈看中了其中一个,是个当兵的,好不凑巧,在林佑军以前的部队里,听说是个排长。
林卫军已经给林佑军写了信,让他帮忙打听打听那人的人品如何。
秀丫信里表示,她现在看清了一些事,想着多相看些人也不是坏事,便没有拒绝周翠竹和林卫军的安排。
信里最后交代四喜在国外要注意安全,记得写信回家报平安。
四喜看完信,提笔给秀丫回信。
时间一转,便到了四喜和严慎出发的日子,两家人齐聚严家,为两人送行。
一番番叮嘱之后,两人坐着严家安排的车子前往机场。
四喜坐在车子里,看着一排排倒退的树,心中无限感慨。
等她回来时,这里一切还会是原来这番景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