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嗤笑:你野种都四个多月了,在这放什么狗屁,要点脸吧。
大半夜的,你不睡觉我们也得睡觉,再闹就报警,反正我不怕丢人,让娇娇领你回去。
林宇得意:就是,小雅姐要搂着我睡觉呢,你别打扰我们。
说完,毫不留情的关上了门。
然后一副求表扬的样子:小雅姐,我表现的怎么样?是不是男友力爆棚,帅呆了?
我哭笑不得:是是是,多谢你。
林宇说:那作为奖励,让我搂着你睡吧。
我不顾他的哀嚎,一脚将他踹进隔壁房间:想得美,睡觉去吧你。
我躺在主卧的大床上,心里不知道什么感觉。
以前程然加班回来的晚,也曾醉眼迷离的从裤兜里给我掏出个螃蟹来。
那时候螃蟹特别贵,我没舍得买过,他应酬的时候舍不得吃,给我带回来,嘴里不停的叫着,“阿雅阿雅,你快吃,可好吃了。”
我就仪式感满满的把一个四两的螃蟹大卸八块,两个人分着吃。
我到现在还记得,蟹黄真香啊,程然看我吃的开心,抱着我说:“以后有钱了,让你敞开肚皮使劲吃。”
穷且幸福快乐的曾经。
后来赚了点钱,又想着房贷想着生孩子,我习惯节俭,一回忆,这两年竟然都是寒酸。
可笑的是,他一年时间给娇娇花了二十多万,在我勤俭节约的日子里,他们在吃喝玩乐潇洒度日。
衬托着我的穷酸可笑至极。
如今,他看透了娇娇,才去后悔,才回忆起我的好。
如果不是娇娇作死,我的付出没有任何意义,只会让他觉得我就配吃苦,就配穷酸。
所以,没良心的男人赚钱的第一件事就是换掉糟糠之妻。
挺没出息的,又被他影响到了情绪,那天晚上我辗转反侧,将近天亮才勉强睡着。
一大早,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我妈打来的。
我妈:程然怎么在你门口躺着,脸发白,挺吓人的,不会是死了吧?我不敢靠近,你出来看看。
我一惊:妈,你怎么过来了?
我妈说:你说了几天要回去,都等不到你人,我来看看什么情况。
我手忙脚乱的从床上爬起来,咚咚咚的就敲隔壁的门,不等林宇开,又直接冲进去,一把将他从床上扯起来。
林宇睡得迷迷糊糊,被子滑落,露出完美的身材。
我:……你怎么luo睡!
但这会也顾不着这么多了,我拼命的把他往衣柜里塞。
奈何一米八多的身高,怎么都塞不进去,急得我猛踹几脚。
林宇疼的乱叫:小雅姐,我怎么得罪你了,一大早就来报复我。
眼看着衣柜装不下,我干脆压着他的头就往床底下按:我妈来了!你先躲躲。
林宇被我蹂躏的不成样子,床底的小缝隙也难藏人,气的他哇哇乱叫:咱俩又不是偷qing,我又不是见不得人,干嘛让我藏起来!
我说:委屈你了,咱俩进度太快,我怕我妈接受不了,理解一下。
林宇不乐意:不理解!我要见丈母娘,我会好好表现的!
我急了:现在还不到时候!
我真怕我妈知道我怀了十九岁大学生的孩子的瞬间震惊到晕过去……
我压低语气哄他,林宇还是油盐不进,我心一横,飞快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乖,在这等我,待会趁我妈不注意你先回去,我肯定会给你名分的,放心好了。
林宇摸摸脸,嘴角忍不住翘起来:好吧,那我就再等等。
解决了心头大患,我才赶紧打开大门。
门口,我妈正不远不近的站着,一脸谨慎的打量程然。
他整个人蜷缩在楼道口,歪着头靠着墙,头发凌乱,脸色惨白,眼睛紧紧闭着。
真不怪我妈多想,这样子看起来确实像噶了……
我吓坏了,连忙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还好,还好,还有呼吸,人没死。
手刚想缩回来,程然睁开了眼,双眼通红全是血丝,“阿雅,我就知道你是关心在乎我的。”
我尴尬:这倒没有,我是怕你死在家门口影响房价。
我妈一见他活着,也走了过来。
行李往地上一甩,风风火火的:我当哪来的流浪汉呢,蹲别人家门口。哼,和贱女人新婚燕尔甜蜜着呢,来找我家小雅干什么?
程然摇摇晃晃的起身,满脸疲惫:嫂子,你来了。我不是故意打扰阿雅的,昨晚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来了这……
我妈毫不客气的翻个白眼:迟来的深情比草贱。别在这碍事了。
她拖起行李箱,一屁股把程然挤到一旁,拉着我进屋,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把行李箱丢一边,我妈气鼓鼓地:这程然没事就来骚扰你?都离婚了还不老实,天天膈应人,要我说,你把这房子卖了得了。
我给她倒杯水,心虚的看了眼客房,才说:疫情过后房价大跳水,现在卖得赔死,不理他们就是了。
我妈咕咕咚咚喝完,才瞅我:咋回事啊,不是说好回去住。
我犹豫了下:……养孩子得要钱,在Z州工资高点。
我妈说:程然知道吗?他怎么说?虽然你俩离婚了,但也不能便宜了他,当爹得付出,让他掏赡养费!
我不想跟她聊这些,连忙说:吃早饭了吗?我饿了,想吃你做的葱花面。
我妈说:行,等着。
见我妈进了厨房,我连忙钻进客房,把林宇往外推,压低声音说:你赶紧走。
林宇不太乐意:那我什么时候可以来啊。阿姨在这住多久?
我胡乱将他推出门:电话联系。
擦擦额头的汗,我妈正拿着鸡蛋出来:谁来了?我好像听见有人说话。
我连忙说:你听错了。
不一会,我妈端了两碗葱花面出来,我胃口大开,吃了满满一碗。
吃完饭,我妈边收拾行李边说:那你近期不回去了?要不我就在这照顾你得了。
我条件反射的就想拒绝,但没把话说出口。
我俩现在看起来是母女感情很好亲密无间,真住一起,以我妈的强势我的犟种,铁定相处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