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果和谈冰在村庄住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便启程往回赶。回到洗浴中心,谈冰一头扎到温泉里,任由热水来洗去他身上的寒气。
半小时后,他才从温泉池子里探出头,吐出一口浊气,他抹了把脸上的水,感觉浑身的毛孔都舒张开来,鬼谷的阴冷似乎也被这温泉水冲刷干净了。
张果裹着浴巾走了进来,身上还冒着热气,看到谈冰泡在池子里,便在他旁边坐下,也滑进了水里。“舒服啊!”张果感叹道,“这几天真是累死老道了,又是爬山又是抬尸的,腰都快断了。”
“师父,你说这鬼谷里到底是什么东西啊?这么邪门。”谈冰问着,脑海里又浮现出邵明那张惊恐的脸。
张果摇了摇头,“不好说,老道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也见过不少邪祟,但这次的,感觉不一样。”他顿了顿,又说道:“我没带罗盘,但是根据地图上显示那个位置,我估计,应该在坤艮一线,多半是坐坤向艮,算了,这些不说了,那地方以后咱们少去,这世界上太多强者了。”
谈冰点了点头,“师父,你说,这次邵老板会给咱们一点奖励吗?”
“给,肯定给。”张果躺在水里,眯着眼,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邵扬清是什么人?那可是出了名的抠门,但这次不一样,他儿子死了,还死了三个跟他一起的,这可是大事,破财消灾的道理他懂。”
谈冰也放松下来,靠在池边,懒洋洋地说:“希望如此吧,这次可是真把我累坏了,抬着那死人,一路颠簸,我现在屁股还疼呢。”
“谁说不是呢,”张果深有同感地叹了口气,“现在你是知道我为何不让你去名山大川了吧,进去风险太高,未知因素太多,你还要勤加修炼。”
两人又泡了一会儿,便起身穿衣。刚穿好衣服,就听见有人敲门。
“谁啊?”张果问。
“张道长,是我,邵老板派人来请您二位去一趟。”门外传来边曜的声音。
“边老板,稍等,我俩马上下去。”
来到老黑山景区北侧的一处别墅前,邵扬清早已等候多时,他一脸憔悴,眼圈发黑,显然是这几天没休息好。
“边老板,张道长,谈道长,这次真是辛苦三位了。”邵扬清起身相迎,语气沉重。
“邵老板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边曜客气地回了一句,四人进到别墅里面的会客厅。
随着四人宾主落座,邵扬清挥了挥手,一旁的佣人立刻端上茶水和点心。
谈冰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会客厅,奢华程度远超他的想象,原始花纹拼接的整块大理石地面,嵌金吊顶,真皮沙发,主坐后面还挂着一幅山水画,落款更是龙国名家。
邵扬清叹了口气,脸色更加憔悴,“几位,我儿子和他舍友的尸首已经送去市道门了,那边传来消息称,四个人尸体全身僵硬,根本叫不回魂。我原本想,看道门那边有什么手段可以让他们回魂,可惜了!”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放在茶几上,“三位,这次真是麻烦你们了,这是一点心意,还请笑纳。”
张果眼睛一亮,一把抓过支票,看了一眼上面的数字,顿时眉开眼笑,“邵老板客气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谈冰瞥了一眼,五百万!这邵扬清还真是舍得下血本,看来死了个儿子,对他打击不小。
边曜也跟着附和道:“邵老板节哀,人死不能复生,还请保重身体。”
邵扬清摆了摆手,一脸的颓丧,“唉,算了,时也命也,我儿子出生的时候,找人算过命,那人说他不过三八年华,若是按虚岁算,还真是那个意思,这就是天意了。”
张果安慰道:“邵老板,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人生不过是修行,酸甜苦辣都得品尝,你也别太难过了。”
邵扬清抹了抹眼泪,看向张果,“张道长,我听闻您道法高深,可否帮我算算,我儿子的死,究竟是意外,还是……”他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张果两眼一眯,右手掐了有两分钟,才故作高深地说:“邵老板,我根据流年大运推算,你的儿子今年是众煞聚身,犯了的煞,劫煞,五鬼,古书有言,众煞聚身,非悬尸则刎颈,老黑山鬼谷那地方,木多生土,土多则滋生五鬼,加上你儿子今年犯了这些煞,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人还是要往前看的,我观你面相,有老来得子之相。”
邵扬清点的点头,眼中燃起希望,“既然张道长也是这么说的,那多半就是了,算了,再生一个就是了!”
几人又简单聊了聊,就离开邵扬清的住处。至于这五百万的单子,边曜分文没要,张果就拿出里面的十万块,将其中的五万分给谈冰,至于那490万,张果则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边老板,这钱留着以备不时之需,我先给你放银行。”
谈冰隐约猜到,老头张果肯定也料到了些什么,若是根据当初边曜窗户被吹开那卦象,多半是要遇到险境,只是这是张果的因果,他不好参与进去。
又在洗浴中心呆了两周,这天,谈冰接到来自蔡富的电话,“小谈啊,我和典雅周日结婚,你快过来吧,刘海潮那小子都提前来了,就差你和文同了。”
谈冰根据蔡富发给他的定位,买了一张从幸福市到c市的火车票,c市虽然也在东江省,但却靠海边,比A市发达许多,房价更是比A市高出一倍。
蔡富确实是有钱,把举办婚礼的地点定在了c市的一个海滨度假村。谈冰到的时候,已经是周六晚上,度假村灯火通明,仿若白昼。谈冰拖着行李箱,穿过威尼斯风情广场,来到蔡富所说的3号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