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骆经理这么讲道理,我也就勉为其难了。”谈冰放下酒杯,掏出手机,等骆拧打款。
对方愣了一下,随即给前台发了个消息,很快,剩下的钱悉数到账。
谈冰也没多停留,转身便走,门口的两个壮汉想要拦住他,但随即看到他身后不断使眼色的骆柠,也就想通了,其中一个偏瘦的非常机灵。
“谈先生,走,我们这边楼顶有可以直达机场的直升机,比计程车方便很多。”
谈冰没有说话,跟着这人,上了屋顶,登上一架早已准备多时的直升机,扬长而去。
直到上了飞往A市的飞机,他才松了口气,这次南港没白来,不光赚了许多钱,还了解到了高度酒的奥秘,至于主动和他结交的骆柠,他没当回事。
飞机刚刚起飞,遇到一股气流,剧烈颠簸起来,谈冰打开天眼这么一看,倒吸了口凉气。
无数黑线缠到了他身上,不光如此,他周围也有很多人身上缠着黑线。
虽然短时间获得大量偏财,有些逆天,但没想到副作用来的这么快,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
“各位乘客,请系好安全带,飞机遇到气流,机上的卫生间暂停使用…”
谈冰心里咯噔一下,右手掐个不停,随着大拇指落到了空亡那个位置,谈冰顿感后悔,早知道如此,就不着急回去,改坐火车好了。
飞机依旧在剧烈抖动,行李架的盖板都被震开,里面的大包小包落了一地,一个黑色金属箱更是直接落下,箱子锋利的金属角恰巧砸在了谈冰前排一个女人的头上。
一瞬间,那女人的脑袋被砸出个凹坑,凹坑里涌出的红白液体喷涌而出,有不少溅到了谈冰身上。
疼的那女人哇哇大叫,她旁边是一个中年男子,也是被颠的,把肚里的饭都吐了出来,一时之间到处都是酸臭味。
谈冰顾不上这些,他闭上眼睛,只能看黑线缠哪,就往哪个地方加强元气的输送,尽量让自己浑身每个部位都充满元气。
突然,前面三排头顶的机舱撕开一个大口子,一下子把这两个乘客连人带座卷了出去。
谈冰这也不好受,强力的气流,把他往前吸,他只能赌自己这个座位够结实。
只可惜,事与愿违,他前面两排乘客的椅子坚持不住吸力,突然从地面裂开,将那个满头是血的女人给卷了出去,那中年男人运气还好,双手死死抓住机舱旁边的扶手,才侥幸没被卷飞。
突然,谈冰坐的这个座位开始剧烈抖动起来,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座位的螺丝钉已经要坚持不住了。
此时的飞机还在三千多米的高空之上,即便谈冰是修炼之人,怕也扛不住这个高度。
耳边还不断传来机长安慰的广播:“请各位乘客系好安全带,戴好呼吸面罩,我们将会在五分钟后迫降到附近机场…”
谈冰坐的这个座位再也扛不住大气的吸力,一下子整个裂开,就在谈冰以为自己要整个被卷出去的时候,飞机突然开始往下倾斜,谈冰整个人连人带椅撞到了机舱旁边的把手上,恰巧撞到那个中年男人的胳膊上。
座椅很沉,一下子把这人的胳膊撞断,这人疼的再也坚持不住,连带着绝望的哀嚎声,整个人卷出了机舱。
还多亏这人帮谈冰挡了这么一下,他的座椅改变了方向,紧贴着机舱左侧的玻璃,整个人连着椅子向机舱尾部飘去。
这固定在座椅的金属支撑本就锋利,加上速度极快,如刀片一样,把后面十几排还露头往前看人的脑袋给削了下来。
一时之间,到处都是腥臭味,谈冰也顾不上这些,连人带椅还有几个脑袋重重砸在最后一排的厕所门前。
把他摔的是七荤八素,厕所旁的一个临时座椅上,坐着一个浑身战栗的空姐,她哪里见到这场面,一下子吓晕过去。
谈冰晃了晃脑袋,解开自己和座椅之间的安全带,一个闪身,躲到了厕所里面,反手关上了门。
此时的厕所里,到处都是屎尿,空气中遍布骚臭味,谈冰也顾不得这些,紧紧把着里面的扶手,双眼紧闭查看身体情况。
肋骨断了两根,左盆骨那摔裂了,浑身多处软组织损伤,这还算不错,绕在自己身上的黑线也没那么多了,就剩下几根。
突然,他感觉到一阵剧烈的晃动。
飞机猛然落地,让人有种五脏六腑都要被颠出来的错觉。
他死死抓着狭窄厕所里的扶手,额头靠在冰凉的舱壁上,肺里满是腐臭与血腥交织的气味,胃酸一次次往上涌,喉咙里像是被刀片划过一样烧灼。
紧接着一阵金属扭曲的牙酸声,谈冰感觉飞机停了下来,又随后,在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后,周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他剧烈的喘息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他深吸口气,缓缓吐出,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用力一推门,整个回到机舱,整个人往前望去,发现这飞机就剩下机尾这么一小截,整个飞机落地后,从中间拦腰折断,机头带着两翼又在地面上滑翔了有五六百米,最后整个爆炸。
谈冰望着不远处的浓烟,踉跄的走出了机尾,环顾四周,这是一片庄稼地,地上到处都是断裂的肢体和碎裂的行李箱,他拖着有些沉重的身体,走出了几十米,紧接着一头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