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雅扶着傅施越的手腕走下舞台,她控制不住地称赞,“傅,你不仅作曲厉害,连钢琴也弹的如此好。能和你同台演奏,我真的是太荣幸了!”
“谬赞了,您的小提琴拉的出神入化,我没有拖累您才好。还没问女士您如何称呼?”
“我叫希雅,和拉诺在同一个音乐团。”
傅施越听此笑着说,“原来您就是给拉诺女士,拉了一首小星星狂欢曲的希雅小姐。”
希雅听完还想了一下,才想起来几年前她编过一首风格诡异的歌曲送给拉诺,当时那诙谐的音调还引得不少同事笑话。
希雅捂嘴羞涩,“哈哈,想不到拉诺还和你说过我。”
“拉诺女士和我分享过很多她的故事,她说她的同事们都是十分厉害又有趣的人。”
“没错,我们乐团里面有很多人才,我觉得以你的水平进入雷斯乐团,不出两年就能当上首席。你考虑过进乐团吗?”
傅施越的钢琴技术,是希雅见过极少的如此纯熟流畅,在拉诺面前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种音乐的敏锐度是与生俱来的,她就像为钢琴而生,天生是吃这碗饭的人。
而她还如此年轻,如果她进军钢琴界,绝对是史上最年轻的杰出钢琴家!
希雅希望傅施越能把她的尽情发挥她的天赋,却不知道除了钢琴,傅施越还会小提琴、手风琴等二十多种乐器,并且对它们的掌握水平不亚于对钢琴。
傅施越的音乐天赋的确超出常人,消磨日子随便学学的乐器,随手一练都比苦练十几年的人厉害。
闲暇时哼哼调子编出来的曲子,面世便广为流传,作为被人膜拜的经典。
在音乐这方面,傅施越可是老天爷跪下来求着喂饭吃的人。
对于希雅抛出来的橄榄枝,傅施越兴致缺缺,她委婉说,“相比于台前表演,我更喜欢幕后的工作。”
在幕后作为看众,纵览全场,操纵局势。
林香香上前:“小姐,要先换衣服吗?”
“对,走吧。”
希雅紧跟在傅施越身后,“不喜欢进乐团也没关系,我们可以做朋友。”
她拿着包包和笔说着,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向傅施越开口要签名。
傅施越留意到希雅的小动作,她转身笑问,“我好像还欠你一个签名,现在还要吗?”
“要的,要的!”希雅回答坚定,顺手将包和笔递了过去。
傅施越握着笔很快签上自己的名字,字迹飘逸洒脱,笔锋间自有风骨。
希雅不懂字迹鉴赏,能得到傅施越的签名她如获至宝。
她小心地捧着手提包,又期待看向傅施越,试探着问,“傅,我能和你合影吗?我留做纪念,不会卖给别人。”
“当然可以。”
傅施越感觉希雅对她太恭敬了,难道作曲家傅在他们心里面是要这么谨慎对待的人吗?
希雅追星成功,十分愉快的和傅施越拍了六张双人合照。
傅施越换回了自己那套薄荷绿裙,她从换衣室出来时,蒋芙早已经在门口准备,一见到她便张开手给了一个热情的拥抱。
“傅小姐,太感谢你了!你就是我的女神!要是没有你及时救场,秀展不会如此完美!”
蒋芙喜极而泣,紧紧抱住自己的大贵人。
阮芹薇看差不多了,扒拉蒋芙的手,“行了,行了,别嘴上说说,要付出行动。”
阮芹薇拉开蒋芙,她还没抱过傅女神,就被蒋芙先抱上了,嫉妒这个词她已经说过太多遍了。
蒋芙心情依然激动:“傅女神,我们互相加个联系方式,以后我每出一个新系列,我都给你送两套。”
阮芹薇挑眉,这次秀展后蒋芙身价肯定暴涨,以后她的设计裙怕是“一家裙百家抢”。
每次都给傅施越送两套设计裙,相当于给傅施越的独家制定,诚意十足。
不过转头一想,她送的裙子穿到傅施越身上,那上身效果事半功倍,其实她还是赚了。
哦,好深谋远虑的蒋大设计师!
薛致修抱着66朵红玫瑰花束大步流星过来,笑意绚烂,“傅小姐,送你的花,庆祝你表演完美成功。”
他看着傅施越已经换上的绿裙子,有点小可惜,如果是之前那条红色长裙,他的玫瑰花和傅施越绝配。
傅施越谢着接过玫瑰花,一大捧花束抱在身前,有点重量,还严实遮挡住了她纤瘦的身躯。
一只手突地伸过来拿走花束,景眠泽说得绅士,“花重,你抱着不方便,我帮你拿着。”
66朵热烈的红玫瑰,就这样转移到了景眠泽手里。
他单手插兜,一手抱花,白西装,红玫瑰,嘴边勾着淡淡的笑,五官秀逸俊美,看着像童话里走出来的浪漫伯爵。
蒋芙和阮芹薇对视一眼,“你家漂亮弟弟竟然也来了。”
阮芹薇撇嘴,语气嫌弃,“我也不知道啊,大长腿长在他身上。”
谢清欢睁大了眼睛,仿佛听见了惊天大瓜,压低声音询问,“薇薇姐,景先生是你弟弟?”
她瞅着两人不太像的五官,表示疑惑,是同母异父,还是同父异母?
阮芹薇一看就知道谢清欢在脑补什么了,她懒性地搭上谢清欢的肩,歪着头告诉她,
“我们是异父异母的表姐弟,他妈妈是我小姨。懂了不,小清欢?”
脑补终断,谢清欢恍然大悟,“嗷,原来你们是这种关系。”
傅施越认识景眠泽,蒋芙认识阮芹薇,阮芹薇和景眠泽是亲戚……
老天奶,绝壁了!
理清楚这些关系,谢清欢不由感慨,“世界真小,一碰头全是熟人!”
阮芹薇点头赞同,眼睛开始转溜,决定发挥倚姐卖姐的优势。
她朝薛致修的方向打了一个响指,“薛家弟弟,这么大个姐姐在这里,你怎么不喊人呀?”
薛致修听到这声音,赶紧笑眯眯回头,油嘴滑舌道,“芹薇姐好,刚刚看你有点眼熟,实在太漂亮了,我没敢认。”
阮芹薇眼角抽搐,不好意思,有被油到。
而且他哪里是不敢认,恐怕只顾着看傅施越,都没留意到其他人吧。
阮芹薇心痒痒的,忍不住坏心眼打趣道,“你给傅小姐送这么大一束玫瑰花,知道送红玫瑰的意思吗?薛家弟弟~”
薛致修一愣,认真解释,“我觉得红玫瑰和傅小姐的红色裙子相衬,所以一开始订的时候也没有多想。”
阮芹薇拖长着声音,“哦——没多想呢。”
说完阮芹薇眼眸滴溜溜一转,目光锁定在抱着玫瑰花的景眠泽身上,她笑容狡黠,故意语气委屈,
“唉,那位白衣服的帅哥,别人家弟弟都和我打招呼了,我家的漂亮弟弟怎么还闷不做声呢?”
薛致修听到这话后,快速低下头,闭着嘴忍住差点破口而出的笑声。
虽然景眠泽的长相用漂亮这个词形容不过分,但是敢当着他面说的人,只有阮芹薇这个做表姐的。
景眠泽听的眉头微不可见一抖,他眼神微冷,稍稍斜向阮芹薇,薄唇轻启,用毫无起伏波澜的语调生硬唤了一声:“表姐。”
“嗯,这才有礼貌。我看薛致修给傅小姐送花了,怎么没看到你送花过来?你是不喜欢傅小姐的表演吗?”
阮芹薇故意使坏,曲解景眠泽的本意。
话音刚落,景眠泽深邃好看的眸子猛然间半眯起来,一道如冰刀霜剑般寒冷刺骨的视线,毫不留情直直刺向了阮芹薇。
他低声解释,“我很喜欢傅小姐的演出,只是一时间忘记了。”
“这都可以忘记,很没诚意哦。”阮芹薇笑得挤兑。
谢清欢这时候默默插话,“景先生在表演的时候给越越送过花了。”
“你是说那一支寒碜的蝴蝶兰?我都不想讲,那朵小花拿在手里,把我们傅女神的档次都拉低了。”
阮芹薇嫌弃的表情不是演的,最后她也不忘拉踩一把,“对比下薛致修,景眠泽你真的没有诚意。”
景眠泽手指关节捏的轻响,他死死攥着花束的外包装,深幽如潭的眸子更是漆黑迫人,冰冷的眼神可以随机吓哭一名未成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