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用施展瞬移技能逃离了万俟怪的掌控,为了避开他的追踪,只得朝着华山相反的方向行进。
这天雪儿走进客栈,寻了个偏僻角落坐下,刚点了些饭菜,便听到周围江湖人士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你们可听说了,那日的盛会简直成了修罗场,朝廷突然伏击,毫无征兆啊!”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声音洪亮,话语中满是愤慨。
“是啊,这朝廷也太狠了,咱江湖人不过是聚个会,又没犯什么大错,死伤无数呐。”
一个瘦高个儿剑客接话道,手中的剑鞘在地上重重一顿。
“要不是那六扇门的总捕头任冰,咱都得把命交代在那儿。
那任冰也是条汉子,当机立断,直接挟持了将军,这才让朝廷的兵退了下去。”
一个老者抚着胡须,眼中透着一丝钦佩。
“可他这做法,那是犯了大忌啊。在朝廷眼里,这就是大逆不道,公然反叛呐。”
一个年轻后生皱着眉头说道。
“听说当今圣上雷霆震怒,任冰这下怕是性命难保咯。
要是真坐实了反叛的罪名,按照朝廷律例,那可是要诛连九族的。”
一个身着华服的中年男子摇着头,满脸的担忧。
雪儿听着这些议论,心中思绪翻涌。
她想起自己与任冰的几次相见,他均是以朝廷社稷为重。
没想到此次盛会中的无奈之举,虽然挽救了无数江湖人士及士兵的性命,却被小人借题发挥而陷入了如此境地。
任冰虽为朝廷之人,却能在关键时刻不顾自身安危,拯救众多江湖人士和士兵的性命,这样的侠义之举让她动容。
雪儿默默握紧了拳头,心中暗自打定主意:任冰于江湖和百姓有恩,如此重情重义之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朝廷迫害。
京城虽危险重重,可我定要前往营救,哪怕只有一线生机。
雪儿仔细地计算着日子,心中不禁一惊,自己在绝壁洞中疗伤已然度过了十余天之久。
她忧心忡忡,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任冰嘴角那一抹浅笑,也不知这么多天过去了,他是否已经被定罪甚至处以极刑。
想到此处不禁打了个寒颤,雪儿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与不安,匆匆吃完饭菜,起身结账,立刻前往京城一探究竟。
一路上,雪儿快马加鞭,马蹄声响彻云霄,仿佛要将她满心的焦虑都甩在身后。
风驰电掣般的速度让周围的景物飞速倒退,但雪儿却无心欣赏沿途的美景。
她的目光始终坚定地望向京城的方向,恨不得能瞬间抵达目的地。
一路上,她心中不断思索着营救的计划,脑海中闪过各种可能遇到的危险和应对之策,眼神中透着决然与无畏。
雪儿心急如焚地赶到刑部尚书任汉文家中,只见任汉文面容憔悴,眼神中满是忧虑与疲惫。
屋内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桌上堆满了未批阅的信件和写了一半的求情奏折。
“尚书大人,我是任捕头的朋友雪儿,我听闻了任捕头的事情,特来了解一下他如今情况如何?”
雪儿急切地说道。
任汉文看到雪儿,微微一愣,随后苦笑着说:“雪儿姑娘,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如今这局面,实在是糟糕透顶。
我儿清澜不过是为了平息那场灾祸,救下众多性命,却被朝廷视作忤逆。我四处奔走,可圣上根本不愿见我,我递上去的奏折也毫无音信。
而此前朝廷中那些与我儿曾有过节之人,正借机落井下石,不断上书要求严惩,甚至株连九族。”
雪儿皱起眉头,问道:“那任捕头现在到底怎样了?有没有确切的消息说他是否已被定罪?”
任汉文摇了摇头,无奈地说:“尚无确切消息,也不许任何人探望。但每多拖一日,危险便增加一分。
我担心万一哪天圣上心情不好,就直接下旨处决了。我儿一生忠君爱国,却落得如此下场,实在是让人心寒。”
雪儿心中暗暗思索,她深知此事的棘手程度,朝廷之事错综复杂,远非江湖可比。
但她既然决定要营救任冰,就不会轻易放弃。
“大人,您先别着急,我虽只是江湖中人,但定会想办法营救任捕头。您再好好回忆一下,有没有什么线索或者可能的突破口?”
任汉文叹了口气,在屋内来回踱步,说道:“我儿在六扇门中威望颇高,他的一些下属也曾试图帮忙,但都被上面压制了。我也找过一些朝中故旧,可他们都畏惧牵连,不敢多言。
皇上身边的亲信,我也打点过了,到现在依然没有任何乐观的消息。如今,我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了。”
雪儿咬了咬牙,说道:“大人,您放心。我会去京城各处探查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到转机。您在这里也不要放弃,继续留意朝廷的动静。”
说完,雪儿转身离开任汉文家,踏入京城那充满未知与危险的大街小巷,决心在这重重困境中为任冰寻得一线生机。
入夜,月色被乌云遮去了大半,只余下几缕微弱的光线勉强穿透黑暗。
雪儿像一道黑影般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之前自己曾经暂住的任冰在外的府邸。
她轻身一跃,便轻松翻过那高高的围墙,稳稳地落在了院内。
四周静谧得有些可怕,只有她轻微的呼吸声和衣袂飘动的簌簌声。
雪儿缓缓走向正室,每一步都走得极为小心,仿佛生怕惊扰了这寂静的夜。
推开门,吱呀一声在这空旷的府邸里显得格外清晰。
屋内一片静谧,只有那昏黄的月色如轻纱般从窗户的缝隙间悄然洒落,轻柔地抚摸着那些再熟悉不过的物件。
桌椅依然整齐地排列着,安静而又规矩。桌上的茶杯倒扣着,宛如沉默的守望者,似乎正耐心地等待着它的主人归来,再次被温暖的茶水填满。
角落里的烛台稳稳地立在原地,未曾有过半分挪动。微弱的烛光早已熄灭,但残留的蜡油却像是凝固了时间一般,记录下曾经的光明时刻。
墙壁上悬挂着的书画静静地垂落着,每一幅都散发着淡淡的墨香,仿佛在诉说着过去的故事。
床上的衣物和被褥叠放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
梳妆台旁,那把木梳静静地躺在那里,这是她临行之前用过之后随手放置的。梳子的纹理清晰可见,仿佛还留存着她指尖的温度。
雪儿的目光缓缓移动,仔细打量着房间里的每一处角落,往昔在这里与任冰相处的一幕幕不由自主地在脑海中浮现。
她记得任冰曾坐在那张书桌前,眉头微皱,认真地翻阅着六扇门的卷宗,时而提笔记录些什么,而自己则在房前的庭院起舞练剑。
还有那一次,两人在这室内商讨神秘图案可能的种种来历,任冰条理清晰地分析着局势,眼神中透着坚定与睿智。
雪儿也积极地提出自己的见解,那时的他们,仿佛是并肩作战的伙伴,为了共同的目标而努力。
如今,物是人非,曾经意气风发、潇洒不羁的任冰,此刻却被困于天牢之中,生死未卜,前途渺茫。雪儿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悲伤与忧虑。
她轻轻走到书桌前,手指轻轻抚过桌面,指尖传来的丝丝凉意,透过肌肤渗入骨髓,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然而,这股凉意对于此刻满心悲痛的雪儿来说,根本微不足道。
“任冰,你一定要坚持住,我定会想办法救你出来。”
雪儿在心中默默发誓,眼神中重新燃起了坚定的火焰,在这寂静而又充满回忆的室内,她暗暗谋划着下一步的营救行动。
雪儿打算夜探天牢,于是她迅速的整理了自己的行装,将随身携带的武器和暗器仔细检查了一遍又一遍,确保万无一失。
她的动作利落而果断,没有丝毫犹豫,此时的她,满心都是如何尽快潜入天牢,探听任冰的消息,寻找营救他的机会。
在这生死攸关之际,雪儿早已将自身的安危抛诸脑后。此时此刻,她的心中唯有一个信念——无论如何都要救出任冰!
只要能脱离牢笼,哪怕让任冰放弃那总捕头职位又如何?毕竟在朝廷为官处处受限,远不及闯荡江湖那般逍遥自在、快意恩仇。
当夜幕深沉至子夜时分,万籁俱寂,整个世界仿佛都已陷入沉睡之中。
雪儿悄然换上一套夜行衣,如同黑夜中的鬼魅一般,完美地融入了这片黑暗之中。只见她身形灵动,犹如一条滑溜的鱼儿,巧妙地运用起鲛人一族所独有的隐匿技能。
她轻盈地穿梭于阴影之间,避开了一队队警惕巡逻的士兵。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不敢发出丝毫声响,以免引起敌人的警觉。
终于,雪儿成功地抵达了天牢的外墙之下。
她微微仰头望去,只见那高耸入云的墙壁宛如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冰冷而坚硬。
墙头上闪烁着点点寒光,定睛一看,原来是布置了诸多尖锐锋利的防御之物,如狼牙般狰狞可怖,让人望而生畏。
然而,雪儿并没有因此退缩半步,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紧张的心情。
然后猛地施展出鲛人一族的瞬移绝技,她的身影如同闪电一般划过夜空,眨眼间便稳稳地落在了天牢的墙头之上。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院内的动静,只见牢房错落有致地分布着,不时有狱卒来回走动。
她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在阴影中穿梭,向着牢房深处潜行。
在一个偏僻的牢房,雪儿终于发现了被重重铁链锁住的任冰,他面容憔悴,但眼神依然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