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青笑着靠近道:“老夫人今天兴致这么好啊。”
老夫人瞧见是她,微笑道:“是你啊,快坐,本来打算派人去叫你,没想到你倒是自己来了。”
薛青青走了过去,众人向她行了礼,她目光落在了冷衡身上道:“衡儿又长大了呢,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可是她不敢伸手去抱,这个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要她一抱就嚎啕大哭,如是了几次,薛青青便再也不敢去抱冷衡了,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
冷衡现在会稍微表达一些东西了,有点时候说出来的话真的把在场的人逗弄的哈哈大笑,薛青青看着,真是懊恼的很啊,这个孩子本来是她的,可惜啊,煮熟的鸭子却飞走了。
就在这时,冷月怒气冲冲地来了,一见到老夫人,便泪眼涟涟地跪下道:“求祖母、母亲为我做主。”
老夫人不禁皱眉,看了一眼薛青青,薛青青也疑惑道:“月儿,起来有话慢慢说,这是怎么了?”
冷月跪着不动开始叙述起来:“回祖母、母亲,刚刚丫鬟们在我院子打扫,发现有些泥土松了,里面隐约有些什么东西,丫鬟们好奇便翻开来看看,结果竟然......竟然是周妈妈的尸体,因着昨日下了大雨,才将盖在周妈妈身上的泥土冲散了些。”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皆是一惊,薛青青讶异道:“什么?周妈妈?薛老夫人送给你的那一个?”
冷月看了一眼薛青青点头道:“是的,就是她,我让她去给三弟送点吃食,不知怎么的就再也没有回来,刚开始我还觉得奇怪,到处派人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我还以为她做错了什么逃出府去了呢,没想到竟然是被人杀了。”
老夫人看着冷月,冷冷开口道:“你怎么知道是被杀了?”
冷月悠悠道:“祖母,您没看到周妈妈的尸体,那尸体死状极惨,而且七窍流血,像是被人毒死的......”
说着,她突然转头看向了冷星:“二妹,那天她是去给三弟送吃食的,不知道你可见到了周妈妈?”
冷星淡淡开口道:“周妈妈?哪个周妈妈,我并没看到大姐房中的妈妈啊,你们看到了吗?”
一旁的采欢和采诚笑道:“奴婢们也没见到过。”
气氛顿时变得诡异起来,冷月沉下脸道:“我分明看到周妈妈往你们院子去了,手上还拿着给三弟的吃食......”
“这样啊?四姨娘,你可曾见过?冷星又转头问像四姨娘。
四姨娘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属实不怪她,她真的没有看到嘛。
冷月似乎不想这么简单放过冷星,冷冷说道:“那倒是奇怪了,人去了一趟二妹的院子,就横死了——我这几天老做梦梦到周妈妈,她满身是血的要我为她报仇,想来是死的冤枉啊。”
老夫人听到冷月哭哭啼啼的声音,压下心中的烦闷道:“那就好好查查吧,看最后在哪里出现,我总是要给你一个交代的。”
冷月露出了满意的神情,看了冷星一眼道:“若是查出是哪院的主子所为,希望祖母能够严惩。”
老夫人的眉皱的更紧呢,可是转念想到薛家,便称了声是。
冷月微微一笑,向在座的人行了礼便带着丫鬟们离去了。
老夫人看着离去的冷月,脸上竟是嫌弃之色,她干脆摆了摆手表情想,转头逗弄着衡儿。
老夫人正被衡儿逗笑的时候,却突然传来了冷月撕心裂肺地叫声,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还是薛青青反应最快,立刻道:“是月儿的声音,我们去看看。”随后,一行人前往声音发出的地点看。
等到众人纷纷赶到之时,却看到了令人惊恐的一幕,冷月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薛青青叫了一句:“月儿。”
冷月抬起来头,瞳孔瞪大,似乎遭受着史无前例的恐,她拼命地叫着:“母亲,救我,救我。”
众人这才看清,冷月的脸上早已溃烂不已,而她的双手竟然还在不停地抠着,仿佛连骨头都要挖出来一般,瞬时只见,那张原本国色天香的脸,此刻已经变得血肉模糊,恐怖不已。
薛青青原本想搀扶起冷月的动作也僵在了原地,看着眼前的冷月,说不害怕是假的,可是她想到如果冷月出了事,薛家的人也不会放过自己,便心一横,吩咐道:“快上去按住大小姐,不许她乱动。”
所有的丫鬟妈妈们都只能忍着恶心扑了过去,死命按住了冷月的手脚,冷月却还在不停地扭动着,力气大的吓人。
薛青青看着,大叫道:“快去请大夫,快去啊。”
冷星冷冷地望着这一幕,冷月当然会如此,是自己命人在她日日都用的百合粉里加入了毒药,她每天都用,毒素自然已经入了骨髓,现在的她明显是毒性发作了。
想也知道,现在的冷月是怎样的生不如死,她就是要让冷月尝一尝,被人下毒是一种什么体验。
冷月撕心裂肺地嚎叫着,满地地扭曲,几个丫头妈妈们几乎费尽了力气才勉强压住了她。
大家看着冷月的那张脸,心里都不免咯噔一下,这个倾国倾城的美人,现在恐怕连个乞丐都要比她好了。
冷月因为被死死压住,动弹不了,但是还是拿脸去死命蹭着地上,好像那张脸有什么奇痒无比的东西,薛青青看事情不对头,便吩咐道:“快把大小姐打晕了。”
立刻便有一个妈妈拿了一根木板,狠狠地敲击了一下冷月的头顶,冷月发出来一声尖叫便晕过去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薛青青问向一旁的采珍,采珍则是早就吓得呆立当场了:“奴婢不知道,奴婢跟着大小姐走到这里,突然大小姐就像疯了一样到处乱抠,还一边抠一边说痒。”
老夫人惊魂未定,站在一旁看着已经血肉模糊昏死过去的冷月,嫌弃的表情是藏都藏不住了,思索了一番,长叹一句:“把她搬进去吧,让大夫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