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常静静地独坐在判官局内,面色苍白如纸。
她轻轻地放下手中染血的纱布,疲惫地叹了口气:“这该死的阴阳师,下手可真够狠的!不过幸好,没出什么大问题……”
微弱的烛光摇曳着,映照出她略显憔悴的面容。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从一旁拿起命簿,轻轻翻开那泛黄的书页。
然后,她用颤抖的手指蘸取些许朱砂墨汁,缓缓地将属于那个人的记忆一点一滴地书写进去。
每一笔每一划都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让她的动作显得格外沉重而缓慢。
终于写完最后一个字,白无常如释重负般长舒一口气:
“呼,总算是完事了……”
然而,还来不及休息片刻,她便感觉到一阵剧痛袭来,胸口处的伤口再次崩裂开来,鲜血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止不住地涌出。
白无常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想要起身去拿更多的纱布和止血药,但身体却不听使唤。
无奈之下,她只好紧闭双眼,靠在椅背上稍作喘息。
此刻,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
环顾四周,只见案上还有一大摞尚未判决的命簿堆积如山。
平日里,这些工作对于经验丰富的白无常来说并不算太过繁重,但如今她身受重伤,独自面对如此多的事务,实在有些力不从心。
并且,此时判官大人不知去向何处,阎罗殿下更是像往常一样不知跑到哪里玩耍去了,整个判官局就只剩下她一人苦苦支撑着大局。
想到这里,白无常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助之感。
\"叩叩......\"一阵轻微而又急促的敲门声从门口传来,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
屋内的白无常听到声音后,眉头微皱,不耐烦地喊道:“抱歉!今日判官局不开业,明日再来!”
然而,门外却传来一道弱弱的回应声:“大人?我是来报到的。”
听到这话,白无常先是一愣,随后猛然想起自家大人临走前确实曾提过会有一名实习鬼魂前来报到。
只是没想到竟然来得如此之快。
带着几分疑惑和好奇,白无常不由自主地挥手打开了大门,并顺势一把将门口的鬼魂给拽进了屋里。
那鬼魂被突然拉进门内,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站稳身形后,他一边拍打着自己身上沾染的尘土,一边有些不满地嘟囔着:
“大人,您这欢迎的方式未免也太暴力了些吧。”
说着还不忘顺手整理一下自己略显凌乱的衣摆。
等了片刻,见屋内无人应答,那鬼魂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说道:“大人!让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新来的实习摆渡生,我……”
话未说完,他忽然转头看向白无常所在的方向,结果瞬间被眼前所见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白无常那狼狈的模样,就像从战场上逃生回来的一般。
她只觉得自己的胸口仿佛被重锤狠狠击中一般,那疼痛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袭来,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吞噬掉。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有无数把利刃在胸腔内搅动,让她痛苦不堪。
而且由于失血过多,她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更是毫无血色,如同一张白纸。
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不断渗出,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她的衣衫。
“大人!”他惊恐地大声叫喊着,声音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随后,他像一阵风似的飞奔到白无常面前,瞪大眼睛仔细观察起来。
看到眼前这一幕,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我嘞个乖乖……当鬼官居然也能流血?这可真是闻所未闻呐!”
然而,此时此刻,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最关键的问题在于,救人!啊不!救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