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爷子:“对,你说得没错,这些人就是仗着自己的工作是铁饭碗,态度拿乔得很,要不是我前两天帮过她,她对我也是这态度。”
沈知行端着饭菜过来,将一盘虾往秦思邈面前推了推,道。
“这个新鲜,早上有人赶海送来的,快尝尝。”
秦思邈眼睛一亮,夹了一只就啃起来。
裴老爷子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这小子倒是很会投其所好啊!
再看这丫头的反应,这明显不是第一回了,这习以为常的样子,都不带客气一下的。
难怪他那蠢大孙没戏,这小子果然跟他爷爷一样阴险!
这么想着,老爷子看何沈知行的目光不由得幽怨起来。
他对秦思邈说道:“秦家丫头啊,听说你懂药理?要不,来我们厂?”
沈知行吃饭的动作一顿,不满的看向裴老爷。
“裴爷爷,您当着我面挖墙角,不好吧?”
裴老爷子哼了一声:“我看她去药厂比在你那好,人才,就要待在适合的地方,你们单位,不适合她。”
沈知行:“我觉得很合适,根据秦同志给的思路,升级版防弹衣已经投入生产了,而且,我们还研制出了性能比铜还好的合金子弹,可以节省大批经费,其他武器也得到了很大的改良。”
“您要是有需要,可以跟裴少航一样,聘她当个顾问,按任务次数付钱就分。”
裴老爷子嘴角抽了抽,来丰城的这些天他可打听清楚了。
这小子为了把人扒拉到自己身边,居然开放了最高权限,拿最高的工资,还不用每天去上班,功劳和荣誉共享,这搁谁顶得住?
阴险!太阴险了!
姓沈的果然一脉相承的阴险。
裴老爷子心里骂骂咧咧,转头看向秦思邈却笑得一脸慈祥。
“我们厂也有药品研发部,如果研发出了新药,奖金和荣誉都是有的,而且,你想什么时候上班就什么时候上班,绝对没有人敢管你。”
“怎么样?考虑一下?”
沈知行差点没把手上的筷子捏断,总觉得这老爷子不安好心。
他略有些紧张的盯着秦思邈。
秦思邈咬着筷子,看着裴老爷子,问。
“要是我一个人研发的,这功劳和荣誉算我一个人的还是集体的?”
裴老爷子爽快的说道:“那当然是你个人的,但你人是我们药厂的,我们药厂也跟着沾点光,不过份吧?”
秦思邈想,只要勋章能发到她个人手上就行,其它的不重要。
她现在渐渐的已经有点能摸清功德给予的套路了,除了她实打实的立了功,救万民于水火之外,还有一个就是,有人真心实的信奉她,感激她。
就比如,之前半夜去边境匪窝救下的那个卧底女公安,案子告破后,她真心实意的感激她,并愿意在功劳簿上添上她一笔。
虽然不知道她是谁,但这部分的功德却准确的落到了她头上。
同理,如果她的药能救治更多的人,得到更多人的感激和信任,她的功德之力自然也会源源不断。
这么一想,秦思邈觉得,有个药厂替她打掩护也挺好的。
于是,她没多犹豫就答应了。
“给我一个独立的研究室,我不需要组员,也不需要助手,另外,我希望能够出台相关的专利保护法,我不希望我的药一上市,市面上就多出许多盗版的劣质药。”
“裴老要是能做到这些,我很乐意加入你们药厂。”
裴老爷子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专利保护法?
这……目前也只有少数的西方发达国家才有,具体条例他们也不清楚啊。
再说了,一套法律的完善和实施,需要很长的时间,等一切都完善了,那他们药厂还在吗?
这丫头答应得爽快,没想到还给他设了障碍呢!
秦思邈说话的时候,嘴巴也没停,她点的那两盘菜一下子就被她扫荡空了。
她擦了擦嘴,拍了拍老爷子的肩膀,说道。
“我相信,这点小小的要求,裴老您是能够做到的,现在大环境虽然不好,但我相信真心实心意为国家效力的人还是很多的。”
说完,她看向沈知行。
“你吃好了吗?”
沈知行放下筷子,点头,看向裴老爷子。
“我觉得,秦同志想法可行,现在虽然大环境不太好,但投机倒把的人还是很多的,要是能出台相关的法律法规,这不管是对医学界还是科研界,都能起到很好的保护作用。”
“我也会打电话回去跟老爷子提一句,协助推动这件事情的发展。”
说完,他起身,跟秦思邈一前一后的出了国营饭店。
秦思邈知道,按照历史的发展,相关的法律颁布最少还要等上十几年。
而这个时期,那些被偷走的,被贩卖的,被破坏的知识产权数不胜数。
她无法拯救所有人,但她能够早点提出这个想法,推动上面的人去实施和落成,这怎么不算功德一件呢?
站在国营饭店门口,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秦思邈只觉得心情格外美丽。
沈知行似乎也受到了她的感染,突然就不想这么快分开了。
于是,脱口道。
“今天天气不错,四处走走?”
秦思邈点头,突然问了一句。
“你那竹简黑了吧?”
被她这么一问,沈知行这才将那块发黑的竹简掏出来,递给她。
“回去的时候车子差点侧翻,这竹简就黑了。”
趁着四下无人,他终于将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
“你会看相?”
秦思邈将那块竹简收起来,反问了一句。
“我要说我会,你要举报我吗?”
这个年代,会看相可不是什么好事,那是搞封建迷信,是要被拉去游街的。
沈知行摇头:“怎么会?你好歹救了我,我举报你,那我成什么了?”
再说了,她若有真本事,那他把人举报了,跟革会那些残害有识之士的人有什么区别?
花家的能人要是都被迫害了,留下一堆蛀虫,那花家早晚都会灭亡。
秦思邈仰头看他,问了一句。
“那你就不好奇吗?”
想必对于她的特殊之处,他早就察觉了吧?
但他俩现在都这么熟了,也不见他问,这是真能忍,还是真的一点也不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