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推开,而后双手掐腰!大声朝两人呵斥道:“既然如此,你们两个打地铺。本宫要睡觉!”
“若是敢吵到我休息,就别怪我嘴上不饶人,说话难听了!”
“听阿姊的。”
屋里,高大柔顺的少年像只白狐狸,朝她点头十分乖巧讨喜。
沈笑微轻咳两声,放下床帐,开始脱靴子。
祁楚桉眼神泯灭,也不再多言。
司徒风蹙眉,望着地上男人行云流水,在床边铺设被子的动作,挑眉眼底闪过丝厌恶。
抬起头来,看着远处纤细身影,想起什么开口求道:“微儿……没被褥了,可否挤挤?”
祁楚桉拿着枕头的手心一顿,“孤可叫人给你拿。”
司徒风:……
……
屋子终于暗了下来。
夜深人静之时,司徒风睁着眼,望着离沈笑微最近的男人。
气的要命。
凭什么?他可是她名正言顺的丈夫!
方才就不应该妥协!
一番挣扎后,男人还是按捺不住心底躁动。
司徒风掀开被子,于昏暗处起身绕过祁楚桉地铺,撩起床帐。
沈笑微正睡着,耳边一阵清风徐来。
狐疑睁眼,看见男人身影。
知道是他,也知晓祁楚桉根本没睡着,沈笑微心中叹气,小声呵斥起他来。
“做什么?快老实回去!”
男人站着不动,放下帘帐,将祁楚桉目光遮挡。
顺势坐到床边,“你、我本就是夫妻,有婚书的。我不管……今日本王就要睡床。”
与此同时,地上人动身,随之而来句理由。
“阿姊,我也要睡在床上。明日我……有早朝,躺地上睡不着的……”
沈笑微蹙眉,还未开口。
司徒风听完他的话,倒是先气笑了,“不知祁君装什么清高?你躺的还少吗?这是我夫人!你还要不要——”
“好啦!”
……
最后三人还是挤上一张床。
好在这床铺够大沈笑微刚好竖着躺下,中间司徒风躺在两人中间。
床边之处,两个男人的脚与小腿都露出一节。
不过床榻软乎,屋子也暖和。倒也比地上睡得舒服。
最左侧,成功在两人身边争取到自己的一席之地。祁楚桉也不闹了。
不过一想到身边司徒两人相拥,心底便窜出想拉开两人的冲动。
罢了,祁楚桉叹口气,双手环胸捂着自己被褥背对两人,闭上双眼。
另一侧望着近在咫尺的脸,沈笑微笑了。
想起自己短暂失忆时,对他出言不逊的场面。
自觉亏欠,双手环上他的颈部,朝他唇角落下一吻。
随后闭上双眼躺在他怀里,老实睡觉。
知道她未曾午睡,累一天还要为那神经病着想,司徒风眼底阴沉又心疼。
最后……抱着她,听着她平稳呼吸声。
在自洽中闭上双眼。
第二日。
天将拂晓,祁楚桉便睁开双眼。
男人一动,身旁警觉浅睡司徒风便也跟着醒了。
祁楚桉小心翼翼起身,撩起一侧床帐又放下……穿上靴子。
出门之际,木门还是不可避免发出细小吱吱。
怀里红衣哼睡两声,折腾着换了个姿势。
司徒风急切轻抚她的背,沈笑微这才安分下来。
松了口气,他也睡不着了。
盯着怀中之人……
秦公公在外面恭候多时,见他出来忙上去迎接。
——
金銮殿,九龙盘柱。
朝堂之上,祁楚桉珠帘垂眸。
群臣得了命令,有序入殿。
龙椅上祁楚桉白色龙袍加身,一只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里揣着那精巧暖炉,听着下方觐见言论。
……
朝中一片寂静,将要退朝之际。
后排一红袍老官人手持笏板,思索再三出列,上前禀告。
“陛下,沈南那边派来使臣已经入了颖都,有意……”
在羽鹤,萧鳞三人目光中,与他国来往的侍郎道出实际。
“使臣他……有意前来查看沈南公主安危!”
羽鹤不耐烦抬眼,灰眸中有些起床气,不屑似的扫了眼发抖之人。
“公主好的很,看便看了,你这么紧张作甚?”
底下臣子面面相觑,不敢多说一句。
大家都心照不宣,听说了陛下昨日推迟早朝,皆是因那公主……
沈南公主几日未曾露面,一直住在祁皇宫,很难不叫人猜想祁楚桉一怒之下将人给……
那老臣,压下手心颤抖之意,蹙眉道:“微臣胆子小,还请祭司见谅。”
说罢,等着座上人示意。
红色珠帘后方,祁楚桉睁开双眼,眼底有些疲色,抬手示意人退下。
“公主留祁过冬之事,可有昭告天下?”
冰冷声音传遍大殿。
“回禀陛下,已经照办了。”洛惊天俯首,回道。
“如此便好。”
……
——
早朝结束。
羽鹤撑着懒腰,作势要回府补上一觉。
“祭司留步。陛下有要事召见!”
羽鹤眼底划过丝窃喜。
不能吧?这么快便被他给发现了?
……
奉天宫殿中。
祁楚桉看着来人,眼底薄怒中,带着狐疑之色。
挥手,示意秦立退下。
殿堂之上,只剩下他二人。
羽鹤打个哈欠,拱手作礼。
“不知陛下找我前来,所为何事?”
祁楚桉中眼底掀起涟漪,带着不确定望着他。
“先前,你说服药之后半个月便能恢复些记忆。可……若是阿姊她不小心磕碰到脑袋,会不会提前恢复些记忆?”
羽鹤闻言一愣,轻笑出声摇头。
“不会。”
“可……为何孤总觉着,有些不对劲——”
“那是因为,我给的方子,她服下后不出一个时辰,便能彻底恢复记忆。”
羽鹤白睫轻颤,并不打算再诓骗他,幸灾乐祸的道出事实。
祁楚桉听完后,彻底明白了。望着他,眼底汹涌怒火袭来,出声质问他:“为何不讲实话?”
“反正她何时记起都一样。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人都不行,你还是趁早放弃得了!”
想起来那对好不容易培育的蛊虫,羽鹤叹息,“平心而论,人家夫妻二人又没招惹你。楚桉,若是一直临渊羡鱼,听我一句劝,不如早些收心吧!”
祁楚桉怔在原地。
似乎知道自己不争气,无奈笑了笑。
随后,眼底闪过偏执,路过他时只留下一句话。
“谁说我要退了?”
望着离开的背影,羽鹤挑眉。
希望这次,别叫人失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