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鸿煊见她醒来,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手上动作未停:“阿瑾,别说话,集中精力,就快好了。”
又过了一炷香时间,最后一丝蓝色光芒,淹没在苏时瑾体内。
南宫鸿煊缓缓收手,他掌心轻贴苏时瑾的额头,热度已退。
他垂眸看向她,一脸绯色,不似之前的潮红。
苏时瑾眸色有些沉,视线停在南宫鸿煊脸上,有一股莫名的神色。
南宫鸿煊心下一慌,面上不显,清了清嗓子:“阿瑾,我不是有意占你便宜,当时情况……”
苏时瑾的目光缓缓向下,见他衣衫不整,领口大大敞开着,露出大片结实的胸膛。
衣袍湿漉漉地贴在身上,若隐若现的线条,让人心神一荡。
他这般模样,无端地生出几分暧昧,让苏时瑾不禁心猿意马,脸颊滚烫起来。
苏时瑾按下心中遐思,打断他:“你不是有意,你是故意!”
苏时瑾的语气十分笃定,毕竟这家伙前科累累,屡次行这等放浪行径。
“苏时瑾,这次我真不是故意的。为了你,我都折了……”
南宫鸿煊忽然顿住,没再往下说。
“折了什么?”苏时瑾追问道。
南宫鸿煊收拾了一下情绪,缓缓说道:“没什么。你中了灭魂散,反正我是不得已才为之的。”
苏时瑾瞪大了眼睛,一脸诧异:“灭魂散?这毒不是绝迹了吗?”
“我在古籍上看过它的介绍,只有寥寥数语,连东方爷爷都不会配制。”
“而且上面记载,这毒无药可解,唯有灵霜蚺,或能得一线生机。”
苏时瑾的身子动了动,感觉全身除了有点乏力,并无其他不适。
眸中闪过一丝不解:“鸿煊,你怎么给我解毒的?难道你有……”
话未说完,南宫鸿煊开口:“没有。反正毒已解,你就别想太多。”
苏时瑾眼睫轻垂,心中思绪翻涌。
南宫鸿煊定是付出极大代价,才为她解了这毒,可他却不愿说。
她微微抿唇,再抬眸时,波光潋滟间夹杂着一丝情愫。
“鸿煊,不管你用了什么方法,这份情我记下了。”苏时瑾轻声说道。
南宫鸿煊微微一怔:“你我之间,无需如此。”
“阿瑾,你是怎么中的毒?”
苏时瑾眸子里有一丝茫然。
她垂眸想了许久,忽地睁开眼睑:“那最后一间屋子,有些不对劲。”
“我当时一心,想找出这些人中了什么毒?所以,并未留意。”
“现在事后想起来,那屋子过于闷热。那老妪见到我,神色平静地诡异。”
“那屋子密不透风,我有些头晕,以为是不透气的原因。现在想想,是有些奇怪。”
“好,我去查。阿瑾,你先休息。”
苏时瑾轻咬下唇,秀眉紧蹙:“不,我跟你一起去。”
“阿瑾,听话。”南宫鸿煊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发丝。
苏时瑾顿感脸颊滚烫,一抹红晕悄然浮上:“嗯……好吧。”
南宫鸿煊看到她,这样乖巧的小女儿姿态,心中一片涟漪。
他握了握手心的坠子,此刻坠子的颜色变了。
是雪白的玉,千金难求的雪玉。
他弯下身子,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
近到苏时瑾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呼出的温热气息,轻轻拂过自己的脸颊,痒痒的,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暧昧。
南宫鸿煊的凤眸,映着她微泛红的面容。
他轻轻拈起坠子,雪玉在他指尖泛着清冷的光,却染上了几分温热。
南宫鸿煊倾身向前,手臂绕过苏时瑾的脖颈。
“鸿煊,你要做什么?”声音里带着一丝轻微的颤栗。
“乖,别动。”南宫鸿煊轻声哄着她,指尖触碰雪肤的瞬间,像是被电流击中,一种欲望荡漾开来。
南宫鸿煊垂眸,迎上苏时瑾的目光。
四目相对,时间仿佛凝固。
空气中弥漫着的情愫,愈发浓稠。
南宫鸿煊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克制住心底的欲望,将坠子打了个结。
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手指在脖颈处摩挲了一番。
苏时瑾的脸,越发红了,直接红到耳垂。
南宫鸿煊总算坐直身子:“阿瑾,这坠子……”
“以后不要取下来,就像我……永远不会离开你一样。”
苏时瑾的心猛地一颤,她垂眸看向那坠子。
上好的雪玉,只简单镂刻了些花纹,不像女子佩戴的样式。
“这是你随身佩戴的?”苏时瑾问道。
“嗯,现在送你了。这雪玉养人,适合你。”
雪玉,美颜养肤,质地温润细腻,触手生温。
常戴可使肌肤光洁如玉,光彩照人。
因此京都贵女,人人都想得一块。
可此物珍稀无比,千金难求,就连皇室公主亦难得一块。
苏时瑾及笄时,苏继平曾万金求雪玉,也未求得一块。
现在,南宫鸿煊却随手送了她一块,而且这块看着更是极品。
想到这,苏时瑾抬眸,刚想开口拒绝。
南宫鸿煊的手指,压在她唇瓣上:“不可以拒绝。”
苏时瑾抿了抿唇,轻声道:“好。”
南宫鸿煊邪魅一笑,对她说:“那你乖乖等我,哪都不要去。我去去就来。”
他给她掖了掖被角,随即起身欲走。
“等等,鸿煊。棚户区的百姓,不是瘟疫,是中毒。”苏时瑾在他身后说。
“好,我去查。”说完,南宫鸿煊迈出屋子。
房门一推开,刚刚还满含柔情爱意的眸子,瞬间变得森然,仿佛变了一个人。
屋外,凌黛站在那,一动不动,像根木头。
冷锋见他出来,立马行礼道:“殿下。”
南宫鸿煊扫了一眼凌黛,问道:“给她解开。”
冷锋长舒一口气,心中暗忖,看来苏小姐没什么大碍。
凌黛的身体终于能动了,顾不上尊卑,急冲冲开口问:“殿下,我家小姐呢?她怎么了?”
“她没事,你好好伺候着。”南宫鸿煊神色依旧冷峻,话语简洁有力。
说完这话,便大跨步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南宫鸿煊脚步顿住,头也不回地问:“冷锋,人抓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