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臻后背紧贴墙面:“他们不仅要三十亿现金,还觊觎我族守护的千年血灵芝……”
话音未落,萧清泉手中药箱哐当落地。唐越恍然,难怪尤家宅院灵气氤氲,原是藏着稀世灵植。
“萧医生,该走了。”
“请留步!”尤氏兄妹突然跪地叩首,额头撞击大理石发出闷响:“求您救救家父!诊金即刻到账,先前冒犯任您责罚!”
唐越指尖轻敲桌面:“之前给过尤家两次机会,现在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了。”
尤家兄妹面色发白,尤臻攥紧的拳头青筋暴起。
床榻上传来沙哑的哀求:“唐先生……求您救我……”
尤鹤文枯瘦的手抓着锦被,额头布满冷汗。
“救你可以,拿那株灵药来换。”唐越随手拨弄着银针盒,寒芒在指间流转。
房间陷入死寂。尤鹤文喉结滚动,目光扫过檀木供桌上的青铜匣——那里封存着三年前从古墓带出的神秘植株。
当初拒绝阎狼不仅因对方野心,更因这灵药牵扯着某个隐世宗门的秘辛。
“那东西会招来杀身之祸。”尤鹤文声音发颤。
“这是我的问题。”
唐越起身走向博古架,指尖拂过陈列的明代甲胄:“三刻钟后,你体内的寒毒就会攻心。”
当唐越掀开针囊时,尤鹤文突然嘶声道:“取灵药来!”
管家捧着青铜匣的手不住发抖,揭开瞬间,异香满室。莹白果实表面流转着淡金纹路,仿佛封印着星河。
“果然是圣天果。”唐越眼底闪过微光。
这与他追查的线索完全吻合,难怪血殿会大费周章控制尤家。
银针如游龙入穴,配合特制丹丸,尤鹤文灰败的面色逐渐恢复血色。
“把这些阴气过重的古甲处理掉。”
唐越收针时瞥了眼墙角:“再请尊翡翠貔貅镇宅。”
众人尚未从震撼中回神,庭院突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
唐越将玉匣收入怀中,嘴角勾起冷笑——该来的,终究躲不掉。
尤宅门前传来急促脚步声,数名武者鱼贯而入。
领头的白发老者赫然是武盟核心人物玄道真人,他出现的瞬间令尤氏族人屏息凝神。
这位武盟隐世高手素来神龙见首不见尾,其传奇经历在省城世家中口耳相传。
“劳烦唐先生了。”
玄道真人向青年医师拱手致意,目光扫过地上瘫软的阎狼。
唐越指着经脉尽断的凶徒说明情况,又递过写着地址的字条。
武盟众人虽耳目众多,却不及眼前这位神医手段通天,玄道眼中闪过赞许之色。
尤家众人目睹双方熟稔互动,震惊之色溢于言表。
待玄道押着重犯匆匆离去,唐越又为尤鹤文复诊后方才告辞。望着青年远去的背影,尤家三代人神色各异。
“他竟能与玄道平辈论交!”尤漫指尖轻触朱唇,声音发颤。
尤臻擦拭着额角冷汗:“父亲,那圣天果本是代管之物,如今被唐先生取走……”
话未说完便被尤鹤文抬手打断:“总好过既失灵药又赔三十亿。那位隐世高人若追究起来,怕是要累及唐先生了。”
此时唐越正与萧清泉驾车疾驰,手机接连传出指令声。
他联络了武盟两堂主、岳家护卫队及孙家暗卫,对血殿余孽形成合围之势。
夜色中多路人马悄然集结,编织成密不透风的猎杀网。
夜色中锈迹斑斑的铁皮库房逐渐显现轮廓。
唐越将机车停稳,掌心感应到建筑物内翻涌的阴邪气息,混合着铁锈味的血气从门缝渗出。
库房内部,五个脖颈纹着血月图腾的人正围坐在油桶拼凑的餐桌旁。
角落里堆叠着数具不同性别的受害者,胸腔被暴力撕裂的创口还冒着热气。
唯一存活的蓝衣女子瑟缩在铁链禁锢中,胶带封住的喉咙不断发出呜咽,泪水在脏污的脸颊冲出两道白痕。
醉醺醺的刀疤男摇晃着起身,酒瓶指向囚徒:“这小脸嫩得能掐出水。”
布满老茧的手刚要触碰女子,就被红发女用军刀拍开。“上头要留活口当筹码,管不住下半身就自己剁了!”
刀疤男讪笑着转向同伴:“要不红蜘蛛你……”
话音未落,倚在货架上的白面青年突然抽动鼻翼:“有血腥味在移动!”
几乎同时,两吨重的金属门板轰然坠落,激起的尘埃中白衣人影负手而立。
“诸位可是血殿门徒?”青年指节轻扣腰间,目光扫过遍地残躯时瞳孔微缩。
见无人应答,他转动腕间金戒继续发问:“你们首领可是全身赤纹的刀疤壮汉?”
空气骤然凝固,红发女最先暴起:“是阎罗!他带着龙纹金刀!”
五道黑影瞬间呈扇形包抄,猩红指虎与淬毒袖箭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唐越凝视着女子破碎的衣襟下若隐若现的六扇门徽记,剑鞘已悄然滑出三寸青芒。
金属嗡鸣划破夜空,唐越手中金刃破空斩出,刀锋未至罡风已掀起对手额前碎发。
红发女郎蛇形鞭刚甩出半道弧光,凛冽刀气已如金龙出渊,生生将淬毒长鞭斩作两段飞星。
“铛!”金属断裂声未绝,女郎胸前已裂开狰狞血口,白骨森然可见。
她踉跄后退间,唐越拳锋裹挟雷芒轰至,刹那间皮肉炸裂声与骨裂脆响交织,曼妙身躯如断线纸鸢撞上砖墙,墙面顿时绽开蛛网裂痕。
“分头突围!”面如死灰的瘦高男人嘶吼着暴退,鞋底与地面摩擦出刺耳声响。
五道黑影如惊雀四散,却在仓门处骤然僵立——地平线尽头烟尘滚滚,引擎轰鸣声浪如海啸压境。
上百道车灯刺破夜幕,将废墟照得亮如白昼。
黑压压的人潮呈环形合围,岳家暗卫的玄色劲装与武盟青衫在强光中交织成天罗地网。
逃得最快的血殿成员生生刹住脚步,瞳孔里倒映着三大家族纹章的旌旗猎猎。
唐越踏着满地碎砖缓步而出,月光为金刀镀上寒霜:“既踏九州地,当埋异乡魂。”
话音未落,东南角突然传来重物坠地闷响——那个试图翻越围墙的逃亡者,正被孙家鹰卫的钩索拽落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