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群挠着头,似乎是在回忆什么,而后脑内忽然灵光一闪,
“我想起来了,在我入门的两年前,我们郡城里传过一个流言,是一家大户人家的小姐被山贼给掳走了,那大户小姐有个两情相悦的未婚夫,眼看着就要订婚了,结果遇上这种事情。”
萧青青好奇的问道:“后来呢?”
“后来,过了半年,一次围剿山匪的时候,有人发现了被藏在地窖里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小姐,报官把她解救出来了,那山匪来不及逃跑,也被当场格杀。”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小姐明明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可被解救回来之后却依旧郁郁寡欢,不仅以死相逼退了和未婚夫的婚约,还在一个月后山匪死的同一天跳湖自杀。”
“当时郡城里有传言,说那大户人家的小姐留下一封遗书,说自己是为了那个山匪殉情而死。”
萧青青的眉毛几乎要皱到一起,这样的故事用陆星辰的心声来说就是:
这史也太史了!
林玄风虽然不相信,却也在想办法让故事听上去有点逻辑:“那山匪难不成是个什么美男子,小姐和他日久生情?”
李群连忙摇头:“当然不是,那山匪生得五大三粗,面目丑陋,倒是那小姐的未婚夫仪表堂堂,长相甩了山匪八百条街。”
“那就奇了怪了。”
萧青青百思不得其解,最后选择捅咕了一下旁边偷笑的陆星辰,
“别笑了,快告诉我们为什么?”
陆星辰收敛起笑意,轻咳一声:
“在解释这个逻辑之前,我需要引入一个概念,叫做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是一种罕见的心理现象,它描述的是受害者在遭受暴力或虐待的过程中,反而对施害者产生一种认同、配合甚至依恋的态度和行为。这种现象通常发生在人质被劫持或其他类似情境中,受害者因长时间处于施害者的控制之下,可能会逐渐产生对施害者的依赖和信任,进而出现违背常理的情感反应。
简而言之,就是受虐者会在一些特殊的情况下爱上施暴者,就如同李群说的那位大户人家的小姐一样。
陆星辰滔滔不绝的讲着,但面前的三人听明白的程度却不一样。
“陆师兄,你刚刚说的什么,斯什么耳朵症?”
“陆师弟,这也是鲁迅说的吗?”
只有萧青青理解得稍微透彻些,却对陆星辰给出的这个理论相当不认同。
“喜欢上施暴者这种事情,听起来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是不是匪夷所思,咱们今晚就能见分晓。”
陆星辰神秘道。
其实他运用的原理虽然和斯德哥尔摩相差不多,但还是有一定的差别。
毕竟他没办法保证要多久才能让殷巧产生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也没有太多时间和试错成本。
深夜,陆星辰带着萧青青还有林玄风来到天牢前,手里还提着自己刚做好的几碟小菜和一壶清酒。
陆星辰计划好了所有事情,昨天和今天白天他已经令殷巧精神崩溃,这个时候他就要拿出相反的态度,利用身份卖惨,复活殷巧的同情心。
至于怎么卖惨?根据陆星辰前世去洗脚城兼职的经验,结合自身的经历不外乎几点:
好赌的爹,生病的妈,年幼的妹妹,懂事的他,家暴的大小姐,破碎的家,她不帮他谁帮他?
“大小姐,林师兄你们看我的操作就完了,天亮之前,必让她心甘情愿的签下主仆契约!”
陆星辰拿着食盒,斗志昂扬的消失在天牢门口。
然而,不过半个时辰,他便提着食盒,耷拉着脑袋走了出来。
萧青青和林玄风对视一眼,一同迎了上去。
“怎么样了?成功了吗?”
陆星辰点点头。
奇了怪了?
既然成功了为什么陆星辰还垂头丧气的?
萧青青和林玄风颇为不解:
“难不成是你的理论失效了?”
“不知道......”
不知道?
陆星辰靠着墙壁滑坐在地,语气凄楚:
“我还没来得及卖惨,殷巧吃了口我做的菜,然后就哭着和我缔结了主从契约,还说缔结之后就不能像今晚这样折磨她了。”
他抱着萧青青的大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大小姐,苦露西!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