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在哪个国家,内政,都是一个极其敏感的问题。”
“擅自插手别国内政,大概率会连骨头渣都不剩。”
秦渺赞同点头。
“但是,很幸运的,威廉姆斯家的仇人不少,我只透露出了一点风声,罗斯家族和亚当斯家族就迫不及待地向我伸出了合作之手。”
秦渺:“……”
罗斯家族和亚当斯家族,他们任意一家都能和威廉姆斯家族打擂台。
再加上傅则其这个老阴比,威廉姆斯家败得不冤。
秦渺抿了抿唇,不太理解:“既然是你们三方联手,为什么威廉姆斯家会率先报复你?”
至少,在飞机事故之前,她没从Aurora嘴里听见任何关于罗斯家族发生动荡的消息。
当然,也许是罗斯家动荡过了,但Aurora并不知道。
“如果是我,我也会做出跟威廉姆斯家族同样的选择。”
“亚当斯家、罗斯家、威廉姆斯家同样盘踞m国的金字塔尖,三大家族之间互相了解,在威廉姆斯家眼里,另外两家是他啃不动的硬骨头。”
秦渺嘴角一抽:“所以,你就成了那个好啃的倒霉蛋。”
傅则其回答得云淡风轻:“没错。”
事实上,如果不是秦渺提前预警,威廉姆斯家已经成功了。
秦渺心乱如麻。
她闭了闭眼,问出最关心的问题。
“你和蒋中城商战,事关集团利益,这我能理解,但你为什么要插手议员选举的问题?”
参议员属于m国实权人物,即便耗尽心血,也无法推选华裔,甚至无法推选亲华派上去。
怎么想,这都是件都是都吃力不讨好,为他人做嫁衣的事。
亚当斯家和罗斯家大概要笑死了。
补缺的另一个议员绝对跟他们某一家关系匪浅。
傅则其有点想叹气。
但聊到这儿,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他回答得很干脆。
“为了你。”
听见这个答案,秦渺一点也不意外,甚至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傅则其:“蒋中城不当人,擅自插手你和田惜时的恩怨,欺负小辈,你势单力孤,我要为你考虑。”
所以,蒋中城伸一只手,他砍一只手。
但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他无法保证每一次都能拦截蒋中城的算计,只能想办法废掉他最大的依靠,让他自顾不暇。
事实证明他这一步棋走对了。
威廉姆斯家主选举失败后,威廉姆斯家在m国的地位一落千丈,为了稳住局面寻求新的突破,蒋中城再无多余精力关注其余小事。
在蒋中城眼里,任何人任何事,都要为威廉姆斯家族让步。
傅则其看着秦渺,唇边微微一勾,露出一个含安抚意味的笑。
“渺渺,你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作为你的长辈,也作为你的另一半,我只是做了一些该做的事。”
秦渺:“……”
一时说不出什么什么感受呢。
傅则其的脑回路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但她偏偏就理解了。
大概是,一开始,他认为田惜时和季屿川加起来都斗不过她,所以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看戏。
但当他发现有新的力量介入,而她或许难以抵挡时,他会想办法,提前瓦解那股力量,给她划出一片安全区域胡作非为。
就像两个拳击手赤手空拳地打擂台。
在红方把蓝方打得毫无反击之力的时候,蓝方突然拿出热武器耀武扬威,结果没等热武器发挥效用,某位神秘人物凭空出现,不仅收缴了蓝方的热武器,还把给蓝方热武器的那个人打了一顿。
秦渺摸了摸下巴。
动机合理。
结果合理。
他做的倒是没有问题。
所以……
都怪威廉姆斯家,挨打就挨打,怎么能还手呢?
还玩儿上命了!
咳咳咳,思维发散过了,回来回来。
虽然她认为他没错,但是不能夸他,不然他下次还敢。
秦渺神情严肃,指指点点:“未婚夫,你有点欠缺考虑了,做事一点不顾及后果,你真有个万一……我不就成了望门寡?”
未婚夫从善如流的低头:“是我的错,下次一定考虑得更加周全。”
秦渺忍不住了,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他却适应良好。
她直接扑进傅则其怀里,娇娇滴滴地蹭了蹭他脖子:“傅则其,你怎么能这么好?”
傅则其紧紧回抱,一手按住她的腰,一手撑住她的后脑,低头在她发间深嗅。
等嗅到熟悉的味道后,紧绷了十二个小时的神经才逐渐放松。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把人揉进骨子里。
秦渺问他:“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告诉我?”
傅则其声音闷闷的:“我想要你爱我,不想要你感激我。”
他怎么可能看不出她的想法。
她当年之所以答应和他在一起,什么原因都有,唯独没有爱。
但他不甘心。
他可以接受任何事,唯独接受不了她不爱他。
好在虽然开始不美妙,但过程和结果都如他所愿。
她爱他。
这就够了。
秦渺莫由来的难过:“你觉得我分不清感激和爱?”
傅则其摸了摸她的头:“哪怕有一丝一毫混淆的可能,我都不愿去赌。”
秦渺亲亲他的侧脸,语气认真:“你这么好,没人会不爱你。”
傅则其淡淡地翻旧账:“那你从前怎么不爱我?”
从前?
他喜欢她的时间线在她和季屿川订婚之前。
那这‘从前’得多早以前啊!
秦渺卡壳了,回答得不太确定:“大概是因为,那个时候,在我眼里,你只是我单纯的小叔叔?”
一年见面次数一只手就能数清的那种叔叔。
谁能想到他顶着女娲毕设的脸玩儿暗恋啊!
都怪他藏得太深!
这个锅她不背!
傅则其闷闷笑出声。
虽然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只要他不纠结于过往,这一茬就过去了。
秦渺好奇地问:“你们是怎么协商的?”
傅则其get到她问的点,知无不答。
“代替威廉姆斯家主的新议员跟亚当斯家和罗斯家关系匪浅。”
“我只付出了一点利益。”
他的‘一点’和普通人的‘一点’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