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又见小三,强硬对之!
东方锐将人拖走后,发现清婉并没有跟上来,他皱了皱眉头,回过头看着她,却看到清婉正在背后怒目瞪视着他!
东方锐摊了摊手,很是无奈道:“我向你道歉,不该瞒你,行了吧?”
清婉还是板着一张脸,语气带着些不善:“你不用向我道歉,我该感谢你救了我,若不是你,我想我应该会困死在他们的大本营了。舒榒驽襻”
“可我没从你的语气中听到丝毫道谢的意思。”
清婉翻了个白眼,自顾自朝前走着:“我就是这样的人,请问我们现在该去哪?”
东方锐看了眼前面被擒住的天命教教主,笑道:“自然是好好问问前面那位教主了。”
清婉便跟在东方锐的身后,不发一言的走着。不久,东方锐的手下雇了几辆马车,清婉看着马车问道:“我们要去哪儿?”
“北疆营地。”
清婉双眼放出精光,她确实有些着急了,不管那个关于楚铭宣遭遇奸细受到围困生死不知的情报是真是假,如今他的处境绝对算不上好。
东方锐随意带了二十几名手下,压着那位教主,命令剩下的人原地待命,他便坐了马车向着营地出发了。
清婉不会武功,为了就近保护,他跟清婉呆在了同一辆马车中。
“此地距离北疆很近?”
东方锐点点头道:“这里已经是北疆了。”
清婉心底讶然,“走水路来这里竟然这么快?”
东方锐没有做声。
清婉觉得无趣,便闭目养神起来。
过了大约有一个时辰左右,马车停下来,她跟在东方锐的身后下了车。
营地有士兵守着,见到他们,便拦道:“什么人?”
东方锐气定神闲的从怀里拿出一张令牌,很是随意的丢给了那个士兵,道:“奉旨前来,你们也敢拦着!”
那士兵眼睛一转,竟然对着他发难道:“谁知道这东西你是怎么得来的?来人,他们是北疆奸细,给我绑了他们。”
东方锐脸色一变,厉声问道:“谁给你的胆子!”
“你们擅闯军营重地,我就有权利处置你们,绑了!”
清婉看出形势不妙,这仗还真是艰难啊,她几步上前道:“先等一下,请问你们的参将楚铭宣如今情况如何了?”
士兵们面面相觑,那个扬言要绑了他们的那个士兵冷笑道:“你管我们的参将现在如何了?想刺探军情不成?”
清婉心底一沉,楚铭宣果真出事了,但不是被北疆军队围困,看这个样子,只怕是遭了自己人的算计了!
楚铭宣若是真的遭到北疆军人围困,果如情报所写一般,那这些人根本没有必要隐瞒,这些人刚刚的表情都在说明一个问题,那便是,实际情况究竟如何,他们也不知。
清婉与东方锐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出了担心。
东方锐随即展开折扇,笑道:“你们傅将军呢,我有要事与之相商,是在城中吧?”
那士兵狐疑的打量了东方锐一眼,道:“将军不在城中,你找将军有何事?”
“天命!”
东方锐此话一出,那士兵脸色顿时变了,立即对上一丝讨好的笑,道:“原来大人与将军果然有旧,小的这便护送大人去城中等候将军。”
东方锐点点头。
清婉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掐如肉中尚不自知,傅子任竟然与北疆有所勾结,那些前往打出境内的北疆人便是傅子任放进去的。那现在,楚铭宣只怕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她跟在东方锐的身后,微微落后一步,仔细打量着这个男人,他应该是很早就开始怀疑傅子任了吧?
看着他的步履轻松,一派自在,清婉在心底稍稍安慰自己,或许事情还没有那么糟糕。
出了营地,东方锐便出手将那人解决了。
清婉如今看着他倒在自己面前,毫无生机,已经面不改色,如今情况危急,她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害怕了。
东方锐看了清婉一眼,笑道:“不错,胆子大了不少。”
清婉微微一怔,想着自己以前胆子如何,你也不知啊,但到底没问出口,只是问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东方锐看了眼那个士兵,眼底露出的冷意让清婉为之震惊,一路相处下来,她知道这个男人始终都是云淡风轻,嬉笑不止的,但如今这般的神色竟是将她也给震慑住了。
他语气微沉,道:“你大哥没有走水路,如今应该还在路上。我会传信给他,让他搬些人马过来。”
清婉点点头,只能如此了。
顾飞扬和楚洛璃都受了伤,赶路的速度本就放慢了许多,在路上他细细回想了一下那些人与他打斗的细节,发现他们有许多习惯都显示着,他们是北疆人,飞扬是个谨慎的人,想到这里,他便当夜写了密信回京,请上皇上拨些人马速来北疆。
密信是快马加鞭,用了两天两夜的时间便传到了京城皇上手中!看到密信,皇上很是愤怒,他看中傅子任的领兵才能,北疆一直蠢蠢欲动,他一时又调不出人手,只得重用与他。
只是,楚白木也知道这个人,心思狭隘,心胸狭窄,很喜欢挟私报复,更重要的是,他根本就是一个墙头草,难堪大任!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傅子任居然敢勾结北疆陷害大楚将士!这是任何一个皇帝都无法容忍的。
自从楚铭宣拜了唐老为师,他与楚铭宣本是叔侄,又师出同门,可以说是自那以后,便是看着他长大的,想到他此时的处境,心里竟是惊愕难当!
当晚,他便秘密召集了禁卫军统领司徒华进宫,命他速带五万人马前去北疆,务必救出楚铭宣,生擒傅子任。
司徒华领命之后,连家都没回便带着人秘密出京了。
只是,虽说是做的隐秘,但到底是五万人马,再如何,有心人想要查,还是能够知道的。
五万人马疾行一夜,便出了京中,二皇子楚铭睿得了消息立马出宫来到如今的安南侯府,他听闻手下人来报,说父皇派了禁卫军统领领兵出城,方向不明。当时便焦急起来!
“外公,父皇派兵会不会是去了北疆?”
楚铭睿的声音有些抖,陈安北看了他一眼,笑道:“二皇子既然早就放弃了我寻了傅将军,如今再问我这些,我也不知该如何作答了。”
楚铭睿心中焦急,问道:“外公,当时我是不想放弃傅将军的兵权,谁曾想到父皇竟是从不曾打算重用他的。我后悔了外公,你帮帮我。”
陈安北笑道:“如今禁卫军统领不在,京中五万禁卫军,被调走了两万,皇宫四门守将,有三门的首领是我的老部下。二皇子,成大事,便要不拘小节!我观皇上如此行事,将来皇位铁定轮不上你!不如……”
楚铭睿听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眼睛瞪的很大,顿时摇头道:“不行不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怎可为之?”
陈安北摇头笑道:“宫中贵妃娘娘已然失宠,皇后被禁在凤翔宫,我也是如今才看明白,皇上放在心尖子上宠着的,不是贵妃娘娘,皇上打从心底尊敬着的,也不是皇后娘娘!而是那个背后无势力,虽说不上宠,但也绝不冷落的梅妃!二皇子殿下,皇上的意思,您还看不明白吗?”
楚铭睿不可置信的道:“您的意思是,父皇属意的太子人选竟是大哥不成?”
陈安北道:“殿下,若非您操作,您觉得皇上有可能让你娶了傅子任的女儿吗?皇上是一点希望都不曾给过您。若是皇上打算重用傅子任,皇上多的是办法让你娶不了她!您在看看容王妃的身份,忠勇侯府的嫡女,一门忠烈!几房之中的男丁都是有出息的,皇上如今有意提拔楚铭宣,而容王与楚铭宣的关系,可不像你这般恶劣,究竟该怎么办,你可得想好了。”
楚铭睿沉吟良久,才道:“外公的意思是,我竟是一点儿希望都没了吗?”
陈安北摇摇头,道:“你怎么会没有希望?现在这样的局势,便是你最好的希望!北疆傅子任牵制着楚铭宣,南疆虽是皇上的人守着,但到底远水救不了近火,更何况,南疆如今,也面临大难呢!禁卫军训练有素,可却只有三万在京,两位副统领,其中一个更是你母妃的族妹,我陈氏中人,策反很容易。而皇宫四门,有三门已经在我们手中,余下一门守卫,不足为虑!顺之则生,反之灭!”
现在,楚铭睿总算明白母妃陈贵妃对他的失望从何而来了。听到陈安北如此分析,楚铭睿才知道,虽然陈安北已经被多了兵权,但手中实力依旧强大。他似乎只看到了父皇对外公手握重兵的忌惮,想着父皇早晚会将外公手里的兵权收回!他看中傅子任手里的兵权,却不想,相比于对外公的忌惮,父皇对于傅子任那是实实在在的不喜!而如今,他更是明白,原先的他看中的只有兵权,现在明白,外公比之傅子任强在何处——人脉遍布朝野!
楚铭睿朝着陈安北深深鞠了一躬,随即狠狠心道:“我回去再想想。”
陈安北笑道:“机会稍纵即逝,如今正是千载难逢。柳后和柳相想要扶持王贵人的孩子,但恪亲王虽是皇室,可手中无兵权,柳相门生遍布朝野,皇室已经忌惮,迟早会拿他开刀,王贵人不足为虑!况且,恪亲王妃与楚铭宣的关系可不太好,楚铭宣说什么也不会支持王氏一族的!”
说着,他的眼睛眯了眯,道:“倒是宫里的淑贵人,还有周家是个麻烦。说到底,周家才是楚铭宣的母族,他或有可能会支持淑贵人也不无可能!看着周佟青如今的打算,他许是也想要在皇位之事上争上一争了。”
说到这里,他看着楚铭睿道:“三皇子四皇子已经渐渐长大,你若不及早动手,他们或有可能后来居上!到时候,这水可就更混了,皇位从来都是鲜血白骨铺就的,你若不想染上更多兄弟的血,这个时候动手才是最好的。”
楚铭睿犹犹豫豫的道:“我再想想,再想想……弑父杀兄,我,我担不起这样的罪名啊外公。”
陈安北眼底的失望一闪即逝,随即语重心长的劝道:“面前便有一个挡箭牌在,端看你会不会用了。大皇子意图逼宫,你领兵平叛,至于旁人信不信,你管他作甚?若你赢了,他们不信也得信!”
楚铭睿始终下不了决心,他虽然很想要那个位置,可他希望是父皇看重他,然后光明正大的传给他,而不是这般得来。
刚刚陈安北给他的分析让他心里沉甸甸的难受着,父皇属意的是大皇兄,他毫无希望……
他这一考虑,便是五天之久。
而远在北疆的清婉和东方锐也在第五天的时候,等来了顾飞扬和楚洛璃一行人。
“大哥,小璃,你们竟然这么快便找来了?”清婉见到顾飞扬很是兴奋,东方锐毕竟是外男,她无法与他多说什么,而顾飞扬,是她的嫡亲大哥,是她可以依靠的人。
楚洛璃面色还带着一丝苍白,笑道:“全靠我身后的这些兄弟呢。他们来到北疆之后,只用了一刻钟便找到了你们的正确方向。”
清婉有些惊悚,看向东方锐问道:“你们之间还有心电感应不成?”
东方锐挑眉,“或许吧。”
清婉气结,她就知道,她不该问的!
当时她跟东方锐一起被抓住,他的手下也是不动声色的就找到了他们,清婉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可以在他们之间秘密联系的!她也好想要一个……
楚洛璃被人扶着坐在了一边,顾飞扬便坐在东方锐的对面,问道:“我妹夫的事情,查的如何了?”
清婉也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东方锐道:“五天之前,我们刚到北疆,我便派人潜去军营打探消息了。只说是一个月前,他带领一万人马伏击北疆士兵,成功后原准备返回营地的,行军至一个拗口时,他身边的一个副将说可以在那儿休整一下,结果,在拗口处遇上伏兵,至今尚未归来。”
清婉听着感觉心里沉闷闷的,她喃喃说道:“被困竟然已有一个月了吗?一个月,缺衣少食,还有困军围守,怎么可能撑得下去!”
她感觉自己的身子微微有些发冷……
第二天清婉出门采办一些东西,这也是东方锐安排的,想让她出门逛逛,稍微放下些心思,只是,清婉在街上却还是魂不守舍。
“碰。”
清婉已经不知道这是她第几次与旁人撞上了,只是机械的道着歉:“不好意思。”
因为没有等来意料中的谩骂,清婉微微抬起头看了看被她撞上的人。
是个长的明丽的小姑娘,看着大概十四五岁的样子,因为长年在北疆带着,皮肤显得有些黑,看上去是很健康的那种。
那小姑娘一看见清婉,眼底竟是闪过些许惊异之色,惊讶的开口道:“是你?”
清婉不解:“我们见过吗?”
那小姑娘却是拉着清婉便跑了起来,嘴里还小声的说道:“你别说话,跟我来。”
跟着清婉的两名暗卫相视之后,选择了默默跟上。
清婉被小姑娘拉着拐了几个弯儿,在一间屋舍下停下,小姑娘开了门,笑着对清婉道:“进来吧。”
清婉回头,朝着两名暗卫点了点头。
小姑娘却接着说道:“两位大哥也一起进来吧,我没有恶意的,是正事要跟这位姑娘说。”
清婉抬脚跟了进去,小姑娘给三人倒了水,并让他们坐下,自己坐在清婉的旁边,这才说道:“这位姑娘,你是不是认识楚铭宣楚将军?”
清婉点点头。
小姑娘开心道:“太好了,我叫孙福儿,不知姑娘您是楚大哥什么人?”
清婉笑睨着她,刚刚还是楚将军,现在便是亲昵的楚大哥了,这让清婉想不想歪都难!
孙福儿被清婉看的有些发毛,但还是强自镇定,她是看到过楚铭宣的那个荷包上绣着的小人儿,看模样,是跟眼前之人有几分相似,她拿不准她跟楚铭宣究竟是什么关系。
哥哥已经没有了,她现在只想跟着楚大哥,不能再没有楚大哥了……
想到此,她心下定了定,道:“楚大哥在这里打仗,我便在后方照顾着他,姑娘,楚大哥如今很危险,我,我不能确定你是不是可以信任的人。”
清婉挑眉笑道:“是吗?那你又是如何笃定我是认识他的呢?”
孙福儿想到楚铭宣那么宝贝的那个荷包,有可能便是眼前之人绣的,当下心里便有些难受!她曾经自己绣了一个荷包,去找他的时候,偷偷的塞到了他的营帐中,结果当天便被退了回来,还问她:“孙姑娘,你的东西落下了。”
他不肯接受她的荷包,却将身上的那个荷包视若生命,她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紧紧攫着,难受的紧。
但面对清婉的笑语晏晏,她不想认输,还是镇定答道:“我见过你的画像,今日撞上了,便认出来了,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清婉笑道:“我是他的妻子,他是我的夫君。这样的关心能够让你信任了吗?”
清婉说话时,便注意着孙福儿的面色,果然,她话音刚落,孙福儿便面色苍白起来,看着清婉满眼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半晌,她还是不死心的问道:“你真是他的妻子?”
清婉笑的得体:“怎么?不像吗?”
“没有的,姐姐。”
清婉紧紧的盯着眼前的女孩,对于她的称呼,也已经从姑娘变成了姐姐,她若还不知道这姑娘的心思,那她就可以一头撞死然后回炉重造了。
只是……想起楚铭宣,清婉心里又是担心,又是咬牙切齿,都来了北疆男人窝里了,竟然还能够招蜂引蝶!京城的烂桃花便已经让她烦不胜烦,结果她刚到北疆,准备跟他上演一场生死与共的,他倒好,就跟旁人哥哥妹妹的上演起了一段虐恋情深!
清婉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才道:“第一,我今年才十三,我看你的样子,没有十五也该十四了,你唤我姐姐,好没道理!第二,若是你是跟着相公叫的,那你叫相公大哥,那便该唤我大嫂,孙姑娘,你觉得呢?”
话一说完,清婉便道孙福儿那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但她决不能心软!
既然她已经看开过往,想要在这里跟楚铭宣好好过日子,那对于想染指楚铭宣的女人,她是决计不能手软心软的。
她咬着唇,支吾道:“我、我…楚大哥如今身陷险境……”
清婉好笑的看着她,这是在指责自己分不清主次,不问她正事,反而扯着这些不放吗?
“孙姑娘,我想是你请我来这儿,告诉我我的夫君有危险,我很是配合的来了,可你先是不信我,然后又扯着我问这个问那个,就是不说正事,如今,倒成了我磨叽了不成?”
孙福儿听着清婉的话,那表情潸然语气,无论谁来看,都是清婉欺负了人家,连两名暗卫都不忍心的转过了头去。
两人都默默的在心里想着:虽然知道是这位孙姑娘在无理取闹,可是哎呦喂,您那战斗力这么强,让让人家又怎么样呢喂。
清婉不知道那两人心中想法,她只是听着孙福儿道:“我、我只是想告诉你,楚大哥他现在,现在人可能被困在城中傅将军处。”
“你是如何得知的?”
清婉反问道。
孙福儿一脸委屈,揪着清婉的衣袖道:“你要信我。”
“凭什么?”
“我,我哥哥是为了救楚大哥死的,后来便将我托付给楚大哥照顾,楚大哥说过,会照顾我一辈子的。楚大哥每次出征前,都会去哥哥坟前一趟,说说近来的事情。一个多月前,楚大哥又去了哥哥的坟前,我恰好也在,便听到了楚大哥的话。”她说的很急,仿佛是在怕清婉不信她的话一般。
只是清婉听着却有些无语,你就不能不强调那句楚铭宣承诺要照顾你一辈子的话吗?真是有够膈应人的!
“我听到楚大哥说,说他今晚便去围追北疆敌军,还说,这些日子,他其实已经看出了些许不对劲儿,但从北疆到京城的信件似乎已经被人蓄意截了,根本传不出去,他想他若是出事了,京城不可能会收不到消息的,如此皇上便能知道不对劲儿的,到时候便能揪出内奸,打败北疆敌军,给哥哥报仇。还说,他就算失败,也多半会被傅将军请去做客。”
清婉听着沉默了片刻,原来他早就知道了傅子任不对劲儿,可那时却已然来不及有所行动了,只能将他信得过的兵马集中起来,搞出点大动静出来警示皇上。这样将自己置身险地的人,有着如此胸怀的人,若还说他是纨绔不学无术,她定会第一个跳出来反驳!
孙福儿说着眼底已经流了些泪水:“后来我又去过军营一次,听到士兵们好像在说参将楚铭宣被围困了,我心里着急的不得了。三番四次打探消息,可都没确切的得到他死去的消息,我猜想,他可能真的在城中傅将军处也未可知。”
清婉听完后,喝了口茶,随即轻声道:“我们走吧。”
她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胳膊被人攥着抽不出来,皱了皱眉,她沉声道:“放手。”
这时,耳边便响起一个楚楚可怜的声音:“带我一起去吧,我也很担心楚大哥。”
清婉很想发飙,姐儿看起来是这么好欺负的吗?你对我相公的意图如此明显,我还要圣母的将你带在身边?
尼玛,姐儿带你身边特意给你们制造机会不成?还是姐儿嫌他不知道有你这个痴心妹妹四处奔走?
大部分渣男都是惯出来的!清婉坚信这一点!
“我们那里不安全,你就在这儿好好待着吧。等救出了我相公,我会告诉他,是你提醒了我们,我会让他过来好好谢谢你的。”
孙福儿连忙摇了摇头:“不不不,我不需要他的感谢,一切都是我自己自愿的。但是,求求你,带上我吧。你那儿再如何,也比这里安全了,我带你们过来,说不定已经被有心人发现了……”
她说的很是可怜,面上的表情都带着些许惊恐,只怕是个男人见此情景都得爆发他的大男子主义,为其遮风挡雨。
可惜,这样的男人中间不包括在场的两位!这两位可都是受过特训的暗卫,什么样的阵仗没见过?就这么点小伎俩就想让他们心软?那他们可能早就被逐出暗卫营了。执行任务时,也可能不知道死过几次了。
清婉只淡淡的瞥了这个女孩一眼,道:“你既然有办法在北疆生存下来,有勇气找上我,就一定可以在这里活下去。我没那么好心,所以,你不用白费力气来求我,没用。”
孙福儿眼中含着的尽是不信,仿佛在控诉她,怎么可以这样?像这样很毒的人,怎么配得上楚大哥!
她是如此想的,并且嘴上说道:“你如此,就不怕楚大哥知道后讨厌你吗?”
清婉靠向她,一字一句道:“我便是这样,他若爱我,我什么样他都爱,他若是不爱,我便是变成仙女,他也不爱!况且,我觉得我这样挺好,你是希望我能善良一点,最好是能主动让夫君纳了你对吗?那你可就打错算盘了,想进那道门,在夫君而不在我。永远不要想着借着我的东风,懂了吗?”
说完,清婉便带着人离开了。
不能怪她言辞激烈,实在是如此明目张胆的觊觎人家的夫君,上赶着上前给人当小妾的女子,她实在是深恶痛绝!
尤其是,那个孙福儿说话间,以一副恩人自居的模样,总以为旁人应该忍让与她,这让清婉更加受不了。
在王府生存了几年,她明白,哪怕她在王府稍微软和一点,都会被人吃的连骨头都不会吐出来。她在王府唯一的倚仗便是那道圣旨,王氏不敢对她如何,她强硬的行事作风,给她底气的是楚铭宣的态度,是皇上的圣旨,更是她不在乎王府的所谓脸面所谓名声而王氏在乎!
只是那么长时间的行事作风,一下两下还改不过来,如今面对孙福儿那副模样,清婉不觉间也将那股子强硬做派显现了出来。
出了门,孙福儿坐在凳子上,死死的瞪着清婉的背影,嘴里喃喃着:“楚大哥是我的,一定会是我的,他要照顾我一辈子的,他答应了大哥的要照顾我的,他是我的,不能,不可以让别人抢走。”
声音很低,反反复复便就只有那么几句话……
出了门去,清婉便跟暗卫一起回了他们暂时的住处。
看着清婉双手空空的回来,东方锐便问道:“你什么也没买?”
清婉却是严肃的看着东方锐和顾飞扬道:“楚铭宣,他现在极有可能是被困在了傅子任的住处。”
东方锐看着她:“消息确定吗?”
清婉摇摇头:“但必须要去看一看。”
顾飞扬与东方锐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便点头道:“好。”
“谢谢你们。”
东方锐耸耸肩:“谢我们做什么?我与楚铭宣从小的兄弟,过命的交情,救他是我应该的。至于飞扬,楚铭宣可是他的妹夫,能不去救吗?”
清婉见他说的轻松,便也笑笑不再说话,有些事,心里清楚就可以了。
楚洛璃闻言便问道:“你们什么时候行动?”
顾飞扬回头看了她一13-看-网错开眼神,而楚洛璃却假装没看见,两人之间的气氛很是怪异。清婉投给了东方锐一个‘怎么回事’的眼神,东方锐耸耸肩,表示他也不知情。
清婉更是狐疑了,她打量了两人,越看越是觉得这两人肯定有事!
顾飞扬咳了咳,然后道:“今晚叫人去傅子任府上摸摸情况,明晚行动吧。”
清婉点了点头,只能如此了。
晚上睡觉时,清婉和楚洛璃是在一个屋子里的,进了屋子,清婉便看到楚洛璃趴在桌子上,肩膀一耸一耸的,仔细听着还能听到笑声的啜泣声。
清婉走近她,拍了拍她的肩,问道:“你跟我哥哥怎么了?”
楚洛璃抬起头,清婉看到她的眼睛已经红肿的厉害了,显然是哭了不少时间了。只见她小嘴一股,恨声道:“你怎知我是在生你哥哥的气?”
清婉面上露出夸张的惊诧,道:“竟不是为了我哥哥吗?”
楚洛璃看了看清婉,小声的问道:“清婉,你说你的哥哥是不是有了喜欢的人了?或者,他讨厌的正是像我这样的女人?所以他不喜欢我?”
清婉轻笑一声:“还女人了,顶多就是个女孩。哥哥他最是正经不过了,接触过的女孩子,除了我便是你了。就你,还是在书院认识的,他能喜欢了谁去?”
楚洛璃咬了咬唇,嘴一瘪,竟是又要哭了,声音带着哭腔的说道:“那他就是不喜欢我这样的了?他是讨厌我了对不对?”
清婉想起以前,自己也老爱委屈的瘪嘴带着哭腔的跟爹娘以及邻居们说话,如今再看楚洛璃这副模样,想着自己已经有许久不曾那般了。
回想起在绿柳村的生活,那时候的生活真的很简单,家长里短,邻居们偶有争执,却也不会有谁想着要了你的性命。那个时候想的事情也很简单,便是如何带着家人脱贫致富奔小康。
简单的生活,简单的心态,就那般平凡的长大,然后找一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子,或者是上进的秀才嫁了,然后好好的相夫教子,一辈子平静如水的过了。那样的生活,想来也该是幸福的吧?
在那时候,她也如何都不会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卷入这些阴谋诡计,朝堂纷争中去!
像楚洛璃的这般的天之骄女,想要随性的喜欢一个人,真的是很不容易。她喜欢上顾飞扬或许不需要理由,但她这么勇敢的追逐,这种执着却是需要勇气的!
她很羡慕自己的大哥,有这样一个随性的女子如此追逐喜欢着。
她轻轻的安抚着她,声音轻缓的说道:“你这么好,大哥怎会不喜欢你呢?”
楚洛璃声音有些闷闷的道:“我也想不通,为什么现在他总是避着我。明明在书院的时候还好好的,明明我们三个在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呀。”
她的声音中带着委屈,带着不解,甚至带着一丝控诉,这得要多么的喜欢,才会有这样的情感?
这一刻,她忽然就想起了楚铭宣。现在的她,或许是将楚铭宣看成是自己的丈夫了吧?而不是如以前一般的一个伙伴。
只是这个丈夫对她而言,会有多少感情,清婉不知道,或许更多的是一种责任吧?
清婉又轻声问道:“他对你说了什么了吗?就知道这样避着你?”
楚洛璃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就只是避着。”
清婉想起楚洛璃受伤时,大哥惊呼声中带着的焦虑那是伪装不出来的!那几乎是他的本能反应,因此清婉也坚信,大哥其实也是喜欢楚洛璃的。
只是,大哥没有丝毫的身份背景,家里还是农户,自己也只在国子监担了一份差,而楚洛璃是皇上亲封的离山县主,深受皇上和太后喜爱。两人的身份差别,犹如云泥,隔着天涯海角,一如她与楚铭宣之间,一个农女,一个豪门!
大哥会因为这个儿退缩吗?
清婉摇摇头,依着她对自家大哥的了解,若是身份问题,他会努力让自己从配不上变成配得上!那除了这个,他们之间还会有什么问题?
“他有跟你说过他配不上你吗?”
清婉继续轻轻的问道。
楚洛璃道:“没有。”
清婉其实最讨厌男人在拒绝时说这么虚伪的话!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说什么配不配得上,真的很让人恶心!你说配不上,而不是不喜欢,那还是会给人希望,倒不如直接拒绝更让人瞧得起些!
清婉思忖着,忽而问道:“或许是你做了什么事儿让他恼了也不一定。”
楚洛璃目露迷茫:“我没做什么事啊。”
“或许是你做了而不自知,但大哥确是生气了,再好好想想。”
楚洛璃狠狠的擦了擦眼泪,恨恨的说:“想不到,算了,我不想了,他不理我,我自去找他便是。缠到他理我为止,然后,我总会有办法知道他为何不理我的。”
清婉在心里默默的为她鼓气加油,妹纸真是太牛叉了!心态很好,行为很强大,清婉觉得,自己瞬间将穿越前辈们的老脸给丢光了。
想了想,清婉还是促狭的说了句:“加油哦,未来嫂子。”
“你这个促狭鬼……”
一夜无梦,直到第二天,东方锐的属下已经回来,带回的消息是,楚铭宣确实是被禁在了傅子任在城中的府上,但傅子任府上重兵把守,想要进去救人,难如登天。
顾飞扬沉吟片刻,道:“既然妹夫被禁在那里,总是傅子任想要从他的口中得出什么消息才对,妹夫如今应是安全的。傅子任与北疆勾结已是事实,我在几天前已经传信回了京中,希望皇上调派兵马过来,我想这个时候,援军已经在路上了。我们现在不妨再等等。”
傅子任手里有十万大军,加之与北疆勾结,想要从中救人,还真困难重重,若有援军,自然形势会有所好转。
只是,援军调过来,京城守卫空虚又该如何?
东方锐抬头看着远方,眼底闪过丝丝忧心,大楚的所有兵力都配在了该用的地方,不管从哪里调兵,都不太好。皇上若拍援军,只怕是只能从禁卫军中调些人马了,想到此,他心中不免担心,禁卫军向来是负责皇宫和皇上安全的!
但,兵马已经向这里行军,他便是担心也没有办法,如今只能是今早结束这边的事宜,赶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