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珩稳稳地开着车,车后排坐着谷悠然和白香凝。
车内气氛略显凝重。
谷悠然转头看向身旁的白香凝,满是感激地说:“白姑娘,谢谢你!今天如果没有你,我真是不敢想象,自己会伤成什么样子。”
谷悠然当时是正对着那股蒸汽,如果受伤,很大概率会伤到正面部位。
一想到,自己可能会因此伤到脸,甚至会毁容,她就一阵后怕。
白香凝软软糯糯的声音响起,“你别客气,应该是我跟你说对不起。”
她态度诚恳,“你是在我管理的地方出事的,责任在我。看到你没事,我也就安心了。”
看着她自责地低下头,谷悠然心生好感。
虽然白香凝说得在理。
可,当危险真正降临时,又有几个人能挺身而出去救一个陌生人。
毕竟,这样的人少之又少。
白香凝今天的举动,真的让谷悠然倍感温暖。
驾驶座上的时珩,想到刚才那一幕,也是心有余悸。
他暗暗庆幸,刚才还好有白香凝挺身而出,挡在悠宝前面。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突然,时珩的手机响了一声。
他瞥了一眼,是陆奕尘发来的信息。
点开信息,时珩看了一眼里面的内容。
一丝冷厉,从他的眼底一闪而过。
从后视镜里,他的目光在白香凝脸上停留了几秒,但很快便移开。
可,白香凝还是敏锐地觉察到时珩的注视,身体不禁紧绷起来。
她下意识抬头,却发现时珩正专注地开着车,似乎刚才只是她的错觉。
白香凝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车内再次陷入沉默。
谷悠然本就不擅长和陌生人聊家常。
此时更是找不到合适的话题。
她默默拿出一条毛毯,盖在白香凝的身上,温声道:“白姑娘,你再坚持一会儿,很快就到医院了。”
白香凝说了声“谢谢”,便闭上了眼睛。
是啊,她在担心什么呢?
所有的事情都进行得很顺利,怎么可能会被人识破?
回想起,刚才冲出去挡在谷悠然身前的那一瞬间,她其实也很害怕。
但白香凝知道,这是她接近谷悠然,了解她,甚至可能取代她的好机会。
虽然手臂受了点伤,但她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是的,她不甘心。
凭什么,谷悠然能嫁给时珩?
在她看来,时珩是一个优秀且冷情的人。对身边的人也是温和有礼,但总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白香凝曾以为,这是他的性格使然。
可,当她看到视频中,时珩对谷悠然的宠爱时。
她突然明白了,时珩并非冷情,而是没有遇到他真正爱的人。
而谷悠然,很可能就是他爱的人。
这种情绪,在她看到发布在网上云鼎食府的那些视频时,达到顶峰。
视频中,时珩对谷悠然极致的宠爱,无微不至的呵护,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她迫切想要知道,谷悠然是如何将时珩拉下神坛的。
于是,才有了今天她救谷悠然这一出。
“白姑娘,到医院了。”谷悠然已经拉开车门,等着她下车。
白香凝从思绪中抽离,从车上下来。
时珩去停车。
他还真是贴心,直接把车开到了云城第一医院。
谷悠然扶着白香凝,直接来到心外二科。
两人进了治疗室,谷悠然亲自给她处理伤口。
伤口豁开一道不小的口子,需要先缝合。
谷悠然温柔安抚,“我先给你消毒,可能会有点疼,忍着点。”
说着,她拿起酒精和棉签,轻轻擦拭着伤口周围的皮肤。
白香凝紧咬牙关,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消毒完毕后,谷悠然拿起针线,开始缝合。
“谷医生,你这缝合的技术真是绝了!”旁边的护士忍不住赞叹。
谷悠然没有搭话,只是微微一笑,手中的动作又快了几分。
白香凝垂眸仔细观看。
的确,谷悠然的手好似有魔力一般,针线在她手中翻飞,就像在织补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经过一番精心缝合,伤口终于被妥善处理好。
谷悠然用绷带将白香凝的左臂紧紧包扎起来。
“白姑娘,为防止伤口感染,我建议你先去输液,最好还是住院观察几天,你看行吗?”
白香凝浅笑,“行,都听谷医生的。”她顿了顿,补充道:“对了,我叫白香凝,谷医生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谷悠然点头,“好的,香凝,那我先带你去病房里输液。”
她扶着白香凝,走出治疗室。
时珩已经等在门口。
见她们出来,时珩迎上前,“悠宝,怎么样?”
谷悠然说:“香凝的伤口已经缝针处理过了,现在要去病房里输液,待会我去给她办个住院,先观察几天再说。”
时珩点了点头,“那就好。还是我去办住院手续吧,你就陪着白经理。”
说完,时珩转身大步离开。
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一眼白香凝。
白香凝望着那道离去的背影,心中酸涩。
什么时候?
时珩的视线才会为自己停留,哪怕只是一秒钟也好。
谷悠然安排了单间病房,并亲自为白香凝输液。
“香凝,这瓶液输完,你的身体会舒服许多。”
白香凝微微点头,脸色略显苍白,“谷医生,谢谢你!”
这时,时珩刚好提着食盒和一个购物袋走了进来。
“悠宝,饿了吧?先吃饭。”说着,他将食盒放在茶几上,一一摆开里面的菜肴。
谷悠然摸了摸小腹,“的确有点饿了。”
她走过去,坐到时珩身旁。
茶几上摆的是六菜一汤,看起来十分丰盛。
谷悠然转头问:“香凝,你的吃食有什么忌口的吗?”
白香凝勉强笑了笑,“没有,我都可以。”
谷悠然细心地用三个一次性碗,分装好了饭菜和排骨汤,端到病床的简易桌子上。
她将白香凝扶起坐好,还在后背贴心地放了一个靠枕。
“你自己吃能行吗?要不要我喂你?”谷悠然担心地问。
话音未落,时珩的目光扫过来。
白香凝只觉得此时此刻,那道目光带着浓浓的警告,正朝着她压来,让她莫名心寒。
警告?
她瞬间明白,脱口而出,“不用了,谢谢。我的右手好好的,可以自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