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怒至极的徐长青,不知道哪里生出了无穷的力量,竟然挣脱了禁锢,疯狂地朝着林雨桐扑过来,抡起拳头朝着林雨桐的脸上砸去。
林雨桐捂着脸,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声,身体更是颤抖成一团。
疼痛并没有落到她的脸上,反而是徐长青发出了痛苦的闷哼声,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谢云龄手里的鞭子缠在了徐长青的腿上,用力地往后一拽,徐长青摔得满脸都是血。
“景王府里谁敢放肆!要发疯回你们靖宁侯府再发疯。”
徐长青悲愤交加,恨恨地瞪着林雨桐,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她已经死了有几百回了。
“求摄政王明察,林雨桐这个毒妇她故意买通了骊山书院的人毁了我的名声,她心狠手辣,她要让我身败名裂。那些事情绝对不是我做的,她故意在景王府的宴会上让我丢了那么大的脸。这个毒妇她想让侯府所有人都不得好死。”
谢云龄周身有强烈的气场散发出来,锐利的眼神几乎能看穿徐长青隐藏在灵魂深处的肮脏,“世子夫人她有那么厉害的手段,让骊山书院的院长和学生都替她卖命?徐长青,你愚蠢,不要把别人想得跟你一样愚蠢。”
“你做的那些令人发指的事情,刑部已经去调查清楚了,你的确犯罪了,一会你就去蹲大牢,等着你的惩罚吧。”
林雨桐委屈得不停地抹眼泪,“小叔子,你怎么能这样指控我?你说你因为世子的事情,被骊山书院开除,想让我帮你疏通关系走路子,再继续回去书院读书。”
“我心里着急得不行,通过我爹的关系,给荣耀书院的院长写了信,信里全都是夸你的好,求他们让你去荣耀书院读书。”
“看在我爹的面子上,院长也答应考你的学问以后,就让你去书院读书。”
荣耀书院的院长孙明仁威严的声音也响了起来,“老夫可以作证,世子夫人推荐徐长青来书院读书,全都是说他学问有多好,人品有多好。”
为了让在场的宾客相信,孙明仁把林雨桐写的信拿出来给众人看了,言辞恳切,字里行间全都是让徐长青去书院读书的期待和请求。
林雨桐满脸失望,“我没想到你在骊山书院竟然做出了那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你对得起侯府的名声吗?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她把孙明仁的信也拿出来给众人看了,“院长也说过,你学问合格,又没有做过有损名声的事情,他会收你做学生,谁能想到你竟然这么卑鄙无耻。”
徐长青看清楚那封信,难堪和耻辱涌上心头,他的未来毁掉了,强暴厨娘,还整出孩子来,最后一尸两命,这件事情闹得那么大,他这辈子都别想进最好的书院,甚至科考这条路几乎可以说是断送了。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林雨桐是真心帮助她的,还是她虚情假意地演戏?
围观的宾客都看不下去了,纷纷痛骂徐长青。
“见过厚颜无耻的,没见过像徐长青这样的,他嫂嫂费尽心思地帮他疏通关系,让他去书院读书,结果他却倒打一耙,说他嫂子陷害他。林雨桐也真是的,为什么要帮这种人,还不如去喂狗,也比帮这个畜生强。”
“她还要在靖宁侯府过日子,肯定是被这家人逼的,她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子,要在群狼环绕的地方活下去,能有什么办法?肯定要昧着良心做一些她不愿意做的事情。”
“靖宁侯府从内到外都烂透了,除了世子夫人,没有一个好人。”
“林雨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会嫁到这样的人家来,她要是不及时逃出火坑,最后肯定被啃得骨头都不剩。”
在场的人指责,谩骂的声音像潮水一样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徐长青,徐娇娇和陈氏难堪得恨不得当场落荒而逃。
他们不明白,今天明明是好事,靖宁侯府的人却被人侮辱得很长时间都抬不起头来,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有担心林雨桐安危的,毫无顾忌地喊道,“林雨桐,那靖宁侯府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还是快点和离吧。今天摄政王在这里,那家人做的都是天怒人怨的事情,你跪下来求和离,肯定能和离掉。”
陈氏气得吐出了一大口鲜血来,毫无形象地怒吼道,“你们少在这里挑拨离间,林雨桐她嫁到靖宁侯府来,她生是侯府的人,死是侯府的鬼,她这辈子别想和离,我不同意,我儿子也不会同意的。”
“啧,你们当然不同意了。要是没有林雨桐帮你们把买卖做得风生水起,你们现在恐怕侯府里的那些古董字画都被搬空了,连祖宅都卖了,这辈子只能去喝西北风了。这么大的一棵摇钱树,你们怎么舍得让她离开。”
“不要脸!又想要人家帮他们挣银子,又要宠妾灭妻,丝毫不把儿媳妇当人看,这种人家不落败都对不起老天爷,简直太可恶了。”
“林雨桐,你跪下来求摄政王,一定要和离。天底下好男人多的是,你这么漂亮,这么贤惠,想要嫁到一个好人家根本不难,你现在的婚姻,大家都清楚,根本不是你的错。”
谢云龄深邃的目光也落在她的身上,语出惊人,“世子夫人若是想和离,本王会破例让皇上拟一道圣旨,让你和靖宁侯府脱离关系,从此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林雨桐心动了,有了皇上准许和离的圣旨,她要离开靖宁侯府会容易很多,就算是回到太傅府,她父母也不敢苛待她那么多。
可是想到祖母被徐家的人下毒害得那么惨,她恨不得将所有徐家的人挫骨扬灰,在徐家的人没有得到报应之前,她绝对不能离开侯府。
她脑子里闪过百转千回的想法,很快就有了主意。
“摄政王愿意替臣妇做主和离,是臣妇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臣妇恳求一道跟徐长远和离的圣旨。”
陈氏和徐娇娇心里涌上来了强烈的慌乱,脸狰狞地扭曲在一起。
“林雨桐,我不许你跟我儿子和离,你这辈子都只能是我的儿媳妇,你不许离开靖宁侯府!”
“但是臣妇斗胆有个额外请求,圣旨上和离的日期能不能让臣妇自行决定。”
谢云龄听她这么说,心里跟堵了一块石头一样难受,“为什么和离的日期你要自行决定?你难道不想逃离那个火坑吗?”
徐长青就是个卑鄙无耻的混蛋,她难道还爱着那个男人?
林雨桐泪眼婆娑,声音哽咽得厉害,“回摄政王,和离是很容易,但是和离以后要面临怎样的生活,才是个大难题。臣妇还想给世子最后一个机会考验,他若是能痛改前非,日子过得下去,当然更好。若世子死不悔改,臣妇和他会和离,划清界限,从此桥归桥路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