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川郭嘉啊,这人学识不错,就是人性次点。”
“就是就是,什么先苦后甜,亦苦亦甜的,还他妈什么心系佳人而不可得的感觉,纯放狗屁!”
这些人经过时说的话引起了齐润的注意,‘郭嘉,郭奉孝,颍川阳翟人。自幼聪明过人,博览群书,尤善兵法。在曹操帐下以智谋着称,屡建奇功。深得曹操的信任和重用。不仅在军事上有着非凡的才能,而且在政治上也有独到的见解。’
意识到刚才那人竟然是郭嘉,这让齐润更加懊恼,毕竟与美人见不见没什么关系,与郭嘉这样的人物近在咫尺却失之交臂实在是一大憾事,但齐润也不可能硬闯,只好随着人群往外走。
“参事,现在怎么办?”典韦问道。
“头牌见不成了,咱们退而求其次,去本地最大的酒楼吧,刚才那个烤鸡店就挺大的,既然有皇帝的御笔题字,那在那吃饭的达官贵人估计也不少,咱还奔那吧。”齐润想了想说道。于是两人折返旧路,又回到了刚才的烤鸡店。
门前的知客一看两人回来了,连忙上前问道:“怎么?二位?鸡马上烤好了,一会准到。”
“不用了,你的鸡烤好了,我的鸡没着落了,我们就在你们这吃吧。”
“好的,二位楼上请。”知客招呼完,然后回头唤了个小二来:“带二位客人去楼上雅座。”
齐润和典韦跟着小二上了楼,捡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
“客官,您二位还要点别的酒菜吗?”小二殷勤地问道。
“我们出门在外是办事的,酒就不喝了,来壶好茶吧,你们这还有什么特色菜?”齐润随意地问。
“我们这儿的招牌菜还有地耳温拌楚葵,解腻,清口,和烤鸡配着吃是最好的。”小二眉飞色舞地介绍。
‘地耳?楚葵?听都没听过,不知道啥好东西,我得尝尝。’
“那就来一份,再加几个胡饼。”齐润道。
“好嘞,二位稍等,马上就好。”小二应声而去。
齐润和典韦在雅座坐下,环顾四周,只见店内装潢考究,客人络绎不绝,气氛热闹非凡。
不一会儿,烤鸡和楚葵被端了上来,烤鸡香气四溢,上面还有齐润写的‘齐’字,楚葵青葱可人,如碧玉翠段,让人垂涎欲滴,地耳颜色乌黑,质地油润,朵大肉厚,原来是木耳拌芹菜。
齐润翻了翻白眼,把那木耳拌芹菜拨到一边,上手撕下一条鸡腿,放入口中,然后把剩下的推给典韦。
“吃吧。”
别说,烤鸡的味道确实不错,外皮酥脆,肉质鲜嫩,齐润自来到此世代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味道已经很接近后世的烤鸡了,毕竟这个时代各种香辛料还要从天竺进口,价格昂贵不说,还极其难得,哪怕到了百余年后的晋代,着名的豪奢石崇斗富的手段之一居然是用花椒刷墙,那得是什么味啊,真是不可想象。
“我要是在这里开家每逢星期四大酬宾的炸鸡店,保证赚的比糖葫芦多。”
“参事,那只你还吃吗?”典韦一抹嘴问道,齐润这才发现就在自己出神思索的时候,刚才那只鸡已经被典韦吃干抹净了。
“你吃吧,等会再点两只带回去给老钟叔他们也尝尝。”
“好”典韦应道,然后伸手把另一只鸡也拿到自己面前,用两张胡饼夹着一压一卷,卷成了一个大卷,咬了一口在嘴里就嚼了起来,骨头都不带吐的。
齐润这才知道刚才那只鸡是怎么没了的了,这鸡骨虽然烤的酥烂,但也没到能直接下咽的程度,于是不由暗伸拇指,默默点赞。
就在齐润为典韦的吃鸡方式大加赞叹之时,楼梯上传来一阵吵嚷声,却是一伙人簇拥着走上楼来。
他们旁若无人的把几张桌子拼在一起坐下点菜,乱哄哄吵嚷嚷,期间一人高声道:“仲简兄,您随皇甫将军转战豫、青、兖、冀,剿灭蛾贼,兄弟们好生钦佩,今日我们大伙做东,不为别的,只是想听你讲讲这军旅见闻。”
“是啊,仲简兄,给我们讲讲吧。”
“仲简?淳于琼。”齐润已经猜到了此人的身份。
只见淳于琼坐于主位之上慨然应道:“好!既然诸位兄弟如此厚情,你们说吧,想听什么?”
“仲简兄,听说皇甫将军攻下广宗后一声令下,大军抄掠三天,广宗上下几万余口尽皆屠戮,鸡犬不留,城外京观遍野,此事可是真的?”
淳于琼饮了口酒,点了点头道:“自是不假。”
“这未免也太残酷了吧”旁边一个年纪轻些的人闻言后不禁叹道。淳于琼却毫不在意的回道:“此是何言?那蛾贼在广宗经营数年,细考起来这满城之人哪个不曾通贼?不行此霹雳手段如何震慑这天下贼逆之心?”
那年轻人闻言后连连点头,举起酒碗来说道:“淳于大哥所言甚是,是我愚昧了,来,我敬大哥一碗,先干为敬!”说完青年仰头将酒一口饮尽,引来同伴一阵叫好声。
“参事,您听那边那桌,好像在谈论广宗的事。”典韦低声提醒。
齐润点了点头低声回道:“先听着。”
此时,那些人中又有人问道:“仲简兄,我听说那张角身负妖法,能呼雷引电、撒豆成兵。而且极善蛊惑人心,那些愚夫愚妇喝了他的符水像喝了迷魂汤一样一个个对他奉若神明,甚至甘愿为他赴死?”
‘什么迷魂汤,那不过就是一碗能医肚饿的粥而已。’齐润闻言后不禁对此言论嗤之以鼻。
“妖法我是没见到。”淳于琼干咳一声清了清嗓,道:“不过迷魂汤之说怕是不假,我们攻广宗的时候,满城的蛾贼都是些老弱病残,本来不堪一击,可谁想这些人悍不畏死,拼着同归于尽的杀来,让我们颇废了些力气。”
那伙人惊呼道:“果然如此?”
“我亲身就遇到一个。”淳于琼饮了口酒继续言道:“我带队一路杀到蛾贼负隅顽抗的道观前,一个老太婆突然狂叫着挥舞菜刀冲了出来,砍伤了我好几个兵丁,不过她也不轻快,身上中了三枪,挥舞菜刀的膀子也被斩掉了。”淳于琼说到这里放下酒碗话锋一转:“可你们猜怎么着?那老太婆颤巍巍的笑着从怀里掏出个黑黢黢的物什来吃了一口,然后她突然狂性大发,不避刀枪的扑上来咬住了我一个兵丁的脖子,最后是我一刀将那老太婆的头颅斩下,才算杀了她,再看那兵的脖子,皮肉被她撕咬烂了。”然后淳于琼长叹一口气又拿起酒碗来一饮而尽:“后来看那老太婆吃的那黑物什,却是一个早就霉变发臭的馍饼,真是骇人听闻,我现在想起那天的场景来,都觉遍体生寒。”
众人闻言后都是一阵倒吸凉气议论纷纷:“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僵尸吗?太可怕了。”
“妈的,我今晚怕是要做噩梦了。”
那些人听了刚才的事只是纷纷嚷嚷自顾自的吵闹,可齐润这边早已泪流满面,那人说的分明就是刘阿婆,广宗一别,齐润心知阿婆必死无疑,但此时听到她的最后时刻,还是禁不住悲从中来,他硬塞了一块饼在嘴里,以此强忍悲声。
“参事,我去宰了他!”典韦也怒不可遏,瞪着通红的眼说道,但齐润摇了摇头,仇是一定要报的,但不是单单针对这淳于琼,而是这不公的世道。
“莫生事端。”齐润安抚典韦道。
“你们也太吵了!请到楼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