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蔷薇的胸口剧烈起伏，制服衬衫的扣子绷得紧紧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松柏语气淡然：“我现在多少也算是一个重要人物了，身边当然有常备安保人员，蓝怀山知道我的身手，别说你一个，派一飞机的杀手都不一定能杀死我，所以他想在飞机上要我命的唯一办法就只有空难。提前发现你有问题，然后让人在飞机起飞前的几十分钟内找到炸弹，这并不困难。”
当然，李松柏这段话只有一半是真的，他发现炸药是使用了系统道具“违禁品探测器”，输入所处环境后就能立刻扫描出该环境内所有违禁品。
在探测器视野下，那罐小小的鱼子酱简直不要太显眼。
舱内气压突然变化，飞机开始轻微颠簸。蔷薇的呼吸频率变了三次，最终归于平静：“那你又是怎么看出我是杀手来的？我自认我的伪装技术非常好，除非对我非常熟悉的人，否则应该不会有人能看出我的身份。”
李松柏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真正想要刺杀的应该是蓝怀山吧！你现在又是为什么要为他卖命呢？飞机失事你也活不了，为刺杀目标做事，还为此送命，刺杀目标继续逍遥，这真的好吗？”
蔷薇见李松柏连这个都知道，便也不在隐瞒，她坦然答道：“没错，我真正想杀的人确实是蓝怀山，成功刺杀你这个级别的人物能让我获取到她更大的信任和重视，有利于我后续出手，至于我怎么逃生，我自有我的办法。”
李松柏轻轻点头，收回钢笔，说道：“既然如此，如果你没有什么把柄被蓝怀山捏在手里的话，不如跟我走，咱们的目标是一致的，跟着我同样能实现你的目的，而且我身边还有你曾经的姐妹，跟着我，就相当于回家了。”
蔷薇瞳孔一缩，冷声问道：“你怎么证明？”
李松柏突然笑了。他掏出手机划开相册，屏幕上是他和冷如霜等女在湖边烧烤的照片。冷千寻正举着烤焦的鸡翅做鬼脸，背景里的湖水倒映着满天星光。
看到照片中曾经的姐妹露出过去将近二十年的时光里从未见过的开心的笑容，蔷薇指尖微颤，泪水瞬间湿润了眼眶。
“现在……”李松柏递过纸巾，“我们可以谈谈‘合作’的事情了吗？”
……
天港市内。
白梦瑶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调整着蓝牙耳机的位置，电话那头传来林窈窈标志性的御姐音：“飞机落地了，松柏大概跟你一起到家，他说这次带回来不少礼物呢。”
白梦瑶轻笑出声，后视镜里映出她微微上扬的唇角：“这次又是什么？不会又是黑科技产品吧！上次送我的‘液态外骨骼座椅’咱们现在还没找到到底是哪个国家的科技产品呢。”
林窈窈也笑道：“谁知道呢，他神神秘秘的，只说这次带了个‘活物’回来......”
话音未落，后方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金属撕裂声。白梦瑶猛地回头，只见一辆黑色SUV在变道时突然失控，车头狠狠撞上护栏。保险杠碎片像烟花般炸开，前轮在柏油路上擦出两道焦黑的弧线。
“梦瑶？怎么了？”林窈窈的声音突然紧张起来。
白梦瑶缓缓将车停到应急车道，指尖还停留在双闪按钮上：“没事，后面有辆车撞了。”她望着后视镜里冒烟的SUV，摇头叹气，“这司机是不是喝多了？变道连转向灯都不打。”
电话那头传来键盘敲击声：“定位发我，我通知交警。”林窈窈顿了顿，“等等……车牌号是不是天A·3q748？”
白梦瑶一愣，问道：“你怎么知道？”
林窈窈的呼吸声突然变轻：“半小时前，交警系统刚录入这辆车套牌行驶的记录。”她敲击键盘的节奏越来越快，“更巧的是，它原本应该出现在青松大厦地下车库的监控里。”
白梦瑶的指甲无意识地在方向盘上刮出一道白痕，她看着救护车呼啸而过，有些紧张地问道：“那我现在怎么办？”
“别紧张。”林窈窈轻笑道，“回来吧，这条路上唯一一辆有问题的车已经出车祸了。”
……
战神集团总部，董事长办公室。
蓝怀山盯着平板电脑上的新闻推送，太阳穴突突跳动。
《南州省税务局副局长周某某涉嫌严重违纪违法被查》的标题下方，赫然是他的“老朋友”被押上警车的照片。
“查！”蓝怀山一把扫落桌上的紫砂茶具，“飞机没炸，老周被抓，现在连个开车的废物都能出车祸？！”
秘书战战兢兢地递上平板：“周副局长的事情应该是碰巧，昨晚他去夜店打车差了司机两块六的车费，司机气不过跟进去，听到包厢里其他人称呼他‘副局长’，然后一怒之下打电话给纪委部门……至于车祸，交管局的初查报告说是转向助力系统故障……”
\"放屁！\"蓝怀山重重地一拳砸碎面前的茶几，红木茶几四分五裂的瞬间，茶几上的水果刀突然划过他手背，鲜血顿时顺着掌纹蔓延到袖口。
所有人都僵住了。蓝怀山可是前南境战神，即便在枪林弹雨中穿梭都毫发无伤，如今居然被砸碎茶几时弹起来的水果刀划伤！
“董事长！”私人医生慌忙上前，却被蓝怀山一把推开。这位年轻时在南境叱咤风云，如今又在北方建立庞大工业帝国的枭雄盯着自己流血的手背，陷入了沉思。
“是我老了吗？”蓝怀山喃喃自语道，“还是世上真的有‘气运’和‘报应’？”
落地窗外，暴雨毫无征兆地倾盆而下。雨幕中，战神集团的LoGo被闪电映得惨白。蓝怀山抓起卫星电话拨通某个号码，却听到机械女声提示：“您拨打的号码已注销……”
这是他在南境埋了二十年的暗线，昨天还汇报过李松柏的航班信息。
“备车。”蓝怀山扯下领带缠住伤口，“去白云观。”
当他冲进地下车库时，最信任的司机正趴在方向盘上昏迷不醒，车载收音机里循环播放着青松集团的最新广告：“自愈合混凝土荣获国家技术发明特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