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男人被村长指着鼻子骂,臊得脸红脖子粗,旁边一帮男人不好和老娘们计较,可家里的媳妇不依了,那几家受过沈玉姝恩惠的妇人指着说话的那两人厉声骂了起来。
夏氏第一个不饶她,指着胡巧兰的鼻子就是破口大骂。
“胡巧兰你个烂嘴的婆娘,说话摸摸自己的良心,那天晚上要不是沈老二家的闺女及时回了村里,你还不知道活不活到现在,烂心肝的东西,也不怕遭了报应。”
“就是,你们爱去不去,我们自己去,你家以后有个什么事也别找我们,都是些什么人,一个村子这么多年,没见过这么黑心的人。”
“咱们走,不跟那等没脑子的东西多费口舌,平白耽误时间。”
原本是打算带几个壮劳力过去看看,现下又有一帮妇人凑声,一个劲儿的催促着,男男女女加起来足有二十来个,浩浩荡荡的朝着沈家的方向而去。
剩下几个妇人要带孩子走不开,纷纷歪了胡巧兰和牛兰英一眼便回了洞里,暗道以后可得离这两家人远点。
胡巧兰没想到村里现在有这么多人替沈家说话,说起来她和沈家以往也没多大仇怨,一切都是因着之前儿子惦记沈老二的闺女,现在儿子绝口不提这事,她可不想落得和王家一个下场,悻悻的转身走了,都不等牛兰英一起。
喝醉酒的沈老爷子被黑熊的那两嗓子惨叫直接吓醒,以这个年纪没有的速度蹭的从床上坐起来,打开房门把在沙发上打盹的老伴拉上夺门而出。
和大儿子一家在过道上相遇,还有从后面赶来的顾氏母子和半夏,等一行人走到柴棚附近时,黑熊已经倒在围栏上死的不能再死了。
虽然黑熊已死,可那么大个黑家伙张嘴趴在那儿,死状凄惨,还是把几人吓得不轻,尤其是沈玉兰,看了两眼就避开视线躲到了何氏身后。
沈玉兰扭头看到站在一旁的齐璟逸和徐远泽,上午两人来时她被半夏提前带回屋避开了,只远远看了一眼两人身形,这会儿细细瞧过去,发现两人长的不是一般的好看,只怕县城都找不到如此俊俏的公子了。
沈玉姝看着损毁的电子围栏有些心疼,凑近了细看才发现钢丝没断,还伴有滋滋的声响,就是固定钢丝的绝缘钉被扯坏了好些个,好在这个配件她空间有存货,待会儿换上就行。
她趁着大家的注意力在那几只黑熊身上,转身走向厨房,先把电源关了又从空间拿了一袋绝缘钉,找了个小布包抓了一把放进去,提上回了柴棚那儿。
沈安信拘着家里的孩子,不让他们上前只准在旁边,他一直记得女儿说的,这个东西有危险不能靠近。
看到从厨房过来的沈玉姝,他迎上去,“姝姝?”
沈玉姝把手里的布包递过去,“爹,一会儿把坏了的栅栏修好,把这个换上。”
沈安信看着院外的四头黑熊,突然有些发愁,这肉也忒多了些,又是过了明路的东西,也不适合让女儿收起来,这得吃到什么时候,杂物房连个挂肉的地方都没有了。
“姝姝,这么多熊肉,咱们得吃到什么时候?”
沈玉姝抬头看他的两条眉毛都快拢到一处,噗嗤笑出声来,“有肉吃还不好啊,说明以后都是好日子了。”
黑熊浑身都是宝,熊皮就不用说了,硝制好既能保暖还能挂起来做装饰物,熊掌自古就是有钱人追求的珍馐美馔,都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由此可见这些东西的难得。
熊脂崐作药,能治 “风痹、筋骨不仁 ,熊肉性味甘、温、有补虚损强健筋骨的作用。
熊胆更是能化解身体里的热气毒素、泻肝火、明双目、平息肝风化解痉挛等效用,熊胆制成的粉能抗癌、抑制血栓、抗炎抗菌、抗过敏、抗疲劳,还可以镇痛。
这简直是四只明晃晃的大元宝啊,就是时候不对,但凡再早点儿或晚些时候,拉到县城估计能换不少银钱,沈家的院子都能盖大一倍不止。
“爹还是快去帮忙吧,四只黑熊怕是干到天黑也完不了。”
沈安信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茬,不再多说,急吼吼的转身去找沈安仁了。
沈玉姝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裙子,还是先回屋换身衣服吧,要干的活还不少呢,她爹担心的对,肉太多连个放的地方都没有,得把杂物房清理出来,再钉几个架子挂肉。
徐远泽目送走远的沈玉姝,回头沉声问起,“如何?”
云白云方齐齐摇头,“少爷,属下从没见过那东西,似是用荒铁打造的,但能做到那般细丝,必是个手艺卓绝的匠人,恐怕连军器署也做不出来。”
徐远泽的心一沉到底,更是没由来的升起一丝燥意,这小小一个院子竟有这么多闻所未闻的东西,真是让他这个公主之子长了见识。
若有朝一日这些东西随便一样用在对付朝廷上,那后果简直不言而喻。
他知道问题的关键就在那个小丫头身上,又想到李郎中对她的维护,还有去年冬天那场伤寒。
他现在严重怀疑百姓恢复的比别的地方快也有她的手笔,这倒是侧面证明了她的为人,至少不会发生他所担心的事。
李郎中能在后宫那种吃人的地方全身而退,得皇上同意隐居乡野,至少说明他看人的眼光不会错,如若这人真有问题,他绝对不会放任自己唯一的孙女和这家人亲近。
云白云方一向随侍左右,对他的心思不说全然了解,却也能猜个七七八八,又见他神色一变再变,终是忍不住开口,“爷.......”
徐远泽摇头制止,“先按兵不动,看看情况再说,过去帮忙吧。”
“是。”两人低头行礼,转身走向院外。
还是上回杀野猪的地方,沈宁嘉几个正在抬桌子、支凳子。
沈安信和沈安仁蹲在一旁磨刀,熊皮珍贵,剥得时候要小心再小心,他俩也是头一遭,有些不敢下手,这一项最费事,还不知得剥到什么时候。
沈安信估摸着刀磨的差不多了,起身时看到迎面而来的两人,灵光一闪,使剑的人准头都好,说不定这俩人手艺好呢。
他扬起笑脸,拱手问道:“刚才多谢两位小哥出手,不知两位剥皮的手艺如何?”
云白云方僵了脸,看着沈安信齐齐摇头,他俩杀人确实一把好手,剥皮就算了,往日露宿野外打到猎物都是这么方便怎么来,从没细致的剥皮拆骨过。
“我俩都是侍卫出声,当不得您一声小哥,我是云白,他是云方,直呼名字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