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绰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身体下意识地绷紧。
短暂的惊愕后,他本能地想推开这个袭击他的恐怖分子。
可手掌刚一触及她的肌肤,就感觉异样,这不知羞耻的女人压根没穿衣服。
手指间的触感与他认知中的布料全然不同,这女人的皮肤略显粗糙,慌乱间的颤抖更是透着心虚。
徐凤绰顿时怒火中烧,他猛地发力,将这个不知名的女人狠狠推开。
董双环猛地被推开,重心偏移脚、跟不稳,往后踉跄了几步,幸亏她及时拉住门口的鞋柜,不然她就真的摔倒在地了。
还没等她委屈地想明白徐哥哥为什么会这么对她,眼前瞬间明亮起来。
一个陌生但长得俊美非凡的男人,打开了电灯,看向董双环的眼神带着杀意,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往后退了几步,最后确定了一眼门牌号。
深吸了一口气,再度推门进来手指颤抖着指向这个陌生的女人,破口大骂:“你这不知廉耻的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你把这儿当什么了?在我的房间还敢做出这种丑事,你还有没有点做人的底线!”
董双环虚浮着鞋柜站在原地,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嘴唇颤抖却说不出话来,房间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徐凤绰的怒喝如同一记锥子,直直地砸在董双环心头。
她还没从自己认错人的惊恐中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认错了人。
眼前的陌生男人,身姿挺拔如松,冷峻的面容仿若被寒夜的霜雪雕琢过一般,线条俊美而深邃。
尤其是那双眼睛,幽深得仿佛藏着无尽的故事,比她心心念念想要献身的徐天磊不知俊美多少倍。
一瞬间,一个荒唐至极的念头在她心底悄然涌起,她竟想着将错就错。
起身再度将雪白的胸脯献上,此刻大片的灯光投射在她身上,映照着她那因紧张与冲动而微微颤抖的身躯,更凸显出她此刻的狼狈与疯狂。
她全然不顾自己已然凌乱的波浪卷发丝和几乎遮不住私密的裙摆。
双手再次颤抖着,缓缓将那被扯得凌乱不堪的领口又往两边拉开一些,大片雪白的胸脯毫无保留地袒露出来。
在这清凉的着装与屋内明亮的光影交织下,显得格外刺眼。
仿佛是她向荒诞命运递出的一封“投名状”,妄图以这种最不堪的方式抓住眼前这或许是仅有的“救命稻草”。
然而,徐凤绰眼中的厌恶毫不掩饰,仿佛她是世间最污秽不堪的东西,看都不愿再多看她一眼。
直接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门口走去,脚步又急又重,每一步都似踏在董双环破碎的心上。
他迅速叫来服务员,那语气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
那位曾给她端来蛋糕的服务员,很快就气喘吁吁地赶到了,一进门。
目光便落在董双环身上,脸上瞬间堆满鄙夷之色,眼神里的轻蔑仿佛在说她是个自甘堕落的女人。
紧接着,毫不留情地伸手拽住女主的胳膊,使劲往门外拖。
嘴里还嘟囔着:“要不是徐先生心善,像你这种冒名顶替之辈,就该进局子,我就是说。
像你这幅娼妓做派,怎么可能是徐先生的未婚妻呢!快走快走,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董双环踉跄着从16层的铁笼电梯被推到一楼门口,她还没从温暖舒适的温度中回过神来。
门外刺骨的寒风强迫她面对自己被丢出来的现实,她双脚像被钉住了一般,呆呆地望着外面漫天飞雪。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飘落,很快将整个世界装点成一片银白的荒芜。
她身上那件原本就单薄且暴露的白色短裙,她拼命地用手捂着冰凉且苍白的胸口。
除此之外的皮肤此刻已被雪水浸透,寒意如针般刺透肌肤,直抵骨髓。
屈辱的泪水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她拼命咬紧嘴唇,试图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可嘴唇还是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满心的羞愤、委屈与绝望如汹涌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
她心里清楚得很,自己这一冲动莽撞之举,不仅没能达成目的,改变她的命运,反而让自己陷入了这般难堪到极点的境地。
那位服务员还在喋喋不休地咒骂她,虽然这座曾经代表四五十年代旧沪市的名片,已经上交国有。
但这里工作的人员,依旧跟外面平等的世界格格不入。
“哼,也不瞧瞧自己什么德行!”服务员嘴角下撇,眼中满是嫌恶与鄙夷,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今天也就是徐先生宽宏大量,不跟你一般见识,换做旁人,早让保安把你扔出去了!
瞧瞧你这副浪荡模样,穿得这么暴露,大冬天的在这儿卖弄风骚,跟个暗娼有什么两样!”
她的眉头紧紧皱起,心里止不住地唾弃董双环,要不是她,这个月的优秀员工没准就是她了。
一想到这个月的额外补贴没了,她看董双环的眼睛像是淬了毒一般。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浑身透着股子下贱劲儿,脏得要命!
还敢在这儿扯谎,妄图蒙混过关,真当别人都是傻子呢?”
她越说越来气,脖子上青筋微微凸起,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微微抽搐。
“依我看,就该立马把保安叫来,让他们男人好好收拾你一顿。
把你这不知廉耻的东西扔到大街上,让你也尝尝被人唾弃的滋味,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来!”
她双手抱在胸前,下巴高高扬起,他们这里接待的外宾给了他们傲视群雄的底气,看其他人就像看垃圾一样。
董双环被这种高高在上的眼神,伤到了,她抱紧双臂,手指深深陷入肌肤,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一丝温暖,抵御这彻骨的寒冷。
可内心的悲凉却如这寒夜一般,漫无边际,看不到尽头。
她连辩解都无法发出声,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进来一个陌生男人还姓徐,可是却不是她的徐哥哥。
其他服务员经过时,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那些目光里有嫌弃、有好奇、有嘲讽,像一把把利刃,再次割破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她艰难地抬起仿佛有千斤重的脚,一步一步,拖着沉重的身躯往家走去。
每一步都伴随着心碎的声音,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董二成的质问,还有林雪花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