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忽然出现的一幕,黄文炳皱了皱眉,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这大半夜的,怎么会有耕牛出现在这里?”
还没来得及细想,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骚动。回头一看,只见队伍后方也出现了几头耕牛,正缓缓朝着他们逼近。
“不对劲!”黄文炳心中一紧,连忙大喊,“所有人小心!这些牛有问题!”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耕牛的屁股后面,就出现了几个人影,忽然点燃了火把。紧接着,几人迅速点燃了牛尾巴上面冒出来的引线。
啪啪啪……
黑夜中,鞭炮声炸响,打破了这一片宁静!原来,这些牛的尾巴上都绑着鞭炮。
哞……
鞭炮在牛的屁股上炸响,这刺激,比火烧屁股更让耕牛痛苦,顿时发狂,疯狂地朝着官兵队伍冲了过来!
而另一边的耕牛,同时也被点燃了鞭炮。
“快躲开!快躲开!”黄文炳吓得脸色苍白,连忙勒马后退。
然而,狭窄的村道根本无法容纳上千人马迅速撤退,前方的官兵被发狂的耕牛冲得人仰马翻,惨叫声此起彼伏。
与此同时,绑着鞭炮的牛冲进队伍中,还引起了部分马匹受惊,将士兵给掀翻在地。
“啊!救命!”
“快跑!牛疯了!”
官兵们乱作一团,有的被牛角顶翻在地,有的被马蹄踩踏,场面一片大乱。
就在此时,村道两旁的巷道中、屋顶上突然冒出了上百个黑影,正是武植等人!
有人手里丢出了鞭炮,巨大的声响在马匹脚下炸响,马匹更加受惊,被掀翻的士兵成倍增加。
李俊等人口瞪目呆,没想到武植的一个计谋,竟然如此厉害。大家还没杀进去,敌人已经急速消亡。
“坚守阵型!但凡有人冲出来就给我杀!”
武植一声令下,有官兵刚刚靠近,还没来得及举刀,就被乱刀砍死。
官兵们此刻已经逃无可逃,现场惨烈无比。
黄文炳见状,吓得魂飞魄散,紧贴马腹下大喊:“撤退!快撤退!”
然而,村道已经被发狂的耕牛堵住,官兵们根本无法撤退,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人仰马翻的绝望地狱。
终于,鞭炮声逐渐消停,耕牛也已经不知道跑去什么地方了,马匹这才逐渐安稳下来。
“兄弟们,冲啊!”武植见时机成熟,大手一挥。
拿着两把劈柴斧头的李逵就率先冲了出去,武松、李俊等人也是热血沸腾,赶紧冲上去收割人头。
现场的血腥味,已经让众人宛如狼群,所到之处,官兵纷纷倒地,刚刚脱离了牛蹄马蹄的地狱,现在又来这一出,他们早已经后悔不该积极报名来这里。
戴宗也不甘示弱,手持朴刀,与官兵厮杀在一起。他虽然平日里不喜争斗,但此刻已经成了反贼,也豁出去了。
不少官兵已经吓得尿裤子,赶紧跪地求饶。武植这一百多人,此刻仿佛最强大的王牌军队,战无不胜。
黄文炳见势不妙,连忙从马腹下爬出来,想要趁乱逃走。
然而,他刚跑出没几步,就被李逵一把抓住。
“黄文炳,你往哪里跑!”李逵狞笑着,一把将黄文炳提了起来。
“饶命!饶命啊!”黄文炳吓得浑身发抖,直接给吓尿了,连连求饶。
武植走上前来,冷冷地看着黄文炳:“黄文炳,你他娘的简直是找死。当时在城门处,我们逃出去也就算了,你非要来拦截。而现在,你小子又带着追兵还想致我们于死地……”
李逵将黄文炳丢在地上,他连滚打趴跪在地上哭喊道:“武公子,饶我一命!我也只是奉命行事,以后再也不敢了!”
武植嗤笑道:“再也不敢?兄弟们,这黄文炳可有鱼肉乡里?”
当即就有人冲上来,直接给了黄文炳一拳。
“武大哥,这黄文炳被称为黄蜂刺,攀附权贵就算了,坑害了不少老百姓。有一次他想要拿走我二舅的一条大鱼,二舅不肯给,他就把我二舅活活打死!”
“还有我堂兄开店,他长期去吃白食不给钱,最后我堂兄实在是没办法,让他给点本金,没想到被他打成重伤!”
连续就跑出来两个人告状,就连戴宗也怒视着他。
武植顿时就冷笑道:“你自己看看,你做的恶还少么?而且你带兵来抓我们的时候,可曾想过饶我们一命?”
说完,武植就慢慢后退,李逵等人怒瞪着眼珠子缓缓上前。
“别让他死得太快,让我也砍一刀!”
也不知道是哪个腹黑的汉子喊了一声,随着第一刀落下,黄文炳的惨叫声,宛如杀猪一般又一次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黄文炳惨死,而且还是被活活痛死的,可见死得有多惨。
此时,李俊带着一脸敬畏来到武植身边:“武大哥,这些投降的士兵该怎么处置?”
武植看向面前跪倒一片,已经吓得瑟瑟发抖的一百多名投降士兵,心中开始思索。
上千兵士,如今陨落大半,或仓皇逃窜,留下一片猩红浸染的大地,宛如血色画卷铺展,触目惊心。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名状的腥臭与焦灼,直刺鼻端,令武植心头一阵翻涌,几欲作呕。
还好己方阵营伤亡较轻,这份侥幸,如同暗夜中的一缕微光,给了众人一丝喘息之机,土地上每一道伤痕,每一声喘息,都是对生存渴望的无声呐喊。
如果就这样屠杀这些兵卒,武植还是做不到。
“黄文炳已死,你们也只是听命行事,都是贫苦大众讨生活,家中恐怕也有妻儿老母需要供养,倒是难为你们。眼下我们要离开此地,等我们离开,天亮之后你们再回去兵营报道。如果你们还敢追赶,到时候就别怪我们手下不留情!”
武植话已说到此,带着众人转身离去。
“武大当家,能带上俺么?俺不想跟着这些狗官欺压良善,俺想跟你一起闯!”
“俺也要跟你走!”
武植也没想到,此刻已经有不少的投降士兵主动要跟着走。
“哦?你们真愿意跟着我这个反贼?”
“反了又如何?王庆、田虎、方腊,他们不早就反了么?这日子早就过不下去了!”
“没错,没错!”不少人纷纷附和。
“那好,你们愿意跟着我的,没有亲人的可即刻随我们一起离开,家中还有妻儿或者要收拾家当的,赶紧回家,咱们梁山会合!”
就这样,武植的军士一下子扩充到了两百多人。
这第一战大胜后,等蔡知府得到消息,想再次追捕,武植等人早已经逃得不知所踪。
多日后,武植一行人终于回到了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