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举起酒杯，笑了笑，“既然你觉得没错就没有必要道歉，站在他的立场你也没做错什么。”
她可以理解言了当时的做法，毕竟跟着程彧，自然是为他考虑。
站位决定立场，就像栗子小姐很难理解她的做法，也同情程彧，还是站在她这边替她瞒着。
舒轻也学着他刚才的动作，一饮而尽，“言了，谢谢。”
谢谢他哪怕是不理解还陪着程彧不断找她，也谢谢他为她们的工作室保驾护航。
她和程彧分开以后，他们也是可以撤回自己的人，可言了并没有，还是在每次大型活动护着他们。
言了很明白她的言外之意，她不计较。
不计较他那些看起来卑劣的做法。
他也渐渐相信言之说过的那些话——轻姐是个很好的人。
两人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安静地喝下最后一杯酒。
言了想着赶紧撤退，别被老板发现又让他去加练，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他酒杯刚放下转头，程彧就走进来，他扫视一眼，打开的酒瓶已经空掉的三个杯子。
立马明白两人刚才干了什么。
男人脸上顿感不悦，她倒是知道给自己忌口，然后喝得开心，却对着自己再三叮嘱。
可他又不能朝着女人发脾气，冷冷的扫了言了一眼，“我刚才是这么交代你的？”
言了还没开口，舒轻站到她面前瞪着他先发制人，“你生病不好好养病，跑出去干嘛？”
她背后做了个手势让言了撤退，言了很快领悟上楼，生怕走晚一步。
程彧看不见也知道她那些小动作，她之前也总是这么为苏烈解围。
他都知道却每次都能让她成功。
吧台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
想想刚才的事，程彧的眉头微微蹙起，在思考要不要告诉她。
舒轻觉得他表情不对接着追问，“偷吃东西了？”
她靠得这么近，程彧伸手环住她低声道，“没有，我报仇去了。”
他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告诉她，对着她不想隐瞒任何事。
况且也总不能让人白欺负一场，画面有些刺激他就没带着她。
舒轻一愣抬头看他很是担忧，“你都没有好，等会儿更严重怎么办。”
说着她就要动手检查伤口，男人低头看着她慌乱的眼神以及半开的衣服制止住她的手。
“轻轻，这不方便，我们回房间。”他的话语极其暧昧，笑得也不怀好意。
舒轻立马推开他，“既然好了，回到你的酒店去吧。”
她知道男人有分寸，也不会闹太过不想多问。
只担心他会不会受伤，谁知道这男人脑子里只有废料。
......
在F国的日子，两个人都觉得很惬意。
舒轻是因为很开心终于完成之前的梦想，来到这学习。
而程彧是因为可以陪在她身边感到欢喜。
每天上课也是心不在焉的，所以当他看到居然有一门考核没过时，他心虚至极。
阳光明媚的午后，舒轻拿着自己刚被夸奖的论文找男人炫耀。
她一路上欢乐的和男人分享战绩，可抬眼一看，男人情绪不高。
她停下脚步，“你怎么了？”
舒轻很认真的端详他，是最近自己忙于课业忽略他了？还是昨天庆功宴没带着他。
可他说有事情处理才不去的。
程彧还在思考怎么告诉她自己可能延毕。
他试探道，“轻轻，失败一次算不算不完美？”
她这么优秀，导师也对其赞不绝口，要是知道她选的人没过考核，会不会对她造成什么影响。
他从小到大，也不是说次次第一，至少都是上乘。
考核都不过，这在他生活中还是第一次。
舒轻笑了一下，“失败不是常有的事？”
她早就知道男人考核没过的事情，他们同进同出这么久，关系早就传开。
导师还问过她，这样的男人自己到底喜欢他什么。
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且反问导师没有自己不擅长的领域吗。
导师愣了一会儿就当是她上头了又多叮嘱几句。
程彧始终低着头不敢看她，他想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总感觉很丢脸。
舒轻抱抱他，“程小鸭，你不应该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我这，我不会跑的，既然你选择这门课程，是不是应该好好对待它。”
她才不相信程彧是不擅长这课程，大概是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她这才如此的。
这个世界天才太少，更多的是坚持不懈的普通人。
人的精力更是有限，她也不能同时兼顾很多事情。
程彧这段时间都是把心思放在她身上，衣食住行事无巨细。
早上醒来她就能吃上热气腾腾的早餐，午餐也是他精挑细选的餐厅或者在家做好送给她，就连她第二天穿什么衣服，有什么课程他都一清二楚。
她说了好几次，男人置若罔闻。
索性她就不说了，人教人往往没有事教人管用，只不过她没想到这么快。
程彧有点闷闷的，原来她早就知道。
他突然不知道把手往哪里放，呆住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舒轻抬头看他，直视男人的眼睛想把他看透，“程小鸭，我真的真的不会再随意跑掉，你相信我。”
她眼神清澈，语气坚定认真。
程彧被蛊惑着点头，“好。”
随后还是把手放置在她腰后，他知道自己有些许敏感，可他真的不确定舒轻黏着他，这样的状态能保持多久。
“我害怕，每次找你都耗费我太多时间，我只能尽力对你好，好到只能适应我的存在，好到印在你脑海里，好到除了我，你看不上任何人。”
借着舒轻给的底气，他终是把自己心里的不安宣之于口。
他是真的怕极了，那些独自一人回到公寓的情形历历在目，都在提醒他要做些什么才能把她留在身边。
舒轻把头埋进他怀里，双手也拥得更紧，“我一直都在这，你好好感受一下。”
也许，是她低估了程彧的感情，只是不理解为什么突然就喜欢上她。
每一次问程彧，得到的答案都不一样，可结论都是一样的。
他的喜欢热烈真挚，总能让她打破很多原则。
唐栗总说她在程彧面前是少有得无理取闹，其他时候她都太理智太机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