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很压抑,还是硬插进来的肿瘤。
袁屠不知道。
和我一样是个意外。
这里只是我的罪恶,和别人无关。
……
“天灵灵地灵灵,请大自然保佑我……千万别挂科!”
“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但是我死后一定可以偿还!真的没必要在还活着的这几年折磨我吧……行行好,行行好”。
“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及格就好,我真的不想被困在这里,待在这里我就是垃圾……让我出去吧,我保证……!”
“尽量不随便杀人,不随便捉弄那些心思不正之人!我以……自己的饭量保证!我要是食言,就每天少吃一个鸡腿!”
女孩坐在教室里,面对着自己面前的成绩单,念念碎都快半个小时了。
终于,她摸着纸上的盲文小洞,小心翼翼的提着心,慢慢了解了自己稀里糊涂的答案。
“大学高数……3……好吧,无论第二个数字是零还是几,我都死定了……完了”,女孩摸完数学的坑坑洼洼,就已经死心了,一头埋在了自己的臂弯里。
砰的一声,脑袋敲在了桌子上,引得教室里激起轻轻的一层浪花,而后很快归于平静。
外界是丝毫不会关心自己的,冷却的这么快,真狠心,也不知道多陪自己尴尬一下。
“是我自己的真的笨,怎么能怪别人……唉,又要花钱重修了,死贵死贵的我吃饭钱都不够呢!”
女孩仰起头,托着肉嘟嘟的脸颊,开始皱着眉头愁生活费的问题。
“还要再打工去吗?搬砖还是掏粪……就我这小胳膊小腿的,到底是谁挑谁啊”,女孩摸着自己硌肉的突出肋骨,还有手臂上软塌塌的肉皮……不对,是只有皮。
无奈叹气,“除了脸上有点肉,我根本就是块骨头,可为啥我的饭量还这么大啊?一天八顿都吃不饱……”
女孩噘着嘴,掐了掐自己根本不知道长啥样的脸蛋,然后再次叹气的摊在了桌子上。
“难道,还要去找她吗?那女人吃人的……”
女孩垂着眼眸,脑海里十分不愿回想起那个泼辣的声音,还有那个女人。
然后又换个方向继续趴着,拿着自己的水瓶在脸上蹭,试图用冰凉的水让自己清醒一点。
“水……我和水一定有仇吧?”
……
和水的孽缘,可以追溯到很久之前,大概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其实每个人都一样吧。
那时候,我总是幻想着自己被困在一个水箱里,刚开始应该是从未谋面的母亲温房,然后是牢笼般的孤儿院婴儿床,再然后……
像是一个实验室的隔离罩,我总是进进出出的被按进水里,发出痛苦却哀嚎不出声响的呼救。
可,从来都没有人……谁会来救我。
好几次我自己爬了出来,又被按回去,出水的那几刻——我能看到一双悲悯痛苦的眼睛,他好像很伤心。
为什么受伤的是我,实施酷刑的是你,你却看起来比我还悲伤呢?
是虚情假意吗?
那时候我真的没有概念,只知道那个水上的模糊身影,好像真的很纠结,很无奈,但是也很邪恶。
我每次挣扎他都冷眼旁观,每次死里逃生都是他断送希望,每次被呛到昏厥还是他,又把我救活过来而后继续重复,重复……
直到我对水产生一定的抗性吧?应该是这么说的,然后才开始别的大差不差的死亡程序。
我不记得很多事,却很记仇,他这样的施暴者、旁观者、主宰者,像涮韭菜似的把我折磨到精神失常,为什么就没有得到惩罚呢?
不要说他提供我衣食住行,对我的养育之恩,什么养育之恩,哼,我可没有那么知恩图报!
只许你们种韭菜割韭菜,就不许韭菜反抗了吗?
这地球又不是你家的,现在可是民主社会!
总之,我很记仇,也不懂得什么叫礼义廉耻、忍耐克己,我就是个流氓好了。
当然……还是个怕水的流氓,只要碰到两指宽的河流我就会哆嗦,更别提站在大海旁边几毫秒了!
对于水的恐惧已经根深蒂固,可是我也忍受不了饥饿,所以我还是要硬着头皮去工作,
饿真的太难受了。
因为我瞎,所以工作就很受限了,也没有多少慈悲的老板会给我一个机会,我当然理解。
极限的靠着自己转了一圈,实在是没有适合的,我就只能降低自己的标准,把近水的那些活计也算了进来,真的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在无尽的无知黑暗中,我只能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踩着摇摇晃晃的水花,去谋生。
幸好,这个世界虽然很烂,但还是好人多。
这也是我愿意相信的。
终于有个老板愿意雇我,让我清理海族馆的外饰玻璃水箱,除了拖把要沾水,好像离水也挺远的哈!
挺好,能吃饱饭就行。
那段日子我就每天拖着拖把,提着一个小水桶,勤勤恳恳的给海族馆擦拭玻璃展柜。
虽然一开始还是很害怕,但透过玻璃和那些小动物感应的时候,好像也不怕了。
也许,我是把它们当成自己了,永远被困着、被爱意淹没。
……
当然大家也很了解,身为倒霉蛋的我肯定不会这么顺利的平庸下去,很快找茬的就找上来了。
那天阳光应该很好,我的脸上温温的,海族馆里稍微有点闷热,所以我就把一直戴着的口罩摘掉了几分钟。
可是就在这透气的几分钟,我的平静被打破了,我也害了好心帮助我的人。
我的罪孽又开始了。
好像是海族馆有表演展出,所以我一大早就被叫来打扫,大家也都各自忙各自的,就没有太关注因为眼瞎而碍手碍脚的我。
我干完一半,知道自己很可能碍事,就找了个较为显眼却不碍事的角落休息了一会。
结果,就碰上霉运了,还是闻起来就油滋滋的肥霉运,干呕都是轻的。
“各位老板们,这边请,我们海族馆的活动马上开始!”
“切,就这破海族馆,你们也好意思拉投资?倒闭算了!”
“这……我们老板很喜欢海洋,经营这间海族馆也很多年了,实在是不想放弃,所以这才掏空积蓄来办这次展出,只能承蒙各位老板关照了!”
“行了行了,虚头巴脑的那些说辞就别废话了,今天什么节目啊?我可是把好多大老板都给你们拉来捧场了,别让我丢脸啊!”
“一定一定!我们这次准备的可充沛了!所有动物都喂得饱饱的,肯定会完美的表演节目为各位老板服务!”
“嗯,有啥动物啊这里?鲸鱼有吗?”
“鲸鱼……太大了,我们这里装不下,而且犯法……”
“怕犯法还挣什么钱啊?哈哈哈,难怪你们老板快破产了!一点花样都没有,知道什么叫营销手段吗?畏手畏脚的还搞营销?真搞笑”。
“看你们这穷酸样,就知道肯定没有什么大抱负”。
“瘦的估计连笼子都关不住你,然后就像蟑螂一样把自己挤出来了吧!啊?哈哈……”
“是是,您说得对,我们这里确实有海蟑螂……老板们要是感兴趣可以带全家来看看,这个品种还是挺罕见的”。
“嗯嗯,好好好……算你懂事!”
“……”
噗哈哈哈哈——!!!
还识相呢,骂你听不出来吗?
海蟑螂可比你苗条多了,人家都不稀罕啃你的脚指甲,怕得痔疮!
可能是我偷笑的太明显了,突然被这群油滋滋的家伙发现了,上来就是一顿数落。
也怪我嘴贱,就应该回家再偷笑的。
“喂喂,那边那个擦地的干嘛呢?这玻璃上还有污渍呢看不见吗!快过来擦干净!”
“越穷越偷懒,怪不得你们穷死都挣不到钱!这点小活还懒?”
“快过来擦干净,过来啊,这里!看见没有?”
我拄着拖把慢慢寻找目标,可是那群肥佬絮絮叨叨,干扰到根本找不到目标嘛,烦死了。
切,依我看,你们还越有钱越畜生呢!
看我实在是为难,同事赶紧硬着头皮解释道,“老板们,这姑娘眼神不太好,就别为难她了,我来擦!保证立马就擦干净!”
同事接过拖把,朝我小声说道,“快走快走,别一会再为难你,这些家伙为了找乐子是谁都不放过的,快走啊!”
“谢谢,到时候我分工资给你!不能白让你帮忙”,我点点头,然后就要戴上口罩离开。
“等等!不干活了还戴口罩?给我摘了!”
“听见没有,快点摘了!矫情什么?呦呵……长得怪俊啊!”
“你又看上了?这里又不是酒吧可以随便吃点,收敛点啊!”
“我是来消费的,她拿了我的钱还不让我摸几把?天下有这样的道理吗?小妞,你过来!”
“别别,老板我们还是上贵宾台吧!这丫头天天刷鱼缸身上鱼腥味可重了,怕熏着你!我们还是看表演吧!”
“刷鱼缸?一个瞎子刷鱼缸?你当我傻是吧,她长成这样一看就是卖的!滚开,什么级别敢碰我的衣服!”
“行了,先看表演然后再说……走走,别和这些烂嘴计较!”
“一会的啊!小妞你别跑……走吧走吧看演出,给你个面子哈哈”。
我被同事护在身后,勉强躲过这次拉拉扯扯,为了不给大家惹事端,我只能先忍下来。
可是,如果我先跑了,这些人借着服务不周的谎言为难大家怎么办?
也是我引起的乱。
虽然我不啥圣母心,也自私到凡事还是先想着自己,可是……这些烂货真的不收拾都不行了,放任下去还会有人受欺负,不止我一个。
我单一的脑回路就是认为,这和上战场一样,都是为了己方的信仰和幸福而已!
所以,弄死几个敌阵的维持空气清新,也没有什么问题吧?
好吧,就算是违法了,都是我一个人的错,都是意外的事故发生。
我的罪可以保证!
谁都不想的,对吧?
……
演出终于开始了,其实我说点丧气的毁招牌的话,真的没啥特别的。
就是众生皆苦的哀怨,还是被封在一个小小的水箱里,束手束脚。
巨大的玻璃容器里,悲悯的游荡着成群的绚丽水母,彼此星光灿烂的同时,彼此安慰。
这个容器是新安装的,同时具有观赏和表演两个功能,放在观众席前就是个巨大的屏幕,海洋的一角繁华都被封锁在了这里。
看不到的繁华,只有无尽的哀鸣,至少对于我这个瞎子来说是的。
至于这些看得到的家伙,他们是把囚禁比作供养,还是把封锁比作收集美好,终究与我无关。
我只能在乎自己,也只有自己,更无权去拥有任何一个生命。
海豚恋海的汹涌,此刻在水箱里有限的回旋,鼻腔里的气泡蔫蔫的没有气力,连表演都有点支撑不起来。
然后就有人不满意了。
“这什么鬼东西啊?馆长呢!”
“怎么了?老板,这还没表演完呢”。
“你这不就是普通的涮鱼游戏吗?还精心准备,耍我是吧!?”
“这……还不错吧哈哈”。
“不错,哪里不错?你看这些蔫了吧唧的懒鱼,还有随处可见的海豚海狮,哪有一点新意?”
“可是这些海洋动物,都是独一无二的,它们……”
看得出你爱海洋生物,可是你为了爱而囚禁它们,是不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呢?
馆长啊,你真奇怪。
反正不是人的我,真的看不懂你……们这些人的心思。
“行了,别说了,没有新奇的就别跟我说什么赞助!浪费时间,我们走了,以后也别再让我看见你!”
“老板老板,我们还有,还有一条大白鲨!还有条独角鲸,都是最近救助站找到的……可以用来表演的,您先别走”。
“什么情况啊兄弟,你这不是可以整出点快活的吗?刚才还跟我藏着掖着的!”
“有这好东西不早点拿出来分享?馆长你还是不够成熟啊,早这样不就行了嘛!救助站既然救了它们,它们就该表演节目来报恩啊?是吧兄弟!”
“那就赶紧准备吧,馆长,把这两条搁在一起表演,肯定很有意思吧?”
“什么?放在一起?这……恐怕会发生意外啊,那毕竟是两个不同食物链位置的动物,这要是厮杀起来……!”
“哎,就放在一起玩玩而已,又不是要它们弄死对方,我们就是看看它们会不会打架,怎么样?”
还是动摇了,没办法,人就是这样的。
我也一样,现在我也改主意了。
好好看着吧,人类。
“可是……好吧,只要没有血腥味的刺激,问题不大,行吧!来人,把大白鲨和独角鲸都放进去,老板请上座……”
“快准备吧,我还等着刺激刺激呢”,老板要了根雪茄,助理俯下身点烟。
然后,老板悄摸的和助理说了什么,还笑得很猥琐的样子。
馆长看见了,又转过头,然后就没看见。
其他同行的人,也一样。
为难到说不出口。
不一会,大白鲨被投了进去,然后独角鲸也怀着坎坷游进了那个巨大的展览柜。
双方一会面,我能感受到它们都有些懵圈,都在无措的绕圈游泳,根本不敢靠近对方。
有限的空间内,无声的扫兴和恐惧在肆意蔓延,谁都在嘴里含着口水,实在是不敢咽。
有种很奇怪的心理,生怕自己的一个小动作,会影响某些关键时刻的发展走向,这个时候人会自己封印自己的紧张起来。
我也一样,我拿着拖把站在水箱上方,也一直在腿抖。
可是我为什么当初,要选择站在水箱的上方呢?
好像我也忘了,好像是为了躲人……不对,应该是等人。
等人来抓我。
来抓住我的罪恶,而后身亡。
“小姐,我们老板请你下去聊聊天,跟我走吧?”
果然,我转过身,看不见的对面就站了一个恶魔的帮凶。
透过鱼腥味,我都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恶气,以及朝我伸过来的魔爪。
我没有躲,也不必刻意的躲,因为我需要这个契机。
……
扑通——!!!
上方传来一声异响,玻璃柜里突然坠下来一个瘦弱的身影,还穿着拖地的那身衣服。
“什么情况?!”
老板和上方的助理对视一眼,助理显得很惊慌失措,高举着双手拼命地摇着头。
助理慌张的指了指水箱,然后连滚带爬的跑了下去。
“怎么了,什么东西掉水里了?”
“好像是个人,快救人啊!”
“别慌别慌,大家别慌,这两条鱼都被喂饱了,应该,应该……不会攻击人的!我这就去救人!”馆长站起来,试图压制慌乱。
“应该?这叫什么话……”
老板也长长的松了口气,说道,“那,那就好!把人救出来就……不对,她要是救上来了会不会反咬我一口啊?不行……”
思索片刻,老板拉过手足无措的助理,小心的期待的问道,“你拉她的时候,动刀了吗?”
“动,动刀?我,我看她死活不肯,就拿出小刀吓唬她,好像——好像划伤了她的手,出,出血了,血……”
“有血……那就好,那她死定了”。
另一边,当工作人员爬上水箱的时候,里面已经开始失控的躁动了。
“不对劲,鲨鱼好像很兴奋!糟了,里面有血!”
“馆长,我们只能打碎玻璃……你这是!?”
馆长死死拽着员工,把他拉下了台,然后摇了摇头。
“那是个孩子啊!馆长,大不了这损失我们凑钱赔,不能就这样……!”
“你赔不起!明白吗?你赔不起,我们一家老小都赔不起!!你想清楚了!”
员工被馆长一推,一吼,顿时有点麻了,瞪着眼睛说不出话。
然后就没有下文了,和泡沫一样无视了呗,没啥大不了的。
一切的恶行,好像都是无视而来的。
而此刻在鲨鱼面前,是不可忽视的新鲜血液,它本能的开始反应出杀戮。
张开大嘴,扭着身体就开始四处横冲直撞。
被鲨鱼惊扰的独角鲸也开始失控,乱窜着拼命地想要逃跑,完全看不到那个鲜血的瘦小源头。
两只巨兽在水中追逐、乱撞,巨大的旋涡将鲜血汇聚,逐渐的形成了一个明确的目标。
好像为鲨鱼指明了方向。
于是鲨鱼沿着水流的血腥指引,摇着粗壮的尾巴就冲了过去,正对面的独角鲸感应到了冲力便慌乱的逃窜。
突然,它的独角好像撞上了什么东西,软绵绵的像是棉花?
还是会流血的棉花。
血,还是蓝色的?
不管这些没用的,独角鲸只能刺穿那个棉花,然后乱无目的的再次扭身逃窜。
可惜,这一次前方的视线被遮挡,加之水下的水流越来越乱,独角鲸彻底慌了,它冒冒失失的撞上了玻璃。
中空的独角断了,和棉花一起往上飘走了。
独角鲸顾不上疼痛,折断角又开始乱游。
正巧大白鲨就跟在它身后,也很有方向的朝着被撞碎一角的玻璃,巨大的冲击力作用在破碎的一个小角……
产生的全局破碎效果,是很显着的。
大牙一头撞上来,本来还在嬉笑的人们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他们清清楚楚的看见了玻璃上开始疯狂蔓延的裂痕,咔嚓,咔嚓……
不到几秒,整个玻璃柜就炸开了。
汹涌的破水直面扑来,恶魔般的脱缰而出,直接吞没了整个海洋馆,巨大的浪花甚至把海洋馆的墙壁都推倒了。
“……救命”。
轰隆轰隆的很长时间后,整个柜子里的水才排空,一度也把海洋馆给冲洗了一遍,啥都不剩下了。
好像还剩点啥,哦,体型较大的几条鱼没挤出去,都搁浅在了海洋馆里。
那条大白鲨被刺穿了,还是被独角鲸的角刺穿了,尽管上面还挂着一个瘦小的人影。
她双手握着长角,开始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试图从角的宽头抽身出来,毕竟角是尖端刺穿的大白鲨。
大白鲨意外的安静,就等着她往外贯穿她自己,一颗牙齿都没露出来。
这只角不算很粗,即使刺穿了她的右锁骨下动脉,想要拔出来好像也不算难。
蓝色的血液把白色的角熏染,挂着暗红色的肉沫,好像披上了星河般的绚烂。
虽然很可怕,但是她不在意,因为她快要疼死了,根本没有脑子想这些。
往前往后来来回回,不知道徘徊了多少次,她才终于从那只角上解脱下来,一下摔在了地上。
被切断的大动脉,顿时喷出满屏的蓝色血液,一度把无色的水给完全侵蚀,看不出一点清澈。
“好痛……我说了……我改主意了”。
她看向一边的大鱿鱼,它的触角下,紧紧保护着馆内的所有人员,包括馆长。
至于那些体重占优势的,肯定能自己自救的,毕竟肥油不怕沉水。
既然有优势那就不该借助他人的帮助,对吧?
“老白?”
大白鲨晃了晃尾巴,咧着大嘴呲着满嘴的大牙,笑了。
……
无聊的回忆结束了,回归现实吧孩子。
被迫的罪恶——释然。
预谋的罪恶——无赦。
“这就是我的态度,记住了吗?”
“记住了,你先让这大鲨鱼……把嘴闭上好不好?我们好商量……好商量……”
“哦对,还有这位……”
“这是沧龙,苍老大,来打个招呼吧!”
“老大好,老大好,我可没欺负她,下嘴轻点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