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用这样模糊不清的态度来让他生些妄念。
他不想再揣测这些似是而非的意图。
给那些无故拥抱,安抚,牵手……宣判一个【罪名】。
他接受一切的【结局】。
“我不信你没有考虑过。”
他心里叫嚣着——说的明白些,定下他的结局。
林陌光的紫眸紧紧盯着亚伯利斯,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是亚伯利斯能感受到的身上注视感丝毫未减。
“我救下了你,你觉得呢。”
说着轻轻叹了声。
“我以为我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
“如果一定要说的很明白的话——”
“你既说过命是我的。我总要负责到底。”
“我自然要确保你——”似乎刻意停顿了一下。
缓缓的四个字就慢慢坠在心上,砸出了一个小坑。
“安然无恙。”
在亚伯利斯眼里,林陌光是妄图寻死刚成年的【雄虫】。
亚伯利斯知道,林陌光那时只是觉得自己的【异样】早已暴露在外,前有【初】被强行沉睡十年,后有气势汹汹的【军队】。
所以他选择了自以为最好的结局——死在【黑域】。
雄虫没有找到雄父,似乎也就放弃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至于【赔罪礼】,不是盲杖改成束具,是束具添加些许功能改成盲杖。
亚伯利斯想,他总是介怀的,介怀自己还是戴上的抑制环。
虽然知道这事和林陌光无关,但那又如何。
他不想讲道理,论律法。
所以总是想着,总得【还】回去才算公平。
他知晓他的私心,并不遮掩。
但其实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他想让林陌光能心存牵挂。
林陌光自己或许不曾察觉。
但是亚伯利斯看得分明。
安静一个虫待着的时候,不论是在疗养舱,还是一个虫在悬浮车坐着的时候。
整个虫周身似乎都存了些与世隔绝的旁观意味。
似乎随时可以接受一切恶果降临其身。
那时,他想。
失了风筝线的风筝,即使没有坠落在深渊,也会破碎在某个枝头。
所以,他用着言语引导和肢体行为——不管是言语的逗弄,还是拥抱。
都是希望能牵扯些林陌光的情绪。
至于林陌光会不会带来风险——
【强制匹配】带来的一切,从来没有虫有选择的权利。
正如他当初在失去翅翼最无助的时候,却只听高位上抚育他成长的虫,淡声给了他【顺其自然】四个字的评语。
甚至算不得安慰的冰凉语句,一瞬浇灭了他所有的恐惧,化作无言的颤栗。
【究竟什么样的结局,才值得沿着它原本被安排的轨迹溯源,如同轻易拨弄被排列整齐的琴弦发出弦音,余音袅袅后,空留下震颤的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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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保会到处都在忙碌,与一般事件不同,雄保会处理这件事,是自上而下处罚。
先要给大众看到高层表率,但这一路,他能看到各方势力汇集。
行政部长,区域协管员……
多的是虫想浑水摸鱼。
四周漆黑不透明的隔室内,仅凭着头顶上悬挂着的白炽灯发光发热就足以提供充足的光线。
终归是没有怠慢雄虫,不过,这般漆黑的压抑的布局,只能说应有尽有,也只能说应有尽有。
水是凉的,墙壁是暗沉的,桌椅是铁制的——
不待见的意味极其明显。
文毅淡淡看着自己狼狈的雄兄。
坦白来讲,他们年岁相差太大,仅从样貌来说,几乎能一眼看出血脉在他们之间的浸染。
毕竟是在别虫的地盘,会面全程录音。
文毅提交好材料后,才见到了文伯。
虽未正式收监,但毫无疑问被管控起来了。
他们虽说是兄弟,但是其实年岁相差过大,文伯和他不是同一个雌父。
文毅是文父在雌君死后的续弦所生。
也因着是雌君所生,故得了[文]这个姓氏。
不过他们的雄父活着的时候,多情也滥情。
只是偏生,文伯看不惯文毅。
伯仲叔季——可偏生文毅得了个毅字。
那时文毅还没长成时,文伯虚长他近二十来岁,致使文家自然选择已然长成且是S级雄虫的文伯。
血脉繁盛大家族所长出来孩子,自然是既争又抢。
文伯倒是没想到最先来的,是他们中很久之前就出局的——文毅。
文伯既没有看到救星的感觉,也没有狼狈锒铛入狱时看到从前厌恶的虫的羞恼。
只是平静说了句,“倒是没想到,你能赶回来这么快。”
“也没想到,来见我的是你。”
第四星系到第一星系主心,这怕是……
文毅垂眸看了眼神色麻木,似乎是已然接受自己命运的雄虫。
没回应这句话,倒是开口问,“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文伯笑了,“我能有什么好说的。”
“墙倒众虫推。又不是输不起。”
文毅开口,“我以为,你会反抗不认这罪名。”
“毕竟事关286名雄虫殿下,现下他们等级无故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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