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岳灵珊却并不买账,跺了跺脚说道:“哼!大师兄,你分明就是在陷害二师兄。不行,我现在就要回山禀报娘亲,爹爹若管不住你,自有娘亲来教训你!”说着,她作势就要转身离开。
方林面色不悦道“你可以和师娘说,但你要是和第三个人说了此事,你的安全应该没问题,作为和我一起长大的小师妹,没有人敢动你。
但林师弟要小心了,你的性命可不一定安全。”
岳灵珊说“大师兄,你少唬我。”
方林说“那个东西的重要性你不会不知道吧,知道那东西在我们手里的人不多,而且整个华山只有不超过十个人知道,这么保密为什么,你自己去想。
如果一旦泄露,给华山派带来什么麻烦先不说,但林师弟作为唯一继承人他面对的是什么你应该能想到。”
岳灵珊也不是傻子,虽然平时爱玩,但从小耳濡目染见到了一些东西也足以让她知道江湖险恶。
江湖上的打打杀杀也见得惯了。正如方林说的那样,到时候自己应该没问题,但林平之真的不好说。
方林没有和她继续多说对林平之说“林师弟,你们该订婚订婚,会华山该结婚结婚,你只要对小师妹好,我们这些做师兄的在你的事情上伸手帮忙都是应该的。
还有回去以后多向师父学一学,有些功法可以向师父要,至于辟邪剑法,你就不要多想了,你爹不让你学,你也不用学,华山虽然刚开始对辟邪剑谱有点想法。但现在真的没感觉。
你也不要心里有疙瘩,总之,你对小师妹好,你什么都能有。以后甚至连掌门之位都可能是你的。”
这话说的让两人都是一愣,无论是林平之还是岳灵珊甚至全华山都知道未来掌门一定是方林的,可方林这么说。
林平之以为方林在试探他说“大师兄,我虽然和师姐成亲,但有些事情不该我想,我也不会去想,我的目标只是报仇。”
方林说“没别的意思,不用多想,不是试探,记住我今天说的就行。”
说完方林离开这里去往绿竹巷。
到了绿竹巷,见到老篾匠绿竹翁正在外面编筐,屋里隐约听到俩人在谈话。
方林上前推门而入。
绿竹翁拦住了方林说“干什么的,夜深了,恕不见客。”
方林说“不是来找你的,躲开。”
绿竹翁见方林是来找人的不卑不亢地开口说道:“我家姑姑向来不见外客,不知阁下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方林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冷声道:“你这老儿少在这里跟我装模作样!以你的身份,难道还需要我道明吗。”
绿竹翁说道“我一个老蔑匠罢了,能有什么身份?”
方林懒得再与之纠缠,不耐烦地喝道:“让开!休要再多费口舌!我此番前来乃是寻找令狐冲的。”
就在这时,屋外的争吵声传入了屋内,令狐冲闻声放下碗筷,快步走到门口。
当他看清站在门外之人竟是大师兄方林时,脸上顿时浮现出惊喜之色。
只见那人身形匆忙地转向绿竹翁说道:“前辈,这位乃是我的大师兄,想必此番前来定是寻我无疑。”
话音刚落,屋内便传出了任盈盈清脆悦耳的声音:“既是令狐公子的大师兄,快快有请入内吧。”
得到应允后,绿竹翁微笑着侧身让开道路,令狐冲则引领着方林一同迈入了屋内。
方林踏入竹屋,抬眼望去,见任盈盈和令狐冲正坐在桌前用餐,尚未结束。
他连忙开口道:“若是二位尚未用完餐,不妨继续,莫要因我而耽搁了。”
任盈盈轻轻一笑,回应道:“师侄,且将这些撤下吧。”
绿竹翁闻声而入,手脚麻利地将桌上的饭菜收拾妥当。随后,任盈盈起身相迎,请方林落座。
令狐冲笑着向任盈盈介绍道:“盈盈,此乃我大师兄,平日里对我多有关照。大师兄,这位是盈盈姑娘,是我的好友。”
任盈盈闻言,微微欠身,向着方林优雅地施了一礼,举手投足间尽展大家闺秀的风范。
方林打量起任盈盈,虽然年岁不大,但眉黛春山,秋水剪瞳,眉梢眼角说不出的万种风情。
也难怪能把令狐冲这个浪子困在这个绿竹巷十多天。
方林手回礼,而后转头看向令狐冲,和声说道:“二师弟啊,关于你的事情,我归来之后已然有所耳闻。
你切莫为此感到纠结烦闷,那王家已决定明日设宴请你,以表歉意赔罪呢。”
然而,未等令狐冲答话,任盈盈却蛾眉微蹙,出言反驳道:“方少侠,您既身为令狐冲的师兄,如此行事是否稍显有失偏颇?”
方林一脸无奈地说道:“实在是没有办法啊,手心手背都是肉,而且林师弟和小师妹的婚事近在眼前,如果因为此事闹得太僵,总归不太好收场。”
任盈盈柳眉倒竖,娇嗔道:“那你索性就别再折腾这些事了!区区一个王家,本姑娘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令狐大哥所受的委屈,由我来替他讨回公道便是。待你们将林平之的婚事妥善处理完毕后,便速速离去吧。”
方林听闻此言,不禁瞪大了眼睛,质疑道:“哦?听你这口气,难不成你背后有着很强的势力支撑?”
一旁的绿竹翁连忙开口解释道:“我们家小姐并非仗势欺人之辈,但要说对付一个小小的王家,确实是易如反掌之事。”
方林转头看向令狐冲,询问道:“二师弟,对于这件事情,你心里究竟是作何打算呢?”
令狐冲面带微笑,对着任盈盈轻声说道:“盈盈,虽说这王家着实可恶至极,但毕竟林师弟如今就只剩下这么一个亲人在世了。依我之见,不如咱们就大人大量,原谅他们这一次可好?”
任盈盈气鼓鼓地扭过头去,愤愤不平道:“原谅?绝对不行!他们如此过分,岂能轻易饶恕?”
令狐冲面露尴尬之色,但仍坚持劝说道:“盈盈,连我都已经不再计较此事了,你也就别再生闷气啦。”说着,他还压低声音,轻轻地唤了一声“婆婆”。
这一声婆婆叫得任盈盈不禁微微一怔,一抹红晕迅速爬上她那白皙的脸颊。
既然令狐冲都已经表明自己并不在意这个称呼了,她自然也不好再继续纠结下去,免得落个恶人的名声。
此时,方林转头看向令狐冲,缓声道:“你今日暂且在此歇息吧,明日正午时分再返回王家即可。”
言罢,他便转身离去,步履匆匆,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令狐冲见此情形,也并未过多停留,而是径直走向屋外的另一间屋子,准备就此安睡。
时间悄然流逝,不多时,方林又悄无声息地回到了绿竹巷的竹屋前。
他故意轻手轻脚地靠近门口,故意弄出来了点动静。
屋内原本熟睡中的任盈盈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动惊醒,她一个激灵从床上翻身而起,穿好衣衫,便追出门外。
远远看去一个人影在前面奔跑,任盈盈在后面追,无论任盈盈多么用力,和那个人影的距离始终不变,而真气不足的时候,那人也慢了下来。
任盈盈知道是这人要带她出来,应该没有恶意。
两人一路追逐,很快便离开了洛阳城。大约跑出数里之后,来到了一处幽静的亭子旁边。方林突然止住身形,缓缓停了下来。
任盈盈见状,也是急忙收住脚步,喘息未定地说道:“方少侠,不知如此夜深人静之时,将小女子唤出究竟所为何事?”
方林微微一笑,先是拱手作揖,而后轻声说道:“任姑娘,这般称呼于你应当无误吧。”
说着,他便率先在凉亭的一侧悠然落座,并伸手示意任盈盈也一同坐下。
任盈盈微微一怔,脸上露出些许惊讶之色,说道:“方少侠当真是神通广大啊!今日下午方才与您相见,这么快便将我的身份查得一清二楚了。难不成,您是想让我离令狐冲远一些?”
方林轻轻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此事暂且不提,姑娘还是先讲讲您接近令狐冲究竟所为何事吧。
倘若只是单纯的朋友往来,那自然是无妨的,我向来没有所谓的正邪之分。
再者说,我那二师弟心中一直惦记着小师妹,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呐。若姑娘能够真心待他,倒也是件美事。”
任盈盈轻哼一声,似笑非笑道:“照您这么说来,我岂不是成了个填补空缺之人?”
方林微微一笑,解释道:“感情之事,又有谁说得清楚呢?这还需得看你与我二师弟二人如何去用心经营。
我此番寻姑娘前来,无非是想要弄明白姑娘的真实意图罢了。毕竟如今的华山派已禁不起太多波折了。”
任盈盈撇撇嘴,没好气地回道:“哪有什么其他特别的意思呀,不过是见他可怜,恰好明日你便可将他带走,免得在此处碍手碍脚的。”
方林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语重心长地说道:“年轻人嘛,理应勇敢地去追寻属于自己的幸福。虽说我那二师弟平日里稍显放荡不羁,但实际上却是个很不错的人呢。”